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養(yǎng)心殿,姜雨晴長舒一口氣。沒想到不但沒受罰,反而得了賞賜!雖然皇帝明顯對她的"秘密"起了疑心,但至少目前看來并無惡意。
接下來的半個月,姜雨晴忙得腳不沾地。時疫在后宮蔓延,先后有三十多名宮女太監(jiān)和七八位妃嬪染病。她每天穿梭于各個病區(qū),指導(dǎo)太醫(yī)調(diào)整藥方,親自為重癥患者施針。
最危險的一次,皇后身邊的掌事嬤嬤病危,姜雨晴冒險用了重劑量的"紫雪散",守了整整一夜才把人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老嬤嬤醒來后老淚縱橫,直呼她是"活菩薩"。
這個稱號很快在后宮底層傳開。宮女太監(jiān)們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疏遠的敬畏,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愛。經(jīng)常有人偷偷往蘭芷苑送些小東西——一籃子新鮮水果,幾枝初開的梅花,甚至還有手工縫制的香囊。
而皇帝那邊,幾乎每隔兩日就會召她詢問疫情進展。兩人的談話逐漸從單純的病情討論擴展到歷史、文學(xué)甚至朝政。姜雨晴發(fā)現(xiàn),這位年輕的帝王學(xué)識淵博、思維敏捷,對許多問題都有獨到見解,完全不像原著中描寫的那樣只知享樂。
時疫終于得到控制的那天,皇帝在御花園設(shè)了個簡單的小宴,只請了姜雨晴一人。
"這次多虧了你。"皇帝親自為她斟了一杯酒,"朕敬你。"
姜雨晴受寵若驚:"臣妾不敢當(dāng)。是皇上英明決斷,太醫(yī)院上下齊心..."
"不必謙虛。"皇帝打斷她,"朕都看在眼里。你不僅救治妃嬪,連最低等的宮女都一視同仁。這份仁心,后宮罕見。"
姜雨晴不知如何回應(yīng),只好低頭飲酒掩飾臉上的紅暈。
"朕一直想問你,"皇帝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那日你提到的'葡萄瘟',在《瘟疫論》中是如何記載的?"
又來了!姜雨晴暗自叫苦?;实埏@然對她的"知識來源"念念不忘。
"呃...書上說此癥多發(fā)于春夏之交,起病急驟..."她硬著頭皮編造,盡量用古代醫(yī)書的語言風(fēng)格描述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知識。
皇帝靜靜聽著,眼中閃爍著莫測的光芒。當(dāng)姜雨晴說完,他突然問道:"姜嬪,你可相信世間有'借尸還魂'之事?"
姜雨晴一口酒差點噴出來:"皇、皇上何出此言?"
"只是好奇。"皇帝輕晃著酒杯,"朕有時覺得,你身體里仿佛住著另一個人——一個見識廣博、心懷天下的...學(xué)者。"
姜雨晴心跳漏了一拍?;实垭y道猜到了什么?
"臣妾...只是愛讀書罷了。"她勉強笑道。
"是嗎?"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
宴會結(jié)束后,姜雨晴剛回到蘭芷苑,翠微就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娘娘,您猜誰來了?"
"誰?"
"藏書樓的管事太監(jiān)!送來了整整兩箱書,說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姜雨晴打開箱子,頓時眼前一亮——全是珍貴的醫(yī)書!《傷寒雜病論》、《千金要方》、《外臺秘要》...甚至還有幾本她從未見過的孤本!
"還有這個。"翠微遞上一個精致的小木盒。
盒中是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簪,簪頭雕成一本展開的書冊形狀,精巧絕倫。盒底壓著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字:"學(xué)無止境"。
姜雨晴捧著玉簪,心頭涌起一股暖流。這位皇帝,似乎真的與原著中那個薄情君王不太一樣...
"娘娘!"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跑進來,"不好了!貴妃娘娘派人把浣衣局的小荷抓走了,說她偷了貴妃的玉佩!"
姜雨晴臉色一沉。時疫剛過,周貴妃就迫不及待地出手了!而且偏偏針對的是與她關(guān)系密切的宮女...
"走,去會會這位貴妃娘娘。"姜雨晴冷聲道,將玉簪小心地插入發(fā)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