診金隨意。貧者分文不取。她身邊。跟著一位慈祥的張婆婆。和一個叫招娣的活潑小丫頭。
醫(yī)館的生意。意料之中的好。也意料之中的……無人敢來滋擾。連城里最跋扈的地痞無賴。
路過“濟安堂”門口時。都會下意識地繞道走。收斂起所有的囂張氣焰。眼神里充滿了敬畏。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塊寫著“赫連”二字的匾額。代表著什么。
那是北狄殺神赫連鋒的親筆！是這座城里。最硬的護身符！日子。
像黑石城外那條靜靜流淌的溪流。平穩(wěn)。安寧。我每天坐堂問診。研習(xí)醫(yī)術(shù)。教導(dǎo)招娣識字。
偶爾。也會跟著秦老醫(yī)官出診?；蛘呷ボ娭?。為那些在訓(xùn)練中受傷的士兵處理傷口。
赫連鋒依舊很忙。軍務(wù)倥傯。但每次回黑石城。無論多晚。他的親衛(wèi)。
總會準時出現(xiàn)在“濟安堂”。送來一些東西。有時是幾包罕見的珍貴藥材。
有時是南方新到的時令水果。有時甚至只是……街角那家老字號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烤餅。
從不多言。放下就走。張婆婆每次都喜滋滋地收下。念叨著“大將軍真是有心了”。
招娣則眼巴巴地看著那些烤餅流口水。我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把藥材收好。
把水果分給大家。把烤餅掰開。分給招娣和張婆婆。剩下的。自己慢慢吃掉。很香。很脆。
帶著人間煙火的踏實味道。又是一個深秋。草原上的草場染上了金黃的色彩。天空高遠湛藍。
赫連鋒難得有一段較長的休整期?；氐搅撕谑?。這天傍晚。
夕陽的余暉將天際染成一片瑰麗的橙紅。他派人來請我。去石堡后面的馬場。我有些疑惑。
但還是跟著親衛(wèi)去了。穿過寬闊的練武場。來到一片被木柵欄圍起來的、廣袤的草場。
赫連鋒正背對著我。站在草場中央。夕陽的金輝灑在他挺拔的背影上。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他身邊。靜靜地立著一匹馬。一匹……極其神駿的馬！通體漆黑如最上等的墨玉。
唯有四蹄雪白。宛如踏云。身形高大勻稱。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
皮毛在夕陽下閃爍著緞子般的光澤。它安靜地站在那里。顧盼之間。眼神靈動而驕傲。
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和野性。像草原上的王者?！斑@是……”我有些驚艷地看著這匹馬。
“踏雪?！焙者B鋒轉(zhuǎn)過身，夕陽的光映亮了他冷峻的側(cè)臉，他的目光落在那匹黑馬身上，
帶著一絲難得的溫和，“三歲口，正當(dāng)年。性子……烈了點，但很聰明。
”他拍了拍踏雪油光水滑的脖頸。踏雪親昵地用頭蹭了蹭他的手心。發(fā)出低低的嘶鳴。
“送給你?！焙者B鋒看向我，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八徒o我？
”我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匹神駿非凡、一看就價值連城的寶馬，“這太貴重了！
我……”“黑石城雖安，草原卻很大?！彼驍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