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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砸在齊燁那張俊臉上的瞬間,我聽見了鼻梁骨碎裂的聲音。

真他媽爽。

齊燁像條死狗一樣摔在香檳塔上,水晶杯嘩啦啦碎了一地。他那套二十萬的高定西裝泡在酒里,精心打理的發(fā)型糊了滿臉香檳。

宴會廳里尖叫聲炸開。

我甩了甩拳頭上的血,咧嘴笑了。十年了,這張?zhí)搨蔚哪?,我終于親手打爛了。

"你...你是誰?!"齊燁捂著鼻子,血從指縫里往外冒。他瞪大眼睛,那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面具終于裂了條縫。

我一把揪住他領(lǐng)子,把他提溜起來。

"不認(rèn)識我了?"我湊近他耳朵,"去年冬天,后巷,三個打手。記起來沒?"

齊燁瞳孔猛地一縮。

我膝蓋狠狠頂在他肚子上。他蝦米一樣弓起身子,哇地吐出一口酸水。

臺下亂成一鍋粥。保安往臺上沖,女人們尖叫著躲開。我瞥見齊家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來,臉色鐵青。

我搶過話筒。

"各位!"我聲音洪亮,"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我拽著齊燁頭發(fā)讓他抬頭,"齊家'大少爺',其實(shí)是個冒牌貨!"

全場嘩然。

我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DNA報(bào)告,甩在齊燁臉上。

"二十年前,醫(yī)院抱錯了孩子。這個雜種,霸占我的人生二十年!"

齊夫人暈了過去。齊董事長——我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死死盯著我,手抖得像帕金森。

我太熟悉這表情了。前世我被齊燁派人打死在巷子里,咽氣前最后看到的,就是這老東西冷漠的臉。

保安撲上來按我。我沒反抗,只是盯著齊燁笑。

他癱在碎玻璃里,滿臉血,眼神卻陰得像毒蛇。

這才對。撕下你那層人皮吧,讓大家都看看你是個什么貨色。

重生第一天,我齊墨,來收債了。

四個保安把我按在地上,臉貼著冰涼的大理石地板。我聽見齊燁在哭,那聲音假得讓我想吐。

"爸...這人瘋了...他胡說什么啊..."

我使勁扭頭,看見齊燁被扶起來,白西裝上全是血和香檳。他捂著臉,指縫里漏出的眼神卻冷靜得可怕。

和前世一模一樣。

那晚在小巷,三個打手把我肋骨一根根踢斷時(shí),齊燁就站在巷口,眼神也是這么冷。

"報(bào)警!把這瘋子抓起來!"齊夫人醒過來,尖著嗓子喊。

齊董事長——我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沒說話。他走到我面前,皮鞋锃亮。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齊墨。"我咧嘴笑,"你親生兒子。"

老爺子眼角抽了抽。他六十多了,頭發(fā)白了一半,但腰板挺得筆直。那雙眼睛毒得很,年輕時(shí)商場上的對手都怕這雙眼。

現(xiàn)在這雙眼正死死盯著我。

保安把我拎起來。我沒掙扎,就站著讓他看。我知道我像他——特別像。尤其是下巴那道疤,他年輕時(shí)騎馬摔的,我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齊燁突然撲過來:"爸!這人明顯是來搗亂的!今天是我生日?。?

老爺子抬手,齊燁立馬閉嘴。

"帶他去休息室。"老爺子對保安說,"別讓記者拍到。"又指著我,"你,跟我來。"

貴賓室里靜得嚇人。

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捏著那份DNA報(bào)告。我站在窗前,看樓下警車燈閃成一片。

"這報(bào)告是假的。"他說。

我笑了:"再驗(yàn)一次不就知道了?"

老爺子瞇起眼:"誰派你來的?司徒家?"

"沒人派我。"我轉(zhuǎn)身,"我就是想知道,親兒子和養(yǎng)子,你選哪個。"

門突然被撞開。齊燁沖進(jìn)來,臉上還掛著淚:"爸!媽暈倒了!"

