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自己其實是個隱藏的時間德魯伊后，姜明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連晚上去薅野豬壽命都感覺更有勁了。
這天，老君把姜明和李清凝叫到君閣，說是要進行下一階段的教學。
“你們倆，底子打得差不多了?！?/p>
節(jié)能版老君依舊懸浮在半空，小短腿晃悠著，語氣平淡。
“從今天起，教你們修行的根本——聚靈?！?/p>
來了！
修仙核心科技！
姜明瞬間坐直了身體，豎起了耳朵，生怕漏過一個字。
李清凝也是一臉認真，藍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所謂聚靈，便是感知并牽引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將其納入自身的靈質空間，不斷填充、壯大，直到……”
老君頓了頓，伸出小手，在空中畫了個圈。
“直到，你的靈質空間被徹底填滿，再也裝不下一絲一毫的靈?！?/p>
“到了這一步，你們就抵達了凡俗生靈的極限，我們稱之為——瓶頸?！?/p>
姜明聽得入神，下意識地舉手提問，活像個上輩子開會時愛抬杠的員工。
“那個……師父，請問這個瓶頸之后，是不是還有什么筑基、金丹、元嬰、化神之類的詳細境界劃分？”
他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穿越者的心聲。
沒個詳細的等級劃分，我怎么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牛逼？以后裝逼的時候怎么報價？
旁邊的玄離聞言，差點沒把嘴里的茶水噴出來，憋著笑看老君怎么回答。
老君聞言，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
“沒有那么復雜?！?/p>
“瓶頸之后，只有兩條路?！?/p>
“其一，用你積累的全部靈力，去沖擊那層看不見的壁障，打開你的靈質空間，讓它與這方天地真正交融，靈力生生不息，是為——仙?！?/p>
“其二，打不開，一輩子都打不開，靈力的積累無法產生質變，那你之前無論有多強，積攢了多少靈力，都只是個厲害點的凡人或者妖精?！?/p>
老君的語氣很輕，但話里的意思卻重如泰山。
“仙與凡，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無論你這個‘凡’有多厲害，都擋不住‘仙’最隨意的一擊。”
“這就是唯一的境界劃分。”
姜明聽懂了。
這世界觀，簡單粗暴。
不跟你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等級，就一個標準：能不能成仙。
成，就是人上人，服務器GM。
不成，那你就是個數據華麗一點的滿級玩家，GM想封你號，一個念頭的事。
“當然。”
老君的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了姜明身上。
“你是個例外?！?/p>
……
理論課上完了，接下來就是實操。
感知天地間的靈，對于擁有木系天賦的姜明和治愈系天賦的李清凝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兩人盤膝而坐，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
在姜明的感知中，整個世界都變了樣。
空氣中，漂浮著無數五顏六色的光點，它們如同有生命的螢火蟲，歡快地飛舞著。
其中，綠色的光點對他最為親近，爭先恐后地想往他身體里鉆。
“這就是‘靈’？”
姜明嘗試著，小心翼翼地牽引了一縷綠色的靈力光點，順著自己的呼吸，將其吸入體內。
那光點進入身體后，仿佛找到了回家的路，自動就鉆進了他的靈質空間。
整個過程，順滑得不可思議。
但……
“這也太慢了吧？”
姜明感受了一下，自己牽引靈力的速度，就像是用一根吸管在往一個游泳池里注水。
按照這個效率，想把他的靈質空間填滿，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正經人誰這么修啊！
他可是掛逼！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
既然時間能加速植物生長，那能不能……加速我吸收靈力的“過程”？
干了！
姜明心念一動，對著自己，發(fā)動了時間能力。
他沒有選擇粗暴地加速自身的時間流速，那消耗太大，而且容易出事。
他選擇的，是創(chuàng)造一個以自己為中心，半徑一米的“時間加速領域”！
嗡——
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
在姜明的視野中，周圍那些慢悠悠飄蕩的靈力光點，瞬間變了畫風！
它們像是被按下了百倍快進鍵，化作一道道絢爛的流光，瘋了一樣朝著他這個中心點匯聚而來！
原本的吸管注水，瞬間變成了消防栓泄洪！
磅礴的靈力，化作奔涌的洪流，瘋狂地涌入他的靈質空間！
這種感覺……
爽！
太特么爽了！
這哪里是修煉，這簡直是在開著修改器玩單機游戲！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靈質空間里代表靈力存量的“水位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上漲！
當然，代價也是有的。
他視野右上角的壽命余額，也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往下掉。
【剩余壽命：188年1個月29天……】
【剩余壽命：188年1個月28天……】
【剩余壽命：188年1個月27天……】
幾乎是每秒鐘，就要消耗掉一天的壽命！
“臥槽，這消耗！”
姜明嚇了一跳，但隨即又淡定了下來。
灑灑水啦。
沒關系，晚上多找?guī)最^野豬加班，就全都回來了。
時間，就是我的藍條！
……
一年時間，匆匆而過。
