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十個生日愿望林溪盯著蛋糕上跳動的燭光，
十九根蠟燭的火苗在暖黃的燈光里輕輕搖晃，映得她眼底一片亮晶晶的期待。
客廳里滿是歡聲笑語，父母和幾個親近的長輩圍坐在一起，蘇晚正舉著手機給她拍特寫，
而她的目光，卻像被磁石吸住一般，黏在客廳角落的那個男人身上。
江硯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羊絨家居服，袖口隨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
他坐在單人沙發(fā)上，膝蓋上放著一臺銀色筆記本電腦，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的動作輕快而精準，
屏幕反射的藍光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讓他本就清俊的側(cè)臉多了幾分疏離感。
他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周遭的喧鬧、蛋糕的甜香、長輩們的調(diào)侃，都仿佛與他無關(guān)。
“小溪，快許愿?。 眿寢尩穆曇舭蚜窒乃季w拉回來，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眼角的余光依舊偷偷瞟著江硯。二十年來的習(xí)慣，早已刻進骨子里。
從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這個大自己五歲的鄰居哥哥，
被他彎腰遞來一顆大白兔奶糖時的心動開始，每年生日許愿，
她都會把最真摯的愿望說給他聽。“我的愿望是——”林溪的聲音清亮，
帶著少女獨有的嬌俏，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江硯，我喜歡你，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話音落下的瞬間，客廳里的喧鬧聲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驟然安靜下來。連蛋糕上跳躍的燭光都仿佛凝固了，空氣里只剩下老式掛鐘滴答作響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硯身上。林溪的父母臉上帶著無奈又心疼的表情，
蘇晚悄悄捏了捏林溪的手，而林溪的哥哥林嶼，則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
眼神不善地盯著江硯，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弧度。江硯終于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
他緩緩抬起頭，黑眸深邃得像深夜的大海，目光落在林溪臉上。他沉默了足足三秒，
那三秒對林溪來說，漫長得像一個世紀。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聲，
像擂鼓一樣敲打著胸腔。然后，他薄唇輕啟，聲音平靜無波，
甚至帶著一絲慣常的縱容：“又在胡鬧，快吹蠟燭。”和過去的十九年一模一樣。沒有回應(yīng)，
沒有拒絕，只有這句輕飄飄的“胡鬧”，像一根細針，
輕輕刺破了林溪鼓起勇氣吹起的彩色泡泡。林溪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下去，
她垂眸盯著蛋糕上逐漸拉長的燭影，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鼻尖忽然有些發(fā)酸，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涌上眼眶的濕意憋回去。“我沒胡鬧。”她輕聲說，
聲音低得像怕驚擾了誰，“江硯，我好像……等不動了?！闭f完這句話，她不等眾人反應(yīng)，
深吸一口氣，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蛷d瞬間陷入短暫的黑暗，只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
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輪廓。再亮燈時，林溪已經(jīng)重新?lián)P起了大大的笑臉，眼睛彎成了月牙，
仿佛剛才那瞬間的失落只是錯覺。“好了好了，吃蛋糕！”她推著媽媽去切蛋糕，
語氣輕快得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芍挥薪幉蹲降?，她轉(zhuǎn)身走向廚房時，
悄悄抬手抹了把眼睛的動作，那抹纖細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那天晚上，
生日宴結(jié)束后，江硯收拾好電腦準備回家。林溪家的門和他家的門只隔了不到兩米的距離，
