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院的午后陽光帶著點慵懶，透過梧桐葉隙灑在停車場的柏油地上，燙出斑駁的光斑。
林陽走出圖書館時，還能聽到身后傳來管理員老巴特訓斥學生的聲音，大概又是芬格爾試圖把《花花公子》藏進《龍族基因?qū)W》里被抓包了。
他拐過教學樓，就看到了那輛惹眼的哈雷戴維森。
酒紅色的車身在陽光下泛著油光，車把上掛著的骷髏頭掛件隨著微風輕晃，唯獨引擎蓋敞開著，諾諾正蹲在旁邊，暗紅色的長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手里的扳手 “哐當” 一聲砸在地上。
“喲，陳大美女這是跟鐵家伙較勁呢？” 林陽走過去，踢了踢路邊的石子，石子彈起來，正好落在諾諾敞開的牛仔外套口袋里。
諾諾猛地抬頭，眼睛里還帶著點煩躁的紅血絲，看到是他，嘴角卻先翹了起來：“你來干嘛？看我笑話？” 她伸手把頭發(fā)捋到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幾縷碎發(fā)粘在頸側(cè)，沾著點細密的汗珠，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紅玫瑰。
林陽彎腰撿起扳手，指尖擦過她的手背，故意放慢了動作：“我可是聽說，有人昨晚為了給我加油，偷偷把學生會的備用零件換成了劣質(zhì)貨，結(jié)果今天自己的車先趴窩了。”
“胡說八道！” 諾諾伸手去搶扳手，卻被他拽著往懷里帶了帶。她猝不及防地撞進他胸口，鼻尖蹭到他鎖骨處的皮膚，帶著點陽光曬過的溫熱，還有淡淡的薄荷味道。
周圍路過的學生吹了聲口哨，諾諾的臉頰瞬間紅了，掙扎著站起來，卻被林陽按住了腰。
他的手掌隔著牛仔外套，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線的弧度，還有因為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頻率。
“別動?！?林陽低頭，視線落在她敞開的領(lǐng)口，那里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鎖骨窩里還沾著點機油，像幅隨性的水墨畫，“機油蹭脖子上了，跟小花貓似的?！?/p>
他掏出手帕，指尖故意放慢速度，一點點擦過她的鎖骨。
柔軟的布料蹭過皮膚時，諾諾的肩膀輕輕顫了顫，呼吸聲都變重了，像被撓到癢處的小獸。
“林陽！” 她咬著牙，聲音里帶著點氣急敗壞，卻沒真的推開他，“放手，好多人看著呢！”
“看就看唄。” 林陽低笑，手帕終于離開她的皮膚時，故意用指腹輕輕按了按她的鎖骨窩，“反正全學院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p>
諾諾的臉更紅了，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林陽的手指順著她的胳膊往上滑，摸到她因為用力而繃緊的小臂肌肉，突然湊到她耳邊，熱氣吹得她耳廓發(fā)燙：“其實吧，我知道誰能修好它。”
“誰？” 諾諾的聲音有點發(fā)飄，注意力全被他貼在頸側(cè)的呼吸勾走了。
林陽沒說話，只是抬手打了個響指。
暗金色的界門在他掌心展開，這次的門扉粉粉嫩嫩的，邊緣還畫著卡通的蹄印，門后傳來 “喬巴！喬巴！” 的叫聲。
一陣藍光閃過，一個毛茸茸的小家伙滾了出來，頂著藍色的鼻子，戴著粉色的高頂帽，手里還攥著個小藥箱，看到周圍的人，瞬間縮成了個球：“呀！好多人！”
諾諾愣住了：“這是…… 什么？浣熊？”
“是馴鹿啦！” 小家伙猛地抬起頭，氣鼓鼓地叉著腰，“我叫托尼托尼?喬巴，是要成為萬能藥的男人！”
他的蹄子跺了跺地面，帽子歪到一邊，露出兩只毛茸茸的角，“而且我是船醫(yī)，什么病都能治，修個車…… 應該也沒問題吧？”
林陽笑著把喬巴抱起來，遞到諾諾面前：“我們喬巴可是技術(shù)流，別說摩托車，就是弗蘭奇的桑尼號來了，他也能搗鼓兩下。”
喬巴被諾諾看得有點害羞，耳朵耷拉下來，卻還是挺起小胸脯：“沒問題！交給我吧！” 他從藥箱里掏出個放大鏡，爬到摩托車引擎上，小蹄子指著某個零件，“這里的齒輪咬合錯位了，還有火花塞積碳，我用藍波球…… 不對，用工具修修看！”
諾諾看著那個毛茸茸的小家伙在引擎上忙碌，時不時發(fā)出 “呀”“嗯” 的可愛叫聲，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它的藍鼻子：“你還會用藍波球？那是什么？糖豆嗎？”
