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閉關(guān)期間,玄劍宗來了個小師弟。小師弟天資卓越,加上能說會道,
很快得到了全宗上下的寵愛。我出關(guān)后,小師弟卻滿身是傷躺在師尊面前,
說我因為嫉妒他而報復(fù)他。全宗門都震驚了,看向小師弟的眼神中充滿同情。
“你要不要看看他是什么修為,你說你惹他干什么?”我微微一笑,拎起瑟瑟發(fā)抖的小師弟。
“小師弟他只是睡糊涂了,打一頓就好了。”1三年前,我感覺到即將破境,
于是便閉關(guān)修煉。如今已經(jīng)勘破玄關(guān),因此我決定提前出關(guān)。在回宗門途中,
我聽到練武場傳來打斗聲。我來到練武場查看,
卻見到小師妹林芊芊在與一個面容俊秀的少年一同練劍。兩人言笑晏晏,關(guān)系看起來很融洽。
每當(dāng)那男弟子動作有誤,林芊芊便耐心指導(dǎo)著。林芊芊是師尊最小的關(guān)門弟子,
也是我最寵愛的小師妹。為了助她修行,我曾經(jīng)獨闖南疆深山,
為其采摘仙草;也曾為哄她開心,遠赴西域,為她帶回傳說中的夜明珠。
沒想到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如今也獨當(dāng)一面了。我心里想著,現(xiàn)身出來,與其相認(rèn)。
林芊芊看到我之后,面露驚喜,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說道,“大師兄,你出關(guān)了?
”我笑著點點頭,“修煉效果不錯,我便提前幾日出關(guān)了。對了,師尊現(xiàn)在在哪里?
”“師尊去參加門派會盟了,據(jù)說是要商討對付魔教的事宜?!绷周奋粪狡鹱齑秸f道,
“大師兄一出關(guān)就問師尊,是不是根本都沒想我!”“怎么可能,在閉關(guān)枯燥的時候,
都是和小師妹的回憶支撐我度過的!”我笑著說道。“這還差不多!”林芊芊轉(zhuǎn)怒為喜。
這時我感覺到一道怨毒的目光盯著我,我抬起頭,那男弟子又迅速換上了一副溫順的模樣。
“這位是?”我向林芊芊問道?!皩α?,這位是謝臨淵,師尊新收的關(guān)門弟子,
咱們的小師弟?!绷周奋贩磻?yīng)過來,為我們互相介紹?!靶煹埽@位是咱們的大師兄,
沈驚寒。”我聞言心中有些疑惑:當(dāng)初師尊曾說,林芊芊是最后一名關(guān)門弟子,
如今怎會又收一個?謝臨淵聽到急忙過來行禮,
然后低眉說道:“早就聽聞大師兄劍法修為高超,不知道可否指點師弟一二。
”“還是不要了吧!”林芊芊有些為難?!皫熃悖喔煌屑疫^招,自己才能成行家啊。
”謝臨淵堅持道?!昂茫悄銈冏⒁恻c到為止啊?!绷周奋氛f著,
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罢?!”我接過林芊芊遞過來的佩劍。謝臨淵雙目一凝,
持劍攻來。我點點頭,此人子確實是個練劍的好坯子。“噗!
”我輕而易舉地找到謝臨淵的破綻,一劍將其手臂劃破,濺出一道血箭?!昂芎茫?/p>
這樣我便可以跟小師姐求情,讓她心疼了!”謝臨淵心中想著??上еx臨淵還未開口,
我已經(jīng)又一劍刺來?!暗龋纫幌?!”謝臨淵想要叫停,我卻沒給他機會,我揚手一劍,
又一道血箭從謝臨淵胸口處噴出。“腳步虛??!”“破綻百出!”我毫不留情,
不多時謝臨淵渾身就被我捅了幾個大窟窿,血液像噴泉一樣涌了出來?!靶煹?,
你還得多練??!”我見再下去謝臨淵恐有性命之憂,便收劍而立。“小師姐!
”謝臨淵終于得空委屈地喊了一聲,眼泛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林芊芊心疼地來到謝臨淵身邊,“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跟大師兄切磋,
大師兄向來對同門師弟嚴(yán)厲得緊,你說你這不是自討苦吃么?”“你后半句也沒跟我說?。?/p>
”謝臨淵欲哭無淚。“啊,我沒說么,還不是你出手太快了,小師姐沒來得及??欤?/p>
趕緊去藥堂包扎一下,別等會兒失血太多了!”林芊芊催促道?!靶熃?,你不送我去么?