他剛走到門口，就被林嶼攔住了?！敖?，”林嶼的聲音冷颼颼的，“我妹不是你的附屬品，
她等了你二十年，你真打算讓她一直等下去？”江硯側(cè)身看著他，
眉頭微蹙：“我把她當(dāng)妹妹?！薄懊妹茫俊绷謳Z嗤笑一聲，“誰會對妹妹每年生日都表白？
誰會在你熬夜做實驗時偷偷在實驗室門口放溫牛奶？
誰會在你獲獎時比你爸媽還激動地跑遍整條街給你買慶祝蛋糕？江硯，別揣著明白裝糊涂，
你那點心思，真當(dāng)別人看不出來？”江硯沉默了，他靠在墻上，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電腦包的帶子。他不是不知道林溪的心意，
從她十歲生日踮著腳尖說“江硯哥哥我長大要嫁給你”，
到十五歲生日紅著臉遞給他一封情書，
再到二十歲生日在大學(xué)校園的梧桐樹下認真地問他“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他都記得。
只是他習(xí)慣了她的存在，習(xí)慣了她圍繞著自己轉(zhuǎn)，習(xí)慣了她眼里只有自己的樣子。
他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以為她永遠不會離開，所以他遲遲沒有回應(yīng)。他總覺得，
她還小，等她再長大一點，等他的事業(yè)再穩(wěn)定一點……“她值得更好的?！苯幍吐曊f，
像是在說服自己。林嶼冷笑：“是不是更好的，不是你說了算。但我告訴你，江硯，
要是你敢再耽誤她，我饒不了你。”說完，林嶼轉(zhuǎn)身進了屋，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留下江硯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樓道里，晚風(fēng)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第二章 空蕩的隔壁一周后的傍晚，江硯結(jié)束了一場長達四小時的數(shù)據(jù)分析會議，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打開門的瞬間，
他習(xí)慣性地看向隔壁——林溪家的客廳燈總是亮著的，暖黃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出來，
像一個溫柔的擁抱，等待著晚歸的人。但今天，隔壁的窗戶一片漆黑。
江硯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他換了鞋，走到陽臺，隔著欄桿看向隔壁的陽臺。往常這個時候，
林溪總會在陽臺上擺弄她的那些花草，或者抱著筆記本電腦寫訓(xùn)練日志，
偶爾還會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山裉欤柵_上空蕩蕩的，連她最喜歡的那盆向日葵都不見了。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涌上心頭，江硯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溪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彼贮c開微信，
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在家嗎？”消息發(fā)送成功，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江硯站在陽臺上，晚風(fēng)吹拂著他的頭發(fā)，帶來一絲涼意。
他回想起生日那天林溪說的話——“我好像等不動了”，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揪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江硯特意繞到林溪家門口，敲了敲門。開門的是林溪的媽媽，她的眼睛紅紅的，
顯然是哭過?！鞍⒁?，小溪在家嗎？”江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林媽媽嘆了口氣，
側(cè)身讓他進來：“進來坐吧。小溪她……走了?！薄白吡耍俊苯庛蹲×?，“去哪了？
”“她接受了國家隊的邀請，去基地參加封閉訓(xùn)練了，昨天一早就走了。
”林媽媽眼圈又紅了，“她說，想專心搞事業(yè)，備戰(zhàn)兩年后的奧運會。江硯啊，
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小溪她……她喜歡你這么多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硯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著客廳里林溪的照片墻——從三歲時肉嘟嘟的樣子，到十歲時穿著公主裙的笑臉，
再到十八歲時拿到省運會冠軍的驕傲……每一張照片里，她的笑容都那么燦爛。
