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急切的追問:“不過什么?”
姜婉一雙美眸掃過眾人,平靜的說出治療方法。
“他腿上的傷已經(jīng)開始潰爛,要想痊愈,第一步必須要把潰爛的腐肉全都切掉,接下來才是斷骨重接?!?/p>
“治療過程極為考驗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你們考慮清楚?!?/p>
傅母驚呼一聲,美眸里滿是不可置信:“生切腐肉?這得多疼?”
傅明月雙目赤紅,怒瞪著姜婉:“你一個殺豬匠,懂怎么接骨嗎?你以為人和豬一樣?能由著你胡來?依我看,你就是不想請醫(yī)生給我爸看腿!”
姜婉微微頷首:“你說的對,無緣無故的,我憑什么要給你爸請醫(yī)生?說實話,要不是沖你哥這張臉,這里我壓根都不會來!”
她這輩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受氣,尤其是窩囊氣!
“你……”傅明月咬著牙瞪了姜婉一眼,就沒見過像她這樣臉皮厚的女人!
“明月,你說什么?什么殺豬匠?她不是醫(yī)生嗎?”傅母覺得腦子暈乎乎的,有些不夠用了。
她沒聽錯?大兒子請了一個殺豬匠給他爸接骨?
“媽,我們都被她給騙了。她就是個殺豬匠,讓她給爸接骨,我看是嫌爸活的命長!”
傅母緊蹙眉頭,胸口氣得劇烈起伏:“斯年,你這不是胡鬧嗎?”
“媽,爸的腿醫(yī)生看過,要想恢復(fù)必須截肢。既然結(jié)局已經(jīng)定了,不如讓她試一試,畢竟也沒有比這更壞的結(jié)果?!备邓鼓昀潇o地分析當(dāng)下的情況。
傅母仍舊不放心,“接骨不是兒戲,它關(guān)乎的是你爸的以后!”
“人不可貌相,沒來向陽大隊前,你能想到一個女子會是殺豬匠?”頓了頓,只聽傅斯年又道,“與其在這里瞎猜,不如讓她放手一搏,興許能有一線生機。”
“大哥,你有沒有想過結(jié)果?萬一爸要是在她手上出事,你就是咱們家的罪人!”傅明月憤憤不平的反駁。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平靜,傅斯年心里竟升出幾分希望。
或許……會有轉(zhuǎn)機呢?
“讓她試試,出了事情,我愿意一力承擔(dān)!”
在傅斯年力排眾議下,最終還是由姜婉接骨,進(jìn)屋后,她反鎖好門窗。
房間里頓時就剩下姜婉和傅望山兩個人。
傅望山昏睡著,對外界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姜婉意念一動,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一個布包,一打開,包里擺放著長短不一的銀針。
姜婉屏氣凝神,拔出三根銀針,精準(zhǔn)的刺入隱白、大敦、梁丘鎮(zhèn)痛止血穴位,指腹輕彈針尾激起細(xì)微震顫。
防止傅望山咬傷舌頭,姜婉特意往他嘴里塞了一塊布頭。
從空間拿碘伏消毒后,姜婉緊握手術(shù)刀開始剔除腐肉。
屋外傅母和傅明月一個勁的往屋里看,卻都被房門和窗戶阻攔了。
“大哥,你真是糊涂了,她就是一個殺豬匠,哪里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你也不想想,她真要是會醫(yī)術(shù),怎么還會在鄉(xiāng)下殺豬?早就進(jìn)醫(yī)院當(dāng)醫(yī)生了!”
傅母身子踉蹌了幾下,穩(wěn)住身形后涌上濃濃的懊悔和自責(zé)。
“怪我,我竟然沒有想到這點。趁她剛進(jìn)去,斯年,你去把她叫出來?!?/p>
“和你爸的性命相比,截肢也沒什么不好?!碧岬絺奶?,傅母再次掩面痛哭起來。
任憑傅母和傅明月吵成一片,傅斯年固執(zhí)的守在門口,不為所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傅斯年站的雙腿發(fā)麻,房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打開。
“我爸怎么樣了?”傅斯年立馬迎了上去。
“已經(jīng)沒事了,接下來就是讓他吃點好的,有利于腿傷恢復(fù)?!?/p>
得到姜婉肯定回答,傅斯年悄然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
傅家眾人一窩蜂的進(jìn)屋去,都想看看姜婉是不是在說謊。
原本血肉模糊的一雙腿用長短一致的木條固定,木條最外面用細(xì)布條緊緊纏繞著。
“他這雙腿保住了?”傅母瞪大眼睛,瞳孔都在顫抖。
“接下來的一個月都讓他在床上躺著,骨頭長好后,就可以拆掉木板做康復(fù)訓(xùn)練,只要按我說的做,這雙腿確實是保住了?!?/p>
傅母緩了緩情緒,紅著眼就要下跪,“女同.志,剛才我們說話多有得罪,我向你道歉。感謝你救了我男人,日后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姜婉眼疾手快把傅母攙扶起來,“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
“???”傅母愣在原地。
她怎么聽不懂女同.志說的話?
姜婉幽幽嘆了一聲,看傅母的反應(yīng),不難猜出,他應(yīng)該是還沒告訴家里人。
“你在家收拾一下東西,我回家拿錢,一會就來接你?!?/p>
這種時候,姜婉覺得她先離開還是比較好。
目送著姜婉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傅斯年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什么時候他需要出賣色相來過活!
“斯年,這位女同.志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我答應(yīng)她,只要她治好爸的腿傷,我就入贅到她家?!?/p>
“什么!”傅母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傅斯年早有準(zhǔn)備,伸手掐著傅母人中,不大一會,傅母幽幽轉(zhuǎn)醒。
“斯年,你怎么能答應(yīng)她入贅?一個鄉(xiāng)下殺豬匠,壓根配不上你!你跟我一起,我們?nèi)グ堰@門親事退了?!备的讣t著眼看著傅斯年。
他是傅家這一輩最有出息的孩子,他們家要是沒有被下放,他必定是傅家最耀眼的存在。
他的妻子或許和他一樣,都是志同道合的高知分子,最不濟也會找一個有一份正式工作的。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是一個鄉(xiāng)下殺豬匠!
“真論起來,是我這個下放改造壞分子配不上她!”傅斯年自嘲地笑了笑。
“婚姻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媽不能眼睜睜看你跳入火坑!再說,你爸醒了要是知道你入贅的事情,一定會受不了的!”傅母噙著的淚掉落下來。
“要想讓我們?nèi)胰硕蓟钕氯?,這是最好的法子?!备邓鼓旰芮宄谧鍪裁?。
“我先去收拾東西了?!备邓鼓贽D(zhuǎn)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