”謝臨淵有些懵,以前自己稍微有些閃失,小師姐都會立刻噓寒問暖,
怎么今天好像不一樣了?“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些劍法上的疑問要問大師兄!
”林芊芊將謝臨淵送走后,便迫不及待地沖入我的懷里,用腦袋狠狠地蹭著我的胸膛。
“大師兄,我想死你了!”我寵溺地摸著林芊芊的頭發(fā),打趣道:“不演戲了?
”“你都看出來了?”林芊芊驚訝地抬起頭?!拔疫€不了解你,
雖然你表面上對這位小師弟很好,但是眼神里一直藏著厭惡?!薄皼]勁,
我還想著能夠引起大師兄你的嫉妒心呢!”林芊芊小聲嘀咕道?!笆裁矗俊蔽已b作沒聽到。
“沒什么!”林芊芊吐了吐舌頭,為我講起這位小師弟來。關(guān)于謝臨淵,
林芊芊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一年前師尊將其帶回。本來不再收徒的師尊,
夸贊謝臨淵天資卓越,是玄劍宗未來的希望,于是破格將謝臨淵收為關(guān)門弟子,
這讓林芊芊還鬧了好一陣情緒。謝臨淵來到后,師尊和大師姐等人都對他寵愛有加,
事事都依著他,林芊芊看不慣,就開始給謝臨淵使些小絆子,卻不料遭到了師尊的嚴(yán)厲警告。
于是林芊芊無奈之下,也開始遷就縱容謝臨淵?!懊髅饕郧皫熥鹱顚檺鄣氖俏襾碇?!
”林芊芊嘟著小嘴,一臉的委屈?!皼]事,還有大師兄寵你!”我安撫著林芊芊。
“還是大師兄最好了,我最喜歡大師兄了!”“不過大師兄你也小心點,
謝臨淵那個人雖然修為不行,但是最能裝成無辜的白蓮花,偏偏師尊和大師姐就吃他這套,
我就吃過不少虧。”林芊芊也有些擔(dān)心地對我囑咐道?!芭??”我聞言心中一動。
接著林芊芊拉著我的手,像只小鳥在我身邊嘰嘰喳喳地亂叫,
訴說起這幾年對我的思念之情以及玄劍宗發(fā)生的趣事。大到師尊與魔教長老大戰(zhàn),
小到某個師弟和師妹在竹林里親嘴,她都不厭其煩地講給我聽,
讓我懷疑我閉關(guān)的這幾年她到底有沒有修行過?!霸敿氄f說親嘴那段!
”我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師兄你討厭!”林芊芊嬌嗔一聲,紅著臉跑開。
2我來到宗門大殿之時,謝臨淵正在和玄劍宗大師姐蘇凝霜哭訴?!按髱熃?,
你一定要為我做主??!”謝臨淵渾身綁著繃帶,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蘇凝霜卻好似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飄向門外。見到進來,蘇凝霜的眼神一亮,
隨后恢復(fù)成冷若冰霜的模樣?!笆撬?,就是他!大師姐,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
”謝臨淵顫抖著指向我?!按耸庐?dāng)真?”蘇凝霜冷聲向我問道?!盎貛熃愕脑?,
確實是我所為!”我拱手說道。蘇凝霜早我三年入門,是師尊的第一個弟子。
她為人清冷孤傲,向來鐵面無私,剛正不阿,因此也被師尊倚重,
委以處理門派大小事務(wù)的重任。如今師尊不在,玄劍派便以大師姐蘇凝霜為主?!暗狼?!
”蘇凝霜厲聲喝道。“不光道歉,大師姐,根據(jù)門規(guī)第十三條,本門弟子蓄意傷害其他弟子,
還要笞三十雷紋鞭,以儆效尤!”謝臨淵惡狠狠地看向我。“我是讓你給大師兄道歉!
”蘇凝霜轉(zhuǎn)向謝臨淵。“我,給他道歉?”謝臨淵一臉疑惑地指著自己,又指向我。
在得到蘇凝霜的肯定后,謝臨淵急了起來,“憑什么,我不服!
師弟平時最敬佩大師姐的就是方正不阿,為何現(xiàn)在要罔顧玄劍宗門規(guī)?
