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查。
很快他就查到桂嬤嬤生前是宮里的穩(wěn)婆,他和況玄燼就是她接生的,蘇鸝也是她接生的。
況玄燼、他、蘇鸝三人同日出生。
桂嬤嬤是在夜里接生完蘇鸝,回宮的路上,不小心掉進(jìn)河里淹死的。
當(dāng)時,是當(dāng)意外來處理的,如今看,是人為,是被人滅口。
前幾日,他接到眼線的消息,況玄燼帶蘇鸝下江南,欲在江南毒殺蘇鸝。
蘇鸝身上有他的身世秘密,他自然不能讓她死。
所以,他出現(xiàn)在了那家客棧,他推開了那間廂房的門。
他本是想去救她,讓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反殺了況玄燼。
他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讓他假冒況玄燼。
他求之不得。
“別怕,有我?!迸訙?zé)岬臍庀⑼蝗蛔圃谒亩叀?/p>
況隱舟回過神。
蘇鸝拍拍他手背,低聲保證:“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看他一直望著外面失魂落魄的,想必是緊張至極。
知他膽小怕事,她只能不時給他安心。
蘇鸝先陪況隱舟去了龍吟宮。
雖然在路上的時候,她已經(jīng)跟他介紹過景昌帝身邊常用的幾個宮人,但畢竟沒見過面。
此時,她便借吩咐宮人搬運(yùn)行李、沏茶、伺候更衣等事務(wù),讓他一一對上號。
安頓好他,蘇鸝才回去她的鳳棲宮。
“娘娘回來了!”
“娘娘不是說至少要大半個月嗎?怎么那么快就回來了?”
婢女賢良、淑德驚喜地迎了上來。
蘇鸝抿唇。
彼時,她以為景昌帝真是帶她去微服游玩的,自然覺得至少那個時間。
想想真是諷刺。
她從小就被國公府當(dāng)‘未來皇后’培養(yǎng)。
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內(nèi)修外學(xué),她的父兄一直用皇后的標(biāo)準(zhǔn)要求她。
生怕她忘了,就連她的兩個貼身婢女都給起名賢良淑德,來時刻提醒她。
這兩年,她循規(guī)蹈矩、賢良淑德、忍氣吞聲、兢兢業(yè)業(yè),結(jié)果呢?
結(jié)果,景昌帝要?dú)⒘怂?/p>
呵,狗屁的賢良淑德!
蘇鸝唇角冷冷一勾,回道:“在江南,皇上被人下毒,險些喪命,安全第一,我們就折返回宮了?!?/p>
賢良淑德大驚。
“下毒?那皇上沒事吧?”
“沒事,只是聲帶受了些損傷?!?/p>
“啊!那能說話嗎?”
蘇鸝點(diǎn)點(diǎn)頭:“能。”
其實(shí),周引的聲音跟景昌帝的聲音還是有一兩分像的,只不過周引的聲線更低沉一些。
走進(jìn)內(nèi)殿,蘇鸝剛坐下,賢良、淑德二人便一人拿著宮裝,一人端著妝奩過來。
“奴婢伺候娘娘梳妝更衣?!?/p>
蘇鸝攏眉:“不用了,今日就這身好了,不換了。”
賢良、淑德很意外。
平日娘娘最是注重皇后儀容形象了。
“娘娘畢竟已回宮,在宮里還穿著平民服飾,不大好吧?”
“是啊,多少有些于理不合。”
賢良、淑德時刻不忘自己使命,出聲提醒。
“什么理?”蘇鸝抬起眼梢,問向兩人。
兩人一時皆被問住。
她們家娘娘一向自律,從未如此,這是怎么了?
賢良還準(zhǔn)備出聲相勸,被淑德扯了扯衣袖,示意她算了。
賢良便沒再多言。
也罷,鳳袍鳳冠繁復(fù)沉重,能少受累半日就少半日吧,反正剛江南回來,舟車勞頓的需要休息,這半日應(yīng)該也不會出鳳棲宮。
“娘娘,王公公來了,說是奉皇上之命,送楊枝蜜糕給娘娘?!庇袑m人進(jìn)來稟報。
蘇鸝呼吸一緊。
周引讓人送糕點(diǎn)給她?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借此來通風(fēng)報信告知于她?
當(dāng)即起身:“讓王公公進(jìn)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