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禁閉結束后，我被拖出小黑屋。
我的腳上皮肉還未愈合，卻不得不光腳踩著骯臟的地板。
「蹲下吃飯。」
教官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看著地上的飯碗，里面依舊是夾生的米飯和發(fā)黃的菜葉。
沒有猶豫，我乖乖蹲下。
饑餓感早已取代了尊嚴。
這七天，我學會了服從。
「出來了？」
當初那名教官走過來，一腳踢翻了飯碗。
「吃，不要浪費！」
我忍著惡心，將地上沾著污漬的米飯、菜葉吞下。
一旁的小清沒有說話，但我能看到她的身體在顫抖著。
第二天一早，我們被趕去做苦力。
校長馬鑫站在門口，手里拿著鞭子，冷冷掃視每個人。
「今天去幫村民搬磚，誰敢偷懶，就等著挨打！」
烈日炙烤著大地，汗水流到傷口上，一陣陣的刺痛。
我的肩膀扛著沉重的磚塊，雙腿顫抖得隨時可能跪倒。
傷口因為摩擦而裂開，鮮血滲出，染紅了破舊的衣衫。
「快點！別磨蹭！」
教官趙峰揮舞著木棍，在人群中來回巡視。
他的怒吼聲伴隨著磚塊砸在地上的悶響，回蕩在耳邊。
小清走在我身旁，她的臉色蒼白，嘴唇干裂。
突然，一個猥瑣的老頭湊了過來，笑得猥瑣。
「小姑娘，干得不錯啊，要不要來屋里喝口水？」
他伸手去摸小清的臉，動作輕浮又惡心。
小清往旁邊躲，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滾開！」
我猛地放下磚塊，沖上前擋在小清面前。
那男人愣了一下，隨即要揮拳胖揍我。
遠處的張峰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大步走過來。
「怎么回事？」
他冷眼看著我們三人。
那男人有些沒底氣地說道：「這小子不識相，攔著我跟這姑娘說話?！?/p>
張峰瞇起眼睛，目光冰冷如刀。
「她是我們的人，輪不到你碰！」
他的聲音不高，但威脅感十足。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沒有任何安全感，只有不敢深思以及被當作牲畜的恥辱。
那男人臉色變了變，最終悻悻地收回手，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個學生嘛……」
張峰沒有理會，轉身離開，只丟下一句：「繼續(xù)干活，別浪費時間。」
說完將我和小清分開。
小清低著頭站在我身后。
「謝謝你……」
她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哽咽。
我沒回頭，只是默默撿起地上的磚塊，重新扛在肩上。
她說過，活著，然后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