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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裴總。”
“哥幾個,開車!”
帶頭的男人吹了個口哨,拉開車門開到許清禾面前。
他真的要為了宋知夏這么對自己?
她心里一痛,下意識看向裴宴,他半垂著眸,將宋知夏摟在懷里,沒給自己半分眼神。
“別看了,裴總早就厭了你了。你要是答應(yīng)等裴總把你掃地出門跟了我,今天我就讓人撞得輕點兒。”
色瞇瞇的眼神打在許清禾身上,她冷眉回應(yīng)。
“那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p>
男人眼底一冷,腳下油門用力踩到底,撞了過去。
“裴宴,我也懷孕了!”汽車在瞳孔無限放大,許清禾緊緊閉上眼,終于忍不住說出實情。
是的,她也懷孕了。
裴宴心疼她的身體,她又何嘗不心疼他想要孩子的心。
幾個月前,她偷偷扎破安全套,想等胎兒穩(wěn)定給他個驚喜,未來得及說出口,他已然出軌。
許清禾心灰意冷,準備離開前打掉孩子,卻沒想到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成了一道保命符。
猛然撞過來的車緊急剎車,為差點撞死裴總的血肉心慌不已。
裴宴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旋即眉心一蹙,冷下臉來。
“禾禾,醫(yī)生說過,你懷孕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我們又有措施,是不可能懷孕的。”
“你知道我最討厭撒謊的人。”
話音落下,裴宴朝保鏢招招手,對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猛踩下油門。
不及車的速度,許清禾閃躲不過,被狠狠撞飛,摔在柏油馬路上。
好疼。
肋骨斷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許清禾低頭看去,整條腿血肉模糊,身下也流出溫熱的血。
“竟敢騙裴總,還不趕快起來!”
“撞不滿十次,你奶奶就要代替你受懲罰了!”
謾罵聲和催促聲在耳邊縈繞。
奶奶......
許清禾混沌的意識閃過一絲清明。
奶奶為了她受過一次罪了,不能再讓她受傷。
她撐著手臂直起身,緩緩站起來,孱弱的身體搖搖欲墜。
喉嚨血腥味漸濃,她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祈求地看向裴宴,他正溫柔地低頭,聽宋知夏說的悄悄話。
最先注意到她視線的是宋知夏,她挑釁地抬手纏住裴宴的領(lǐng)帶,輕輕一拉,吻在了他的唇上。
宋知夏難得主動,裴宴一愣,旋即扣住她的頭,熱烈地回應(yīng)這個吻。
內(nèi)心最后一絲希望破滅,許清禾苦笑一聲,閉上了眼。
只要忍過今天,她就能帶著奶奶離開這里,永遠獲得自由。
裴宴和宋知夏還在熱吻,第二輛車撞在許清禾身上,她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動彈不得。
苦笑一聲,她緩緩閉上眼,車引擎的轟鳴聲讓她下意識顫抖。
“停下?!迸嵫缤蝗婚_口。
他的話如同軍規(guī)鐵令,保鏢猛地踩下剎車,車離她半米遠急速停下。
許清禾呼吸一窒,胸腔劇烈起伏,抬頭時,裴宴已經(jīng)走到面前。
腿上的血和身下的血交融在一起,他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
她張張口,喉嚨一片嘶啞,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裴宴垂眸掃視周圍的血,眸色微頓,朝她伸出手:“把我給你求的平安符給知夏,這件事就算過去了?!?/p>
平安符?
許清禾低頭看向腰間綁著的小紅袋,心口一痛。
三年前在T國旅游時,一伙仇人尾隨跟上裴宴,持槍要取他的命。關(guān)鍵時刻,許清禾撲到了他面前。
子彈和心臟擦肩而過,她自此陷入了昏迷。
裴宴快發(fā)了瘋,從不信神明和因果的人第一次燒香拜佛,一步一叩首爬了9999層臺階求一張平安符。又以她的名義捐款數(shù)千萬,愿望只有她早日醒來。
三個月后她睜眼的瞬間,裴宴跪在地上掉了眼淚,發(fā)誓不會讓她再受一絲一毫傷害。
可現(xiàn)在卻為另一個女人傷害自己,還要奪走她的平安符。
他就這樣喜歡宋知夏?
許清禾笑著抹去眼淚,平安符遞出去的瞬間,心臟也跟著空了一塊。
屬于裴宴的那塊,徹徹底底消失了。
“老婆,下次要聽話?!迸嵫缟焓置嗣念^,囑咐人,“把夫人帶去最好的病房,記住要用最好的藥,她愛漂亮,務(wù)必不能留下一絲傷疤?!?/p>
“好的裴總。”助理應(yīng)聲,將許清禾帶到醫(yī)院里。
醫(yī)生處理了她身上的傷,小心為她上藥。期間做了不少檢查,許清禾都平靜配合,沒有一絲抗拒和抱怨。
幾小時后,裴宴哄好宋知夏,終于想起她的時候,就看到許清禾坐在病床上,扭頭看向窗外。
陽光打在她臉上,溫暖和煦。
裴宴心頭一軟,“禾禾。往后乖一點,我也舍不得你這么吃苦?!?/p>
“知夏那邊你放心,我早就說了,這輩子的裴夫人只有你一個,沒人能影響你的地位?!?/p>
“我知道了?!痹S清禾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她明明沒說什么,卻突然讓人覺得疏離,就像馬上要離開他一樣。
裴宴覺得不太舒服,盯著她的側(cè)臉,“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作為這次的補償。”
“我要十個億?!?/p>
許清禾轉(zhuǎn)過頭,視線落在裴宴身上,唇瓣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