而這些照片里，有很多都有他的身影——他牽著她的手過馬路，他給她輔導(dǎo)作業(yè)，
他在她比賽結(jié)束后給她遞水……原來，她早已參與了他人生中所有重要的節(jié)點，而他，
卻把這一切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她走得很突然，連招呼都沒跟我打?！苯幍穆曇粲行┥硢 ?/p>
“她怕自己會舍不得?！绷謰寢尣亮瞬裂蹨I，“她把你的聯(lián)系方式都拉黑了，
說要斷得徹底一點，才能專心訓(xùn)練。江硯，小溪是個倔強的孩子，她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你要是……要是心里有她，就別再讓她等了?！苯幾叱隽窒?，陽光刺眼，
他卻覺得心里一片冰涼。他回到自己家，偌大的房子里空蕩蕩的，
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過去二十多年，林溪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總是在他身邊盤旋——他寫論文時，她會端來切好的水果，
安靜地坐在旁邊看雜志；他加班晚歸時，她會在他的玄關(guān)放一盞小夜燈，
旁邊擺著溫好的牛奶；他獲得科研獎項時，她會比自己還激動，
拉著他的手在大街上蹦蹦跳跳……他一直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永遠持續(xù)下去，卻忘了，
小麻雀也有飛向遠方的一天。封閉訓(xùn)練的日子里，林溪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電話打不通，
微信被拉黑，
江硯只能通過林溪的朋友圈了解她的近況——她設(shè)置了“允許陌生人查看十條朋友圈”。
他每天都會點開她的朋友圈，像完成一項重要的任務(wù)。
看著她曬出的訓(xùn)練照：在田徑場上沖刺的背影，在羽毛球館揮拍的瞬間，
訓(xùn)練后沾滿汗水的運動服，還有不小心被器械劃傷的膝蓋……每一張照片都充滿了力量，
卻也讓江硯的心臟一陣陣抽疼。
他看到她在朋友圈里說：“今天的體能訓(xùn)練突破了自己的極限，開心！
”他看到她發(fā)：“和隊友們一起加練到深夜，星光不負趕路人。
”他看到她曬出和隊友們的合照，每個人都笑得那么燦爛，眼里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
江硯把她的朋友圈翻了一遍又一遍，看著她逐漸曬黑的皮膚，日益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
還有眼神里越來越強的韌勁，心里既驕傲又失落。驕傲的是她在為自己的夢想努力，
失落的是，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在她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直到那天，
他看到林溪更新了一條朋友圈。照片里，她穿著紅色的運動服，站在領(lǐng)獎臺上，
手里舉著一枚銀牌，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她的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隊友，
穿著同款運動服，正半擁著她，兩人臉上都沾著慶祝的彩帶。配文是：“第一次全國比賽，
銀牌！感謝隊友們的陪伴和鼓勵，繼續(xù)加油！”看到那張照片的瞬間，
江硯的手指猛地攥緊了手機，屏幕邊緣硌得指骨生疼。一股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
他盯著照片里那個男隊友搭在林溪肩膀上的手，只覺得刺眼極了。他一遍遍地放大照片，
看著林溪笑靨如花的樣子，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悶悶的，還有點疼。他甚至幼稚地想，
那個男隊友憑什么離她那么近？“叮”的一聲，
好友陳默發(fā)來一條消息：“看林溪朋友圈了嗎？小姑娘越來越厲害了啊，都拿銀牌了！
”江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嗯。”陳默像是察覺到了什么，
發(fā)來一個壞笑的表情：“你這語氣不對啊，怎么，看到人家和男隊友親密合影，吃醋了？
”“胡說八道什么?！苯幜⒖谭裾J，但心里卻咯噔一下。吃醋？他怎么會吃醋？
林溪是他的妹妹，妹妹拿了獎，和隊友慶祝，他應(yīng)該為她開心才對?？蔀槭裁?，
他看著那張照片，會覺得那么不舒服呢？
第三章 遲來的心動江硯的反常并沒有逃過陳默的眼睛。作為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陳默太了解江硯了。他看似沉穩(wěn)冷靜，對什么都不在意，其實心思比誰都細膩，
只是不擅長表達而已。周末的時候，陳默特意約江硯出來喝酒。酒吧里燈光昏暗，音樂輕柔，
陳默把一杯威士忌推到江硯面前：“說吧，是不是對林溪動心了？”江硯端起酒杯，
