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雨,你瘋了嗎?那可是黑卡!"
宿舍里,舍友張小雨看著被扔在地上的銀行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林詩雨面無表情地收拾著書包,頭也不抬:"我說了,我不要。"
"你知道顧北辰家有多少錢嗎?他爸是天海集團的董事長,資產(chǎn)上百億!你居然把他的卡扔了?"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不能要。"林詩雨拉上書包拉鏈,"我林詩雨再窮,也不會靠男人養(yǎng)活。"
張小雨急得跳腳:"你這是什么破脾氣?人家追了你半年,送花送禮物你都不要,現(xiàn)在連卡都不收,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詩雨停下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當(dāng)然想要,但她更清楚,她和顧北辰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昨天,她偷偷查了顧北辰的資料。天海集團太子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身邊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貴。而她,一個連學(xué)費都要靠助學(xué)貸款的窮學(xué)生,憑什么站在他身邊?
"我去圖書館了。"
林詩雨拎著書包出門,剛走到樓下就看見顧北辰站在宿舍樓門口。
陽光灑在他身上,白襯衫干凈得像從畫里走出來的王子。他手里拿著她剛才扔掉的那張卡,深邃的眼睛里寫滿了受傷。
"詩雨。"他的聲音有些啞,"為什么要扔掉?"
林詩雨避開他的視線:"我說過,我不需要。"
"可是..."顧北辰上前一步,"昨天你不是還說,要和我一起去看電影嗎?"
周圍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同學(xué),竊竊私語聲傳入耳中。
"林詩雨真是的,顧少對她這么好,她還裝什么清高?"
"就是,要是我早就撲上去了。"
"聽說她家特別窮,說不定就是在欲擒故縱。"
林詩雨緊握雙拳,深吸一口氣:"顧北辰,我們不合適。"
"為什么?"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是因為錢嗎?"
"對,就是因為錢。"林詩雨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明白嗎?"
顧北辰怔住了,手中的銀行卡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你的意思是,你看不起我?"
林詩雨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就走。
她不敢告訴他,不是看不起,而是自卑。她害怕有一天,他會厭倦這個貧窮的女孩,害怕他的家人會用錢羞辱她,害怕這段感情會讓她變得面目全非。
與其等待被拋棄,不如主動結(jié)束。
顧北辰站在原地,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如刀絞。
他追了她半年,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份感情。他以為,只要自己足夠真誠,就能打動她的心。卻沒想到,她拒絕的這么徹底。
"顧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這樣。"身后傳來趙文軒的聲音,"她就是在裝清高,想要更多的錢。"
顧北辰猛地轉(zhuǎn)身,眼中射出冷光:"你說什么?"
趙文軒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以后不許在我面前說她一句壞話。"顧北辰撿起地上的銀行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宿舍樓。
圖書館里,林詩雨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攤開著專業(yè)課本,但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條短信。
"詩雨,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我想告訴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因為別的。如果有一天你愿意給我機會,我會一直等你。"
林詩雨看著短信,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當(dāng)然知道顧北辰的好,知道他的真心??墒窃绞沁@樣,她越不敢接受。她害怕自己配不上他,害怕他們的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
從那以后,顧北辰再也沒有主動找過她。偶爾在校園里遇見,他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眼,然后默默離開。
林詩雨以為自己會輕松一些,卻發(fā)現(xiàn)心里空蕩蕩的,像是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一個月后,學(xué)校里傳出消息:顧北辰要出國留學(xué)了。
那天晚上,林詩雨坐在宿舍陽臺上,看著遠(yuǎn)處的萬家燈火,心情說不出的復(fù)雜。
也許,這樣的結(jié)局對他們都好。
她不知道的是,在機場的VIP候機室里,顧北辰正拿著手機,看著她的照片發(fā)呆。
"少爺,時間到了。"助理提醒道。
顧北辰收起手機,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城市:"走吧。"
三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徹底忘記另一個人。他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有一天再見面時,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
包括,重新愛她的勇氣。
飛機沖上云霄,帶走了青澀的愛情,也帶走了那個為愛癡狂的少年。
林詩雨站在宿舍窗前,看著天空中閃爍的紅燈,心想:也許,我們真的不會再見面了。
三年后,上海。
"林詩雨,恭喜你通過面試,明天就可以來公司報到了。"
電話里傳來HR的聲音,林詩雨緊握著手機,激動得差點哭出來:"謝謝,謝謝您!"
掛斷電話后,她坐在出租屋的小床上,看著墻上貼著的求職簡歷,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三年了,她終于從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小女孩,變成了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職場新人。
華大的金融碩士學(xué)位,四大實習(xí)經(jīng)歷,CPA證書...這些都是她拼命努力換來的。
"林詩雨,你終于可以靠自己了。"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道。
鏡子里的女孩早已褪去了青澀,精致的妝容,得體的職業(yè)裝,從容的氣質(zhì)。如果顧北辰看到現(xiàn)在的她,還會認(rèn)出來嗎?
