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緩慢地移動。
我屏住呼吸,盯著天花板,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
警察已經(jīng)帶走了玉珠,這棟別墅里應(yīng)該只剩下我一個人——除非,閣樓里藏著什么。
我抓起手機,撥通了阿杰的電話,但信號似乎被干擾了,電話那頭只有刺耳的電流聲。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上樓查看。如果真有什么人藏在那里,我必須弄清楚是誰,以及他們和玉珠的關(guān)系。
樓梯的木板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提醒閣樓里的人——我來了。當(dāng)我終于站在閣樓門前時,我的手已經(jīng)汗?jié)?。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我推開門,灰塵和霉味撲面而來,昏暗的光線中,我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角落。
“誰在那里?”我低聲問道。
那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是林薇。
“你……還活著?”我震驚地后退一步。
林薇的嘴唇顫抖著,聲音虛弱:“徐愷……救我?!?/p>
她的手腕上有深深的勒痕,衣服破爛不堪,顯然被囚禁了很久。我沖過去扶住她,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冰冷得可怕。
“玉珠……她一直關(guān)著我……”林薇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她說……只要我聽話,就不會傷害我……但她騙了我……”
“她對你做了什么?”我急切地問。
林薇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給我注射藥物……讓我昏睡……她說我是她的‘保險’……”
我猛然想起玉珠床頭抽屜里的那些藥瓶和粉末。她不僅毒死了我哥,還囚禁了林薇,甚至可能一直在用藥物控制她。
“我們得離開這里,”我扶起林薇,“警察已經(jīng)帶走了玉珠,但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回來。”
林薇虛弱地點點頭,但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恐:“不……她不會這么容易就被抓住的……她說過,她有‘后手’……”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我和林薇僵在原地,心臟幾乎停跳。
“她回來了……”林薇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我迅速環(huán)顧四周,閣樓里沒有其他出口,只有一扇小窗戶。我拉著林薇躲到一堆舊箱子后面,屏住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緩慢而從容。我聽到玉珠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像是在打電話:“……是的,警察帶走了我,但他們沒有證據(jù)……我會很快解決剩下的問題……”
她的聲音冰冷而平靜,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悄悄掏出手機,想要報警,但依然沒有信號。玉珠似乎對這棟房子的信號做了手腳。
“徐愷……”林薇抓住我的手,聲音顫抖,“她……她在地下室藏了東西……你哥的尸體……不在車禍現(xiàn)場……她把他帶回來了……”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我哥的尸體……在這棟房子里?
玉珠的腳步聲已經(jīng)上了樓梯,越來越近。我緊緊握住林薇的手,壓低聲音:“我們必須逃出去,現(xiàn)在。”
林薇點點頭,指向窗戶:“從那里……可以爬到后院……”
我迅速推開窗戶,冷風(fēng)灌進來。窗外是一棵老橡樹,樹枝延伸到地面。我讓林薇先爬出去,自己緊隨其后。
就在我翻出窗戶的瞬間,閣樓的門被推開了。
玉珠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小愷,我就知道你會找到這里?!?/p>
我沒有回頭,拉著林薇跳下樹枝,跌跌撞撞地沖向院子的后門。
玉珠的腳步聲在身后追趕,但她的聲音依然平靜:“你們跑不掉的……這棟房子是我的,你們也是我的……”
后門被鎖住了,我拼命搖晃門把手,但紋絲不動。林薇指向圍墻:“翻過去!”
我們爬上圍墻,跳進了鄰居的花園。玉珠站在別墅的后門,冷冷地看著我們,卻沒有追上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仿佛在說——游戲才剛剛開始。
我和林薇一路狂奔,直到確認玉珠沒有追來才停下。我掏出手機,終于有了信號,立刻撥通了張律師的電話。
“張律師,玉珠逃出來了!她還囚禁了林薇,我哥的尸體可能在地下室!”我的聲音幾乎嘶啞。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隨后張律師沉聲道:“我馬上聯(lián)系警方。你們現(xiàn)在在哪?安全嗎?”
“我們在外面,暫時安全?!蔽铱聪蛄洲?,她的臉色蒼白,顯然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別回別墅?!睆埪蓭煻诘溃拔視M快安排人接應(yīng)你們。”
掛斷電話后,我扶著林薇走向附近的便利店。我們需要食物和水,也需要一個地方暫時休息。
便利店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畫面突然切換——是玉珠的照片。新聞標(biāo)題赫然寫著:“涉嫌謀殺丈夫的嫌疑人李玉珠在押送途中逃脫,警方正在全力追捕?!?/p>
我的手一抖,可樂罐掉在地上。
玉珠逃了,而且她一定會回來找我。
林薇緊緊抓住我的手臂,聲音顫抖:“她不會放過我們的……她說過,知道她秘密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