“才不是糖豆！” 喬巴急得直跺腳，“是能讓我變形的秘藥！我有七種形態(tài)呢！”
林陽靠在車身上，看著諾諾和喬巴互動，夕陽把她的側(cè)臉勾勒出金邊，睫毛投下的陰影在臉頰上輕輕晃動。
她的手指戳喬巴肚子的時候，指尖泛著點粉色，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卻在剛才擰螺絲時磨出了點紅痕，林陽的目光落在那道紅痕上，突然覺得比任何風景都好看。
“好了！” 喬巴突然歡呼一聲，從引擎上跳下來，小蹄子拍了拍車身，“試試看！”
諾諾坐進駕駛座，鑰匙一擰，引擎發(fā)出一聲沉穩(wěn)的轟鳴，震得地面都在輕微發(fā)顫。
她驚喜地回頭看林陽，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真修好了！”
“那當然，也不看是誰召喚的?！?林陽走過去，伸手幫她把頭盔戴正，指尖故意蹭過她的嘴唇，“作為報答，載我兜一圈？”
諾諾瞪了他一眼，卻拍了拍后座：“上來吧，坐穩(wěn)了，摔下去我可不負責?！?/p>
林陽跨上去，雙手很自然地環(huán)住她的腰。牛仔外套下的腰肢纖細卻有力，他的手掌能感受到肌肉隨著引擎震動而微微起伏，像揣著只活潑的小兔子。
“抓緊了！” 諾諾猛擰油門，哈雷像道紅色的閃電沖了出去，帶起的風把林陽的襯衫吹得鼓鼓的，也把諾諾的長發(fā)吹起來，掃過他的臉頰，帶著點洗發(fā)水的梔子花香。
林陽把臉埋在她頸窩，呼吸交纏在一起，能聞到她汗水里混著的陽光味道。他故意把手指往她腰側(cè)多探了探，感覺到諾諾的身體猛地一僵，摩托車差點跑偏，惹得她回頭罵：“林陽你混蛋！再亂動我把你甩下去！”
“那你可得抱緊點?！?林陽低笑，手臂收得更緊了，“不然我掉下去，3E 考試就少了個大熱門?！?/p>
提到 3E 考試，諾諾的車速慢了點，風里的聲音也沉了些：“你聽說了嗎？好多人都在賭你會作弊?！?她的長發(fā)掃過他的手背，“說你肯定會召喚個能看懂龍文的家伙，直接把答案寫在試卷上?！?/p>
林陽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能感覺到她說話時胸腔的震動：“那你覺得我會嗎？”
諾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路，摩托車在樹蔭里停下。
她摘下頭盔，轉(zhuǎn)身看著他，暗紅色的眼睛在斑駁的光影里顯得格外亮：“你不會。” 她伸手，指尖劃過他的眉骨，“你要是想作弊，當初就不會拉愷撒起來了?！?/p>
林陽的心突然軟了一下。他湊過去，吻住她的嘴唇，這個吻不像昨晚在諾頓館那么急切，帶著點午后陽光的慵懶，諾諾的唇瓣有點干，卻被他吻得柔軟發(fā)燙。
喬巴早就縮在車把上裝睡，這會兒卻偷偷掀開一只眼睛，看到兩人親吻，趕緊捂住臉，小蹄子卻忍不住張開指縫偷看。
“其實吧，” 林陽松開她時，鼻尖蹭著她的鼻尖，“龍文對我來說，可能沒那么難?！?/p>
他想起昨晚在諾諾的書里看到的龍文拓片，那些扭曲的符號在他眼里，像極了界門上的召喚符文，“說不定我還能幫喬巴也考個好成績?！?/p>
“你少來。” 諾諾笑著推他，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喬巴要是去考試，估計會被那些龍文嚇得變出角力強化形態(tài)，把考場都拆了?！?/p>
林陽低笑出聲，發(fā)動摩托車：“走了，再不去吃點東西，等會兒芬格爾又該把食堂的炸雞全搶光了?！?/p>
諾諾重新戴上頭盔，長發(fā)在風里飛揚。她沒再提 3E 考試的事，只是把車速放慢了些，讓林陽的手臂能更安穩(wěn)地環(huán)在她腰上。
哈雷的引擎聲在安靜的小路上回蕩，喬巴在車把上打著哈欠，小蹄子還攥著那顆沒來得及用的藍波球。
“對了，” 諾諾突然回頭喊，風聲把她的聲音吹得有點散，“晚上來我宿舍，我給你看以前的 3E 考試答卷答案，都是我給曼施坦因教授當監(jiān)考學生悄悄搞來的?！?/p>
林陽的笑聲混在引擎聲里：“好啊，不過得先說好，看完答卷，得讓我再親一會兒?！?/p>
“滾蛋！” 諾諾大怒，摩托車猛地加速，把太陽甩在了身后。
喬巴晃了晃腦袋，突然覺得，人類的戀愛好像比修摩托車有意思多了。
它抱緊自己的小藥箱，看著林陽和諾諾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小聲嘀咕：“下次要不要把羅賓小姐也叫來？她肯定認識那些奇怪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