藍溪鎮(zhèn)還是那個藍溪鎮(zhèn)，歲月靜好。
但君閣的三個小輩，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姜明已經長成了一個十三歲的清秀少年，眉宇間褪去了稚氣，多了一絲沉穩(wěn)和……一絲看透世事的淡然。
沒辦法，天天看著自己的壽命跟坐過山車一樣上下起伏，誰都得淡然。
李清凝也十二歲了，出落得越發(fā)水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蓮，只是那雙藍色的眼睛里，時常會流露出一絲跟不上節(jié)奏的迷茫。
這一年，對她來說，簡直跟做夢一樣。
最開始，她和姜明一起聚靈。
她辛辛苦苦打坐一天，靈質空間里的“水位線”才能漲那么一丟丟。
可小師弟倒好，半天不見人，一出現，修為就跟坐了火箭一樣往上躥。
這讓她一度懷疑人生。
直到有一天，姜明找到了她。
“師姐，你這樣太慢了?！?/p>
“我?guī)湍阋话??！?/p>
然后，在李清凝不解的目光中，姜明將手掌貼在了她的后背上。
下一秒，李清凝就體驗到了什么叫做“坐火箭”。
天地間的靈力，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瘋了似的往她身體里灌！她甚至都不需要主動去牽引！
那種被靈力充滿的舒爽感覺，讓她差點呻吟出聲。
從那天起，姜明就成了李清凝的專屬“充電寶”。
每天修煉的時候，他都會消耗自己的“時間”，為師姐創(chuàng)造一個“聚靈BUFF”。
雖然這讓他的壽命消耗速度翻了倍，但他毫不在乎。
反正都是要去薅羊毛，薅一群也是薅，薅兩群也是薅。
順手帶飛一下自己師姐，這波不虧。
于是，在姜明這個“究極卷王”的強行帶動下，僅僅用了一年時間，他和李清清兩人，就雙雙把自身的靈質空間給填滿了。
他們，抵達了凡俗的瓶頸。
這一日，老君再次召見了姜明，單獨一人。
君閣大廳里，氣氛有些凝重。
“師父。”姜明恭敬行禮。
“姜明。”老君緩緩開口，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你的靈質空間，已經圓滿了?！?/p>
“是的，師父?！?/p>
“速度很快，超出了我的預料。”老君看著他，“但你的心，還不夠靜?！?/p>
姜明心中一凜。
“你的力量，太特殊，也太方便了?！?/p>
“在藍溪鎮(zhèn)這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永遠無法真正理解‘時間’的重量?！?/p>
“溫室里，長不出能傲立風雪的蒼松?！?/p>
老君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姜明心上。
他知道，安逸的日子，要到頭了。
“所以，師父的意思是？”
“離開藍溪鎮(zhèn)，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p>
老君終于說出了他的決定。
“什么時候，你踏入了‘仙’的門檻，什么時候，再回來?！?/p>
姜明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離開……
他下意識地回頭，望向山下那片寧靜祥和的鎮(zhèn)子。
那里，有會為他熬粥的師姐，有天天嚷嚷著要跟他切磋的玄離大哥，有把他當神仙一樣崇拜的村民……
可他知道，師父說得對。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老君的羽翼之下。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是，師父?！?/p>
“弟子，明白了?！?/p>
離別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玄離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他用力拍著姜明的肩膀，拍得他骨頭都快散架了。
“臭小子！總算要滾蛋了！省得我天天看見你那張臉就來氣！”
他嘴上罵罵咧咧，卻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通體赤紅的龍形玉佩，硬塞到姜明手里。
“拿著！我用本命龍炎溫養(yǎng)的護身符，能幫你擋三次致命攻擊！在外面，別給老子丟人！也……也別死了！”
說到最后，這個豪爽的漢子，聲音竟有些哽咽。
姜明緊緊攥著那枚溫熱的玉佩，只覺得鼻子發(fā)酸。
而李清凝，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
她的小手里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塞滿了她這一年來精心培育的各種變異版靈藥。
“小師弟……這個是九脈凝神草，你睡不著就吃一片……”
“這個是龍血果，你受傷了就把它碾碎敷在傷口上，好得快……”
“還有這個，是我做的肉干，你路上餓了就吃……”
她一邊抽泣，一邊語無倫次地交代著，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關心，都塞進那個小小的包裹里。
“你……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一定要活著回來?。 ?/p>
最后，她再也說不下去，撲到姜明懷里，放聲大哭。
姜明輕輕抱著懷中微微顫抖的師姐，感受著她發(fā)自內心的擔憂與不舍，心中那最后一絲迷茫與彷徨，徹底煙消云散。
“我走了?！?/p>
姜明輕輕推開李清凝，對著兩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等我成仙，就回來?！?/p>
說完，他毅然轉身，背著行囊，順著那條下山的路，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扇通往外界的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