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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徹底慌了。
“蘇璃茉住手!你再傷害愈白,我這輩子都不會理你?!?/p>
“只不過是微量麻醉,你不讓醫(yī)生來,那我只好親自動手。”
宋卿只好退下,讓醫(yī)生給我倆進(jìn)行麻醉。
整場手術(shù),他都守在手術(shù)室門口站著,一點(diǎn)也不敢懈怠。
終于,麻藥過去,我和蘇愈白同時醒了。
他沖過去將蘇愈白抱住,落下兩行熱淚:
“愈白,辛苦你了。”
他說罷,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銀刀指著我。
“蘇璃茉,你太可恨!”
蘇愈白也小聲附和:
“璃茉姐姐,你到底想要白兒怎么做?”
“每次不和,我都進(jìn)山躲著你了,那個變態(tài)我也替你嫁了......”
“你得到的已經(jīng)這么多了,為什么還是不放過我?”
她的聲音雖小,卻鏗鏘有力。
宋卿看我的眼神像一把刀子,直直扎入我心底。
沒關(guān)系,等一會兒她們就知道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了。
保鏢將心頭血澆筑的玉髓遞到了宋卿面前。
“這真是解法,你帶在身上,片刻洗腦術(shù)就能解?!?/p>
“誰知道是不是什么新型的邪術(shù),我不會再上你的當(dāng)?shù)诙??!?/p>
我深感無力,又不想放棄。
于是抵著虛弱的身子,走到他們面前,一把奪過匕首,深深地在手上劃了一刀。
刀進(jìn)肉的那一刻,我痛的差點(diǎn)昏厥。
宋卿顯然也沒想到我會這么做,呼吸也幾近停滯。
他想奪過我的刀,卻被蘇愈白一把抱住。
我緊咬牙關(guān),將血滴在玉髓上。
玉髓毫無反應(yīng)。
“你的心頭血澆上去,它便會發(fā)光,我的血滴上去,便毫無反應(yīng)。你看,我真的在撒謊嘛?”
宋卿突然有些心慌,囁嚅道:“璃茉?!?/p>
他松開蘇愈白的手,想要接住我,卻被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拉開一道距離。
這次,他拿起玉髓,戴在脖子上。
只見一道黑氣被灌入玉髓之中,玉髓破成幾瓣。
我終于如釋重負(fù),吐了一口黑血,在所有人面前。
最后的最后,我只知道宋卿緊張地抱著我,我卻什么都感受不到,在一片漆黑中暈厥過去......
睜開眼,族老們坐在我的床前。
蒼白的頭發(fā),顯得更憔悴了。
“可算是醒了?!?/p>
“你可知道,你差一點(diǎn)就回不來了!為了宋家那小子,有必要這樣傷害自己嗎?”
我看著族老們,熱淚盈眶,開口便有些沙?。?/p>
“老老們,我想嫁給景馳。”
他們瞪大雙眼:“什么?”
我把前世當(dāng)作一個夢講給族老聽。
“如今璃茉只想走一條更安全的路?!?/p>
大族老皺眉,“可景家這條路,算不上什么好路啊......”
“況且,那只是個夢?!?/p>
“就算那只是個夢,宋卿不喜歡我也是個事實(shí)。他喜歡蘇愈白,既如此,不如我成全他們?!?/p>
見族老不吭聲,我握住他的手道:
“而且,若是我們都不嫁,景馳怎么可能輕易地放過咱們家?!?/p>
族老們像瞬間蒼老了一樣。
其實(shí)我也有些擔(dān)心。
因?yàn)榍笆捞K愈白嫁過去一周就鬧著要離婚。
最后在夜色買醉后,出車禍而亡。
但如果走這條路只有這樣的結(jié)局,我也認(rèn)了。
族老們離開后不久,宋卿提著保溫桶來到我的房里。
他打開,盛了一碗我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像從前一樣,他拿勺子喂我。
可這次我紋絲不動。
他臉上略有愧色,嘆了口氣,將碗放在桌上。
“洗腦術(shù)已解,多謝。”
“但我真的不能娶你,我不能看著愈白往火坑里跳......”
“那我呢?”
他面容沉重,并未回答。
我看著他,將桌上的粥一飲而盡。
重活一世,我徹底看清楚了我和蘇愈白在他心中的區(qū)別。
愛與不愛,云泥之別。
只不過我也不會在為他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