想到這個名字,林詩雨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三年來,她無數(shù)次想要聯(lián)系他,想要解釋當(dāng)年的誤會,想要告訴他自己的真心。但每次拿起手機,又會想起他離開時失望的眼神。
也許,他早就忘記了那個倔強的女孩。
第二天一早,林詩雨穿著新買的職業(yè)套裝,踩著高跟鞋走進了環(huán)球金融中心。
這里是上海最頂級的寫字樓,聚集著無數(shù)的金融巨頭。而她即將入職的,是其中最耀眼的那一家——天海投資。
是的,就是顧北辰家的公司。
當(dāng)初投簡歷的時候,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試試,因為這里是她專業(yè)領(lǐng)域最好的平臺。至于能不能遇到他,就看緣分了。
"新來的林詩雨是吧?我是你的直屬上司王經(jīng)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跟我來,我?guī)闶煜ひ幌颅h(huán)境。"
林詩雨跟著王經(jīng)理走過一個個辦公區(qū),心情既興奮又緊張。
"我們投資部主要負(fù)責(zé)PE項目,工作壓力很大,加班是常態(tài)。你有心理準(zhǔn)備嗎?"王經(jīng)理問道。
"有的,我不怕辛苦。"林詩雨堅定地回答。
"很好。對了,等會兒有個晨會,公司的高層都會參加。你也跟著去見見世面。"
晨會在頂層的會議室舉行,林詩雨坐在最后一排,認(rèn)真聽著各部門的匯報。
"下面請我們的總裁為大家做指示。"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林詩雨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主席臺,然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個穿著深色西裝,氣質(zhì)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北辰。
三年的時間,讓他褪去了學(xué)生時代的青澀,多了幾分商場上的精明和冷峻。但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顧北辰站起身,開始講話:"各位同事,今年我們的目標(biāo)是..."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領(lǐng)導(dǎo)者的威嚴(yán)。臺下的員工都聚精會神地聽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林詩雨卻什么都聽不進去,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都出了汗。
他回來了,而且成了她的老板。
這算什么?孽緣?
正在這時,顧北辰的目光無意中掃過會議室,然后定格在了最后一排的某個位置。
他的話戛然而止,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那個女孩...是林詩雨嗎?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突然停止講話的總裁。
顧北辰很快回過神來,咳了一聲繼續(xù)道:"...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我們一定能夠達(dá)成目標(biāo)。散會。"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會議室,連看都沒有再看林詩雨一眼。
林詩雨坐在原地,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他看到她了嗎?還是說,她只是自作多情?
"林詩雨,走了,該回去工作了。"王經(jīng)理催促道。
林詩雨連忙起身跟上,心里卻還在想著剛才的那一幕。
回到辦公室,王經(jīng)理給她分配了幾個項目資料要整理。林詩雨埋頭工作,想要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王經(jīng)理,我想找你借個人。"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林詩雨一聽就知道是誰,她裝作低頭工作,但心跳卻不爭氣地加快了。
"總裁,您需要什么幫助?"王經(jīng)理連忙站起來。
"我需要一個助理跟我去跑業(yè)務(wù),你推薦一個人。"顧北辰的聲音很淡,仿佛在談?wù)撘患芷胀ǖ氖虑椤?/p>
王經(jīng)理想了想:"要不讓林詩雨去吧,她是新人,正好多鍛煉鍛煉。"
林詩雨猛地抬起頭,對上了顧北辰深邃的眼睛。
那一瞬間,時光仿佛倒流,回到了三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好,就她了。"顧北辰的語氣很平靜,"十分鐘后到我辦公室。"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臉懵逼的林詩雨。
這算什么?重逢的第一步?還是說,他想要報復(fù)她當(dāng)年的絕情?
不管怎樣,她都要去面對。
十分鐘后,林詩雨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
辦公室很大,裝修得低調(diào)奢華。顧北辰坐在辦公桌后面,正在看文件,連頭都沒抬。
"坐吧。"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林詩雨小心翼翼地坐下,觀察著他的表情。三年不見,他變化很大。不僅是外表,連氣質(zhì)都完全不同了。
曾經(jīng)那個陽光少年,如今成了冷峻的總裁。
"林詩雨,對吧?"顧北辰終于抬起頭,但語氣很公事公辦,"聽說你是華大金融碩士,成績不錯。"
"是的,總裁。"林詩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那好,從明天開始,你暫時做我的助理。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
"很好。現(xiàn)在你可以回去準(zhǔn)備了,明天我們要去見一個客戶。"
林詩雨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走到門口時,顧北辰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小姐,這是工作,我希望你能分清楚工作和私人感情。"
林詩雨的手停在門把手上,背脊有些僵硬:"我明白,顧總。"
走出辦公室后,她靠在墻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看來,他真的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