”“門規(guī)第二條:大師兄承師尊所托,執(zhí)掌傳藝之責(zé),凡門下弟子頑劣懈怠、學(xué)業(yè)無成者,
可依門規(guī)酌情懲戒,代師行教化之權(quán)?!碧K凝霜緩緩說道。謝臨淵急忙從懷里掏出門規(guī),
仔細查看了起來,果然有這條。知道蘇凝霜的性子后,謝臨淵便曾仔細研讀門規(guī),
并且憑此獲得蘇凝霜的信任。只不過當(dāng)時我在閉關(guān),他與我并不相識,
所以這條門規(guī)久而久之的被他忽視了?!熬褪沁@樣!”我好整以暇的坐到一邊,
“我是替師尊的身份指點你,怎么?小師弟可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沒有,沒有!
”謝臨淵見沒有討到好處,便立刻換上了一副認(rèn)錯的模樣,俯首說道:“是師弟我學(xué)藝不精,
師兄教訓(xùn)的是。師弟在這給師兄賠禮了。”看著謝臨淵變臉的速度,我暗中驚嘆他的城府。
“好了,你快下去療傷吧!”蘇凝霜臉色稍霽?!坝忠s我?”謝臨淵盡管不愿意,
但是只得退下。謝臨淵走后,蘇凝霜便關(guān)心地問道。“師弟怎么提前出關(guān)了?還沒吃飯吧?
”“正是想念師姐烹飪的美味佳肴了!”我嘿嘿笑道?!跋拐f,
我不是每日都做好放到靜心崖下么?”蘇凝霜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那能一樣么?
我在靜心崖的時候,吃到的都是涼的,盡管已經(jīng)是世間美味,
但是總是不如師姐剛做出來那般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吃進去?!?我裝作流口水的樣子。
“就你貧嘴!隨我來!”蘇凝霜罕見地雙頰微紅,轉(zhuǎn)身離去。我跟隨蘇凝霜來到她的閨房,
不多時,便有一道道珍饈擺到我面前?!奥c吃!”看著我狼吞虎咽,
蘇凝霜不由笑著為我擦了擦嘴。我看著蘇凝霜的笑容,宛如寒風(fēng)里綻放的梅花,
一時間竟有些癡了,“師姐,你笑起來真好看?!碧K凝霜聞言急忙撇過頭去,
雪白的脖頸此時已是一片粉紅。我知道蘇凝霜臉皮薄,便不再孟浪,
而是打岔詢問謝臨淵的情況。蘇凝霜緩了一會后說道:“師尊帶謝臨淵回來時,
便高調(diào)地宣布收其為關(guān)門弟子?!薄爸蟾莾A斜全部資源培養(yǎng)他,并且暗中找我,
讓我在門規(guī)下,盡可能滿足謝臨淵的要求。”“當(dāng)然還沒到修改門規(guī)的地步,
畢竟那是你的特權(quán)!”蘇凝霜忍不住剜了我一眼。“臨淵師弟訓(xùn)練倒是很刻苦,
平時也很老實,懂得遵守門規(guī),是個可造之材!”蘇凝霜對謝臨淵的評價倒是不錯。
玄劍宗曾經(jīng)與魔教大戰(zhàn),損失慘重,導(dǎo)致門派人才凋零。雖然師尊楚驚鴻天賦異稟,
修為達到世間罕有的大乘期,成為正道第一人。但是下一代弟子中,
卻只有寥寥數(shù)人能夠撐得起排面,導(dǎo)致玄劍宗的未來不被大家看好。
因此師尊找到一個根骨極佳的弟子培養(yǎng),倒也無可厚非。
只是在我看來這謝臨淵似乎不像看起來那么老實。罷了,師尊不在,
就讓我這大師兄探一探他的虛實吧。3吃飽喝足后,我便來到謝臨淵房門口,
卻聽到里面?zhèn)鱽磬须s的聲音。我凝神細聽,原來是宗門的師兄弟聽說謝臨淵受傷后,
紛紛前來探望。我暗暗思忖:這小師弟人緣倒是不錯不多時,
謝臨淵開始詢問起我來:“咱們的大師兄人怎么樣?”“大師兄可是我們玄劍宗的傳說!
