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爺,這里的藥材怎么這么少?”
這么一點藥材儲備量,就算是能準確無誤診斷出病人癥狀,因沒有藥材,最終也會錯失救治病人的最佳時機。
“今年天旱,后山藥材長得不多,就你面前這些,還是我連著去后山找了七天才找到的?!眲⒗项^無奈地搖了搖頭。
藥材稀少,他現(xiàn)在都減少出門看病的次數(shù),擔心給病人抓不齊藥,被罵庸醫(yī)!
“你要什么藥材只管取,反正就那么多,多了也沒有?!?/p>
“我要的藥材多,這些遠遠不夠,我再去后山找找?!?/p>
聽姜婉要去后山,劉老頭不放心地叮囑:“你這丫頭一向膽大,平日里我就不說什么,今時不同往日,今年天氣大旱,后山不少野獸都餓著肚子?!?/p>
“你可千萬不要進深山,就在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就行,實在找不到藥材,就讓他們?nèi)ユ?zhèn)上抓藥,現(xiàn)在光景不好,咱們也沒辦法?!?/p>
姜婉點頭應(yīng)下來。
從劉老頭家里出來,姜婉回姜家背了一個背簍,剛走到門口,傅斯年氣喘吁吁地跑上來。
“等等……”
姜婉邁出的腳收了回來,晶亮的眸子里染上疑惑。
“怎么了?”
“我去劉爺爺那,他說你要去后山采藥,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后山危險,我要和你一起去!”
姜婉眉頭緊擰:“你連藥材都不識,你跟我去干什么?”
“聽我的話,在家里待著。”
傅斯年緊抿著唇,不肯退讓一步:“后山危險,我要和你一起去!”
沒想到傅斯年看著為人溫和好說話,實則脾氣執(zhí)拗,決定的事情根本說不動,姜婉拗不過他,只好讓他跟著一起。
倆人背著背簍,拿著小鋤頭去了后山。
往年上山的時候,拉拉秧爬的滿山都是,連上山小路都被遮擋。
今年天旱,拉拉秧耷拉著葉子,不復往日的繁茂,路倒是好走了,但也找不到什么藥材。
“走,我們再往里面走走。”
姜婉側(cè)目看著落后他一步的傅斯年,試探性的開口:“要不我們先坐下歇會?”
自從穿過來之后,她就有刻意的訓練自己,這具身體的體能雖然達不到她上一世巔峰時期的水準,但在這個年代,也算是佼佼者。
反觀傅斯年,常年在研究所待著,不常運動,爬了一會就有些氣喘吁吁。
“不用管我,你繼續(xù)往上走,我能跟得上!”
姜婉:“……”
要不是你大口喘著粗氣,我險些信了你說的話!
“你在這里歇著,哪兒也不要亂跑,我一會就回來找你。”姜婉把傅斯年按到一塊大石頭上歇著。
越往里走,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里面荊棘叢生,不見人影。讓她一個人進去,他怎么能放心?
傅斯年深呼一口氣,“我休息好了,我跟你一起去?!?/p>
姜婉質(zhì)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你確定身體能行?越往里走越不好走,路況比現(xiàn)在還要復雜?!?/p>
“我可以!”傅斯年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桿。
身為男人最忌諱女人說不行……
再難走的路,他都要和她一起。
見他堅持,姜婉嘴巴動了動,話到嘴邊拐了個彎:“走吧?!?/p>
姜婉目光瞥了眼落后一步的傅斯年,嘴角微勾,倏地,她腳下步伐加快。
眨眼的功夫,傅斯年由原來的落后一步到三步,五步……
傅斯年怔了一瞬,隨即奮起直追。
不怪她讓自己歇著,這具身體確實是太差了,上個山而已,竟然能落后姜婉這么多。
腦海中浮現(xiàn)姜婉質(zhì)疑關(guān)切的眼神,傅斯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一個大男人,體力這么差,那還得了?
不行,從明天起,他早上要起來跑步。不說體力比姜婉還要好,但總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差!
越往里走,姜婉背簍里漸漸有了收獲。
傅斯年仔細觀察姜婉背簍里的藥材,他不貪多,只記一樣,然后開始仔細的尋找。
等姜婉把背簍裝滿,剛一轉(zhuǎn)頭,就見傅斯年蹲在地上扛著鋤頭用力挖著。
“你在挖什么?”姜婉好奇走上前。
青翠的葉子油亮亮地鋪展,足有蒲扇那么大,挖出粗壯的根.莖斷面滲出金黃色的汁液,在空氣中氧化成赭紅色。
姜婉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微張開。
這是……大黃?
“傅斯年,你認識藥材?”姜婉肯定的問。
傅斯年只顧著挖,連頭都顧不上抬:“我不認識藥材,剛才你挖的時候我看到了,隨便一找,就看到這里有一大片?!?/p>
姜婉:“……”
我懷疑你在陰陽怪氣,可我沒有證據(jù)!
她費勁找了半天,走的腿都酸了,還不如他隨便一找,找到得多!
“我沒挖錯吧?”傅斯年不確定再次詢問。
“沒挖錯,這是藥材大黃,根據(jù)根.莖來看,年份在三到五年?!?/p>
姜婉眼神復雜的看了傅斯年一眼,喃喃道:“都說打麻將有新手保護期,難道挖藥材也有?”
“什么是麻將?新手保護期是什么?”傅斯年一臉茫然。
“沒什么,我來幫你一起挖?!?/p>
姜婉力氣大,搶過傅斯年手中的鋤頭,只聽砰砰幾聲,原本埋在土里的粗壯根.莖全都露了出來。
再次親眼見證了她的力氣,傅斯年罕見地沉默了。
要不……還是今天早上就去跑步吧。
來時只顧著往上爬,下山的時候才驚覺,山路竟然陡得嚇人,更別說他背上還背了一個沉甸甸的背簍。
“背簍給我,我給你拿,別忘了,我力氣很大!”
姜婉直接拽過傅斯年的背簍,反手甩到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兩個沉甸甸的背簍壓得她衣衫緊繃,但她走路卻絲毫不慢,愣是比空著手的傅斯年還要快出半截。
回到家后,姜婉顧不上休息,從背簍里挑出給狗蛋爹配的藥材,清洗干凈開始炮制。
傅斯年也沒閑著,聽從姜婉的吩咐,把其他的藥材全都清洗干凈開始切片。
剛把藥包好,狗蛋娘就來了。
她道了聲謝,拿著藥急匆匆趕回去。
狗蛋爹正躺在床上頭暈惡心,她急著回去給他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