抿了一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里的煩躁：“我把她當(dāng)妹妹?！薄懊妹茫?/p>
”陳默嗤笑一聲，“哪個哥哥會每天翻妹妹的朋友圈翻到深夜？
哪個哥哥看到妹妹和別的男生合照會一臉要吃人的表情？江硯，你別自欺欺人了。
”江硯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林溪的樣子。
想起她三歲時穿著粉色連衣裙，搖搖晃晃地跑到他面前，奶聲奶氣地說：“漂亮哥哥，
我喜歡你?！保幌肫鹚畾q生日時，把一封畫著愛心的情書塞給他，
然后紅著臉跑開；想起她十五歲時，在他備戰(zhàn)高考的夜晚，悄悄給他送牛奶，
站在門口看了他好久；想起她二十歲生日時，在大學(xué)校園里，眼神亮晶晶地問他：“江硯，
你能不能認真考慮一下我？”一幕幕，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里回放。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
那些被他當(dāng)成“胡鬧”的表白，此刻卻清晰得讓他心慌?！澳闶遣皇怯X得，她會一直等你？
”陳默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江硯，林溪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自己的人生，
有自己的夢想。你不能因為習(xí)慣了她的存在，就一直拖著她。
”江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的邊緣，低聲說：“我只是……沒想好?！薄皼]想好？
”陳默提高了音量，“你讓她等了二十年，你還沒想好？江硯，你知不知道，
女孩子的青春有幾個二十年？她這次去國家隊封閉訓(xùn)練，兩年后就是奧運會，那是她的夢想。
你要是再不開竅，等她功成名就，身邊出現(xiàn)更優(yōu)秀的人，你就等著后悔吧！
”陳默的話像一記警鐘，狠狠敲在江硯心上。后悔？他不敢想這個詞。
如果林溪真的身邊出現(xiàn)了別人，如果她真的不再喜歡他了，他會怎么樣？
答案幾乎是立刻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會瘋掉。就在這時，江硯的手機響了，是林嶼打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江大研究員，忙著呢？”林嶼的聲音陰陽怪氣的，
“剛看我妹朋友圈了吧？我們家小溪拿銀牌了，厲害吧？不像某些人，
只會躲在實驗室里搞數(shù)據(jù)，連句祝福都不會說?！薄拔摇苯幭虢忉?，卻被林嶼打斷。
“別跟我說你忘了，”林嶼冷笑，“我妹以前每次比賽完，第一個想告訴的人就是你。
現(xiàn)在好了，她拿了全國比賽的銀牌，身邊有隊友慶祝，有教練鼓勵，好像也不怎么需要你了。
也是，二十年的等待，石頭也該焐熱了，可你呢？江硯，你到底有沒有心？
”林嶼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穿了江硯的偽裝。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林溪只是兄妹之情，
可當(dāng)聽到林嶼說“她好像不怎么需要你了”時，心臟傳來的尖銳疼痛卻騙不了人。掛了電話，
江硯看著杯中的威士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他喜歡林溪，不是對妹妹的那種喜歡，
是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喜歡。這份喜歡，或許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悄悄生根發(fā)芽，
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認，不愿面對?！拔液孟瘛娴南矚g她?！苯幍吐曊f，
聲音里帶著一絲茫然和慌亂。陳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現(xiàn)在知道還不晚。不過，
以林溪那丫頭的脾氣，還有林嶼那個護妹狂魔在，你的追妻路，怕是不好走嘍。
”江硯抬起頭，眼神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迷茫，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不管多難，我都要試試?！彼荒苁ニ?，絕對不能。
追妻之路，正式開啟。江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調(diào)整自己的工作節(jié)奏。
他把一些不重要的會議和應(yīng)酬全部推掉，將更多的時間騰出來。只要林溪有比賽，
無論在哪個城市，他都會提前安排好時間，準時出現(xiàn)在賽場。第一次去看林溪比賽時，