”一個弟子帶著崇拜的語氣說道,“據(jù)說他六歲練劍,十歲的時候就追著同門滿山跑了。
十七歲時,各大長老都要求他討教時點到即止。”“怎么講?”謝臨淵疑惑地問道。
“怕被大師兄打敗后丟臉唄!臨淵師兄,你怎么突然問起大師兄來了,
我記得他不是在閉關(guān)么?”謝臨淵聞言講述了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只不過暗暗將我描述成仗勢欺人的惡人,而他自己則是無辜的小白兔。
謝臨淵以為憑借自己經(jīng)營的人脈關(guān)系,可以將我抹黑,
可是接下來的發(fā)展卻大大出乎了謝臨淵所料?!澳憔谷徽f大師兄的壞話,
枉我以為師兄你為人宅心仁厚,看來是我看錯人了!”“虧我還聽說你受傷了,
拎著補品來看你,現(xiàn)在看來你不配!”眾弟子紛紛拿起禮物,拂袖而去。
我急忙飛到屋頂之上,避開眾人。謝臨淵見狀大怒的砸了一下床,卻因為牽動了傷口,
疼的咧起嘴來。“師兄,你怎么樣?”一聲黃鸝般婉轉(zhuǎn)的女聲傳來,帶著關(guān)切。
謝臨淵有些期待地抬起頭,卻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壯婦在自己床邊。“你是誰?
”謝臨淵顫顫巍巍地說道,如今他傷勢正重,如果這女子如果有什么歹意,
自己恐怕招架不住。“小女子乃是玄劍宗伙房的一位廚娘,名為玉蓮,仰慕臨淵師兄已久,
聽聞臨淵師兄受傷,特秘制一瓶虎鞭酒,前來探望!”玉蓮嬌羞的說道。
“誰家用虎鞭酒療傷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趕緊滾!
”謝臨淵再也保持不住君子風(fēng)范,而是大怒將玉蓮轟走。玉蓮心都要碎了,悲憤地跑了出去,
在空中留下幾滴晶瑩的淚水?!吧蝮@寒!”謝臨淵惡狠狠地叫著我的名字。
在屋頂目睹一切的我表示很無辜,這種事你也不能賴到我身上吧?“哼,
你們這群見識短淺的人,等我掌控玄劍宗的時候,有你們好受的!”謝臨淵邊說著,
邊掙扎地站起身來,鬼鬼祟祟地查看了屋外,見沒人后,開始回到書桌旁,寫起信來!
我心中一喜,看來這小師弟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啊。萬萬沒想到,我還未找謝臨淵的麻煩,
他倒是先下手為強了。4一日清晨,
謝臨淵帶著大師姐蘇凝霜一行人氣勢沖沖地來到我的房間。“師姐,
昨日我看到大師兄曾經(jīng)來過我的房間,之后我的玉佩便不見了。
”“那是我娘親留給我的玉佩??!”謝臨淵淚流滿面,充滿了對母親的思念之情。
我坦然面對,“聽這話謝臨淵師弟是懷疑我偷了你的玉佩?”“師弟倒不是懷疑師兄,
只是師兄要是光明磊落,是否可以讓我搜一下呢?”謝臨淵偏偏當(dāng)婊子還要立牌坊。
“那你就搜吧!”我表示無所謂?!澳菐煹鼙愕米锪耍 敝x臨淵聞言面色一喜,
便立刻沖到我的房間搜了起來,不多時,果然搜到了一塊玉佩?!按髱熃悖褪沁@塊玉佩!
”謝臨淵舉著玉佩走了過來。“你怎么證明這是你的玉佩呢?”我疑惑地問道。
“這塊玉佩上有個謝字,正是師弟我的姓氏!”謝臨淵得意地說道。我接過玉佩一看,
果然在上面刻了一個“謝”字?!爸x師弟說笑了,不是有個謝字就是你的吧!
”我把玉佩拿給蘇凝霜看,小師妹林芊芊也好奇地看了一眼,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靶煹?,
你看看你這上面寫了什么?”林芊芊將玉佩還給謝臨淵。謝臨淵接過去一看,
只見上面刻著“謝謝玄劍派沈驚寒救命之恩”?!斑@明明就是我當(dāng)初行俠仗義時,
一位俠女所贈,怎么成了你的私有物呢?”我笑著說道?!笆悄銊偪痰模?/p>
你手指上還有粉末呢!”謝臨淵指著我的手指喊道。我舉起手指,輕輕一吹,將粉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