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眼底帶著明顯的困惑。
姜婉力氣很大?
直白審視的目光落在姜婉身上,露在外面的手臂纖細得如同春日嫩楊柳,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傅斯年眼神微微皺起,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這樣的一雙手臂,怎么看都和力氣大不沾邊。
下一秒,傅斯年驚愕地看著姜婉,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沒看錯吧?滿滿兩桶水,她提起來竟然毫不費力。
她這雙纖細的手臂爆發(fā)力竟然這么強?
“我天生力氣大,一個人扛三百來斤的豬也毫不費力?!眱赏八诮袷种?,仿佛沒重量似的。
姜婉把水倒進浴桶里,又去房里拿了一套干凈衣服,進了洗澡房。
天天洗澡,她身上并沒有臟灰什么的,主要就是把汗味洗干凈。
洗完之后,姜婉又去房間里找了一塊新毛巾和新皂角進了灶房。
傅斯年擔心水不夠用,特意又往鍋里添了點。
“我洗好了,一會你也去洗洗。毛巾和皂角都是新的,沒人用過?!?/p>
“好!”
灶房擦得干干凈凈,就連角落里雜亂堆放的柴火也被他擺放的整整齊齊。
眼里有活又愛干凈,姜婉對他的好感提升不少。
鍋里剩下的水舀進桶里,竟然倒了滿滿一桶。
“這么一桶水,能提得動嗎?要不我?guī)湍??”姜婉猶豫了一瞬,張口詢問。
常年殺豬,她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傅斯年個子在一米八五,體重應(yīng)該不足一百二十斤。老實說,她都擔心他能否把木桶提起來。
尤其是他把袖子挽到臂彎,胳膊上蜿蜒的青筋顯露出來,下意識地,這句話就這么水靈靈的從嘴里說出來了。
傅斯年嘴角繃成一條鋒利的線,“不用,我自己可以!”說完,傅斯年提著水就進了洗澡房。
他好歹是一個男人,連洗澡水都讓女人幫他提,像什么樣?
姜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生氣了?自尊心還挺強!
擔心被姜婉嫌棄,傅斯年仔仔細細把身上搓了一遍。
傅斯年謹記姜婉說的話,倒掉洗澡水后,又把洗澡房收拾一遍,才進了屋里。
昏黃光線下,姜婉靠在床頭看書,書頁早已泛黃卷邊,翻得最多的幾張邊緣磨得毛茸茸,她卻看得津津有味,連他進來的動靜都沒有聽到。
“看的什么書?”傅斯年走到床邊,下意識地探頭望去。
姜婉心頭一跳,忙不迭把書合起來塞進枕頭下,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快到傅斯年連書名都沒有看清。
“時間不早了,快睡吧?!苯窦t著臉,往里翻了個身,邊緣處空出一大半位置。
身后的被子被人掀開,一股清涼感襲來,隨后是淡淡的皂角味混合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冽霸道地鉆入鼻腔。
剛才看過的小人打架畫面不斷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姜婉只覺得剛洗過澡的身體又熱起來了,胸腔里的心臟怦怦跳得厲害,好像下一秒就會跳出來似的。
新婚之夜,她是不是要把他撲倒入洞房?萬一他掙扎怎么辦?
轉(zhuǎn)念一想,他應(yīng)該是愿意和她入洞房的吧?不然也不會這么利索就上床。
是她把人娶進門的,這種事總不好讓他主動,應(yīng)該自己主動點。
想通了這點,緊接著姜婉又糾結(jié)起來。
第一步要怎么做?是先伸手攬住他腰?還是先親上去?
別看她是個e人,實際上她也只敢口嗨,讓她親自實踐,她反倒是不敢。
就在姜婉糾結(jié)時,傅斯年按了按頭,只覺得枕頭下硬邦邦的,硌得難受。
他把手伸進去一摸,是先前姜婉看的那本書。
姜婉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傅斯年想,只是一本書而已,他看看應(yīng)該不礙事吧?
終究是好奇占了上風。
毫無預兆的,書上兩個打架又曖昧的小人就出現(xiàn)在傅斯年眼前,傅斯年整個人僵住了,隨后,一抹紅暈從耳根子處慢慢往臉上爬。
怪不得她藏那么快,原來,她看的是這種書!
姜婉糾結(jié)了很久,還是決定徐徐圖之,先聊一會,趁著他放松時,再親上去,之后就是水到渠成。
姜婉轉(zhuǎn)過身,心不在焉的找話題:“傅斯年,好巧啊,你也在看書?”
書?姜婉定睛一看,猛地坐直身體,雙眸瞬間瞪大,以最快的速度把書從他手中奪走。
他……他什么時候拿走這本書了?她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
“這本書是王嬸子硬塞給我的,不是我要的,你信我!”姜婉訕笑著解釋。
她明明把書塞進枕頭下,怎么會出現(xiàn)在傅斯年手里?
只要一想到傅斯年看了書中內(nèi)容,姜婉渾身都不自在。
“我信。”傅斯年不好意思把頭偏向一旁。
姜婉臉紅的能滴出血來,頭都不敢抬起來,自然也沒看到傅斯年深邃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原來她也會害羞,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大膽!
傅家組訓只有喪偶沒有離婚,早在他答應(yīng)入贅的那刻起,姜婉就已經(jīng)是他認定的妻子。
新婚之夜,夫妻敦常本就是常理。
更何況,姜爺爺明里暗里暗示過他,他們生的孩子一定俊俏可愛。
他是男人,新婚之夜本就該他主動。
傅斯年下床把燈關(guān)了,房間陷入黑暗中。
姜婉悄然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懈下來。
她抬手輕拍臉頰,臉上的灼熱褪了幾分。
傅斯年真是貼心,燈一關(guān),社死的尷尬漸漸也就忘了。
算了,還是早點睡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姜婉翻身背對著他,總覺得傅斯年冷冽的氣息離她愈來愈近,下意識地,她往里移了幾分。
未免給傅斯年留下一個不正經(jīng)的印象,姜婉覺得,還是拉開點距離比較好。
這么想著,她又往里挪了挪,身子緊貼墻壁。
下一秒,磁性低啞的笑聲從她頭頂傳來。
隨后,傅斯年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覆在她肩膀上稍一用力,她整個人被迫往外挪了幾分,落進一個滿是冷冽氣息的懷抱。
傅斯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姜婉不由輕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