江硯特意穿了一身正裝，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當(dāng)林溪在賽場上奔跑、跳躍、揮拍時，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從未離開。比賽結(jié)束后，林溪贏得了勝利，她站在領(lǐng)獎臺上，
接受著全場觀眾的歡呼。當(dāng)她的目光掃過觀眾席時，看到了第一排的江硯，愣了一下，
隨即移開了視線，臉上的笑容卻淡了幾分。下場后，隊友打趣她：“小溪，
你看第一排那個帥哥，從比賽開始就一直盯著你看，是不是你的粉絲?。块L得好帥?。?/p>
”林溪順著隊友的目光看過去，江硯正站在出口處等她，手里還拿著一瓶水。
她心里有些復(fù)雜，嘴上卻不在意地說：“不認識，可能是來看熱鬧的吧?！彼室饫@開江硯，
和隊友們一起離開了賽場。江硯看著她刻意避開的背影，手里的水被攥得緊緊的，
心里泛起一陣苦澀。他知道，這只是開始，他欠她的，需要一點一點慢慢償還。除了看比賽，
江硯還開始關(guān)注林溪參加的各種活動。她參加公益演出，
他的公司立刻成為最大的贊助商；她接受采訪時提到喜歡某個小眾運動品牌，
第二天他就派人把那個品牌收購了，
然后讓助理把最新款的裝備全部送到訓(xùn)練基地；她在朋友圈抱怨訓(xùn)練基地的伙食不好，
他立刻聯(lián)系了國內(nèi)最好的營養(yǎng)師，為整個國家隊服務(wù)。
晚風(fēng)知我意第四章 笨拙的靠近營養(yǎng)師入駐訓(xùn)練基地那天，林溪正在羽毛球館練球。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亮綠色的塑膠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她揮拍的動作干脆利落，羽毛球在球拍間劃出凌厲的弧線，帶著破風(fēng)的聲響?！靶∠?，
教練找你！”隊友在場地邊喊她。林溪停下動作，用毛巾擦了擦汗，疑惑地走向休息區(qū)。
只見教練正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說話，旁邊還站著江硯的助理小陳。“林溪，
這位是江總特意為咱們隊聘請的營養(yǎng)師張醫(yī)生，以后由他負責(zé)大家的飲食健康。
”教練笑著介紹。林溪的目光落在小陳身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江總？哪個江總？
”小陳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林小姐，是江硯江總。
他聽說基地的飲食可能不太符合運動員的營養(yǎng)需求，特意聯(lián)系了張醫(yī)生過來指導(dǎo)。
”“我不需要?！绷窒胍矝]想就拒絕，“我們隊有自己的飲食計劃，不勞江總費心。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教練拉住了：“小溪，張醫(yī)生是國內(nèi)頂尖的營養(yǎng)師，能請他來是好事，
別任性?！绷窒粗￡悾Z氣冷淡：“告訴江硯，我的事不用他管。
”小陳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只好訕訕地說：“林小姐，
江總也是一片好意……”“他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林溪打斷他，拿起球拍轉(zhuǎn)身走向訓(xùn)練場，
背影決絕。小陳把情況匯報給江硯時，他正在辦公室看林溪之前比賽的錄像。
屏幕里的她穿著運動服，眼神專注而堅定，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揮拍都充滿了力量。
聽到小陳的話，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眼底卻掠過一絲失落?！敖?，
要不……就算了吧？”小陳小心翼翼地提議。江硯關(guān)掉錄像，靠在椅背上，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不用，按原計劃進行?！彼懒窒€在生他的氣，二十年的等待，
不是一句“我錯了”就能彌補的。他有的是耐心，等她慢慢原諒。接下來的日子里，
江硯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追妻計劃。林溪參加田徑錦標賽，他包下了整個貴賓席，
帶著公司的員工去現(xiàn)場加油，舉著寫有“林溪加油”的牌子，
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林溪被央視邀請參加公益晚會，演唱勵志歌曲，
他的公司直接冠名了整個晚會，在電視上反復(fù)播放；甚至連林溪訓(xùn)練基地附近的一家小超市，
都被他悄悄收購了，只為了能在她偶爾去買東西時，讓店員多給她塞點零食。
隊友們都看出了端倪，紛紛打趣林溪：“小溪，你那個竹馬是不是幡然醒悟了？
這攻勢也太猛了吧！”“是啊是啊，上次我去買水，店員硬是塞給我一筐水果，
說是江總吩咐給你的?！薄斑€有公益晚會，我媽看電視都說，那個贊助商是不是對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