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結(jié)婚前買的二手貨，本來只用來改改衣服，后來有了樂樂，就一直閑置著。

她找了塊布，擦去縫紉機上的灰，又給零件上了點油。踩下踏板，

"咔噠咔噠"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響起，像老式座鐘的齒輪在轉(zhuǎn)動。

她從衣柜里翻出幾件舊衣服，剪成小塊，打算拼個坐墊。針腳歪歪扭扭的，但她縫得很認真。

她想，等把證據(jù)交上去，她就去社區(qū)問問，能不能接點縫縫補補的活——貼補家用也好，

給自己找點事做也好，總比天天坐在家里焦慮強。陳凱站在臥室門口，

看著客廳里那個低頭縫紉的身影。燈光落在她身上，給她鍍了層柔光。

縫紉機"咔噠咔噠"的聲音，和她輕聲哼唱的歌謠（是樂樂幼兒園教的）混在一起，

突然讓這個布滿灰塵的小出租屋，有了點家的味道。

## 第十四章：母親的和解趙秀蘭是不打招呼就來的。林晚開門時，

看見母親背著個大布包，站在樓道里，頭發(fā)上還沾著雪花。"媽？您怎么來了？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熬死？"趙秀蘭走進屋，把布包往沙發(fā)上一扔，

開始四處打量，"這屋子怎么這么暗？樂樂呢？陳凱呢？""樂樂在幼兒園，

陳凱去工地找材料了。"林晚給母親倒了杯熱水。趙秀蘭沒接水杯，

指著茶幾上的材料："這就是你們欠的債？八十萬？林晚，你是不是瘋了？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找男人要找老實本分的，你偏不聽！現(xiàn)在好了，

他欠一屁股債，你跟著填坑？"林晚沒說話，低頭收拾著材料。"你說話?。?趙秀蘭急了，

"你現(xiàn)在跟他離婚還來得及！我托人給你在縣城找了個老師，人老實，帶個女兒，

跟樂樂也能處得來……""媽，"林晚抬起頭，看著母親，"我不離婚。

""你……""陳凱不是我爸，他不會跑的。"林晚的聲音很穩(wěn)，"我們是在還債，

但我們也在好好過日子。您看，這是樂樂畫的畫，她說紅線是愛。"她把那張畫遞過去。

趙秀蘭看著畫上的紅線，突然嘆了口氣，眼圈紅了。"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