老爺子站起來,臨走前對保鏢說:"看住他。等警察來。"

他們一走,我立刻摸向褲腰。保安搜身時(shí)沒發(fā)現(xiàn)——我內(nèi)襯里縫了個小口袋,里面有張內(nèi)存卡。

前世我被齊燁害死后,靈魂飄了十年。這十年我看得清清楚楚——齊家,司徒家,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修煉者...他們的秘密我都知道。

比如十分鐘后,三個街區(qū)外的銀行會發(fā)生搶劫案。

警察來得很快。兩個穿制服的,一個便衣。便衣眼睛很毒,進(jìn)門就盯上我。

"當(dāng)眾毆打,誹謗,擾亂治安。"他亮證件,"李鋒,刑警隊(duì)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伸出雙手:"拷吧。"

李鋒挑眉:"挺熟練啊。"

警車一路鳴笛。我靠在后座,數(shù)著窗外閃過的路燈。前世我也坐過這輛車——不過那時(shí)是具尸體。

"你和齊家什么關(guān)系?"李鋒突然問。

"父子關(guān)系。"

副駕的警察笑出聲:"就你?齊董事長兒子?小說看多了吧?"

我不說話。等會兒有他們哭的時(shí)候。

警局審訊室比記憶中小。白熾燈刺眼,攝像頭紅燈一閃一閃。

李鋒把文件夾摔在桌上:"說吧,誰指使你鬧事的?"

"三點(diǎn)二十了。"我看表,"你們不接報(bào)警電話嗎?"

李鋒皺眉:"什么?"

話音未落,外面突然炸開鍋。對講機(jī)里一片雜音:"...銀行劫案...歹徒有槍...人質(zhì)..."

屋里警察全跳起來。

李鋒指著我:"你在這等著——"

"四個歹徒。"我打斷他,"后門一個放風(fēng)的,穿藍(lán)夾克。大廳三個,領(lǐng)頭的光頭,左撇子。"

全屋安靜。

"你...你怎么知道?"李鋒臉色變了。

我往后一靠:"我還知道他們車停在東巷,車牌被泥糊住了。"

李鋒一把揪住我領(lǐng)子:"你跟劫匪是一伙的?"

"我要是一伙的,會告訴你這些?"我掰開他手指,"趕緊去吧,再晚人質(zhì)要死了。"

李鋒猶豫兩秒,抓起對講機(jī)沖出去。

我獨(dú)自在審訊室哼歌。前世這場劫案死了三個人——一個柜員,兩個警察。今天不會了。

兩小時(shí)后,李鋒回來了。他推門進(jìn)來,看我的眼神像看鬼。

"全說中了。"他嗓子發(fā)干,"連光頭左撇子都對了。"

我聳肩:"運(yùn)氣好。"

"放屁!"李鋒拍桌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齊墨。齊家真少爺。"我直視他眼睛,"現(xiàn)在信了?"

門突然被敲響。小警察探頭:"李隊(duì),有人保釋他。"

"誰?"

"玄天集團(tuán)的人。"

李鋒臉色變了。我也愣了——玄天集團(tuán)?來得太快了吧?

走廊上站著個女人。

黑風(fēng)衣,高跟鞋,長發(fā)扎成馬尾。她正低頭看表,側(cè)臉線條干凈利落。

我呼吸一滯。

蘇婉兒。

前世我死后第三年,見過她一次。那時(shí)她帶隊(duì)圍剿一個邪修,一劍劈開半棟樓?,F(xiàn)在她看起來年輕些,但那股冷勁兒一模一樣。

"齊先生?"她抬頭,"我是蘇婉兒,玄天集團(tuán)法務(wù)部的。受齊董事長委托來接您。"

放屁。玄天集團(tuán)是玄天宗在世俗的殼子,專管修煉界的事。齊家根本請不動他們。

她在撒謊。

但我沒拆穿。因?yàn)榍笆烙洃浝?,蘇婉兒是少數(shù)幾個對抗"月蝕"的人之一。

"走吧。"我說。

出門時(shí),李鋒塞給我張名片:"有空聊聊。"

夜風(fēng)吹得人清醒。蘇婉兒的車是輛黑色路虎,玻璃都是防彈的。

"去哪?"她問。

"不是齊家委托你嗎?去齊家啊。"

她輕笑:"有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在說謊?"

"猜的。"我系安全帶,"玄天宗什么時(shí)候?qū)ζ胀ê篱T感興趣了?"

車猛地剎住。

蘇婉兒的手按在我喉嚨上,速度快得看不清:"你是誰?"

我紋絲不動:"說了,齊墨。"

"普通人不知道玄天宗。"

"我知道的多了。"我慢慢掰開她手指,"比如你右肩有個月牙胎記,是玄陰之體。還有,你們宗主打不過大長老,因?yàn)椤?


更新時(shí)間:2025-08-15 03:1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