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急得不行。
搞得她今天又是不開心的一天。
兩次了。
蘇漫那個(gè)小婊子。
想到此金鳳花氣勢洶洶到西屋拍門。
“啪啪啪?!?/p>
“林晏,林晏滾起來,整天懶起燒蛇子吃,只曉得窩瀝打標(biāo)槍?!?/p>
“趕緊起來挑水,聽到?jīng)]得。你兩個(gè)一天晚上板命嘛,整缸水都讓你們嚯嚯完了。趕緊給老娘爬起來挑水。”
陳娟聽著自家婆婆這話,也曉得是老三兩人把水用完了,大晚上用水還能干啥。
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了不得的事,竄回房間,把林云剛弄醒,跟他擺龍門陣。
天,菩薩。
二流子和蘇漫居然成事了。
西屋內(nèi)。
蘇迷糊醒來,金鳳花尖銳又洪亮的罵聲傳來,煩的不行。
“林晏,你媽喊你吃飯?!?/p>
林晏在金鳳花拍門時(shí)便醒了,抱著人心悅不已。
“別理她,叫累了就不叫了。”
罵了幾十年,也不知她哪兒來這么多精神。
像蘇漫這樣精神抖擻的人,如今都困得不行。
恍惚間林晏仿佛明白了什么。
蘇漫輕哼,煩躁得不行,扯著床單蓋住頭。
“你快起,等會(huì)兒要上工。”
林晏有些不爽,手又把人摟了摟,“干嘛,吃完不認(rèn)賬?昨晚老子……,可不是這樣的。”
蘇漫沒動(dòng),沒好氣道,“閉嘴?!?/p>
說得像她白吃一樣。
林晏輕笑,連著床單一起把人抱懷里,“等會(huì)兒你跟我一起上工?!?/p>
蘇漫抗議,“休想。晚上陪你加班,白天還要陪你上工。林晏你還是個(gè)人?”
林晏見她想岔了,惡狠狠道,“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
“……”
蘇漫頓時(shí)清醒了不少。
“你屬狗的?!?/p>
某品種。
“什么?太低?”林晏沒聽懂,埋在她肩上,“別叫,我餓了。”
蘇漫麻了,氣惱的推人。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不是讓你上工,我怕等會(huì)兒蘇家人找上門,你一個(gè)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就在那邊坐著,不下地?!?/p>
蘇漫在他胸口蹭了蹭,“那還差不多?!?/p>
“手疼?!?/p>
讓她做飯啥的還行。
干農(nóng)活她是真不行。
“嬌氣?!绷株淌掷置嗣?,上面沒有一個(gè)繭子。
心里不禁狐疑。
這女人之前不是在家也做了不少家務(wù),怎么手這么軟,這么嫩。
他真是撿到寶了。
兩人一點(diǎn)不理會(huì)金鳳花河?xùn)|獅吼,又躺了會(huì)兒,才慢悠悠起床收拾。
收拾好兩人走進(jìn)堂屋,除了林家?guī)讉€(gè)大人都已坐在木板前。
沒錯(cuò),木板。
用兩根凳子擱著的一塊破木板。
昨晚那陳年舊桌被林晏拍爛了,估計(jì)修不好了。
“你兩聾了,老娘嗓子就喊破了,也沒見人起來,窩瀝就來了?!苯瘌P花見蘇漫穿著又一套新衣服,紅光滿面,精氣神十足,忍不住擺臉色。
蘇漫坐在凳子上,看著碗里那黃糊糊,不見一點(diǎn)渣渣的早飯,怔住了。
清湯寡水粗玉米糊,里面還有熟悉的黑灰。
看著跟米湯似的。
“行了,吃早飯,吃了上工?!绷纸ㄜ姷闪搜圩约浩拍?。
昨晚說的話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金鳳花挨了瞪,想起昨晚自己老頭的警告,憤憤端起早飯吃了起來。
陳娟吃著早飯,眼睛一直在蘇漫身上轉(zhuǎn)悠。見她臉色紅潤,白嫩得不行,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余光瞥見她脖子,某處,驀地低下頭。
看來這兩人還真成了。
蘇漫筷子都沒用,端起糊糊喝了口,味道寡淡還有股糊味,差點(diǎn)吐了出來。
強(qiáng)行咽了下去,喉嚨上一層粗??ㄖ?/p>
“咳咳。”
蘇漫放下碗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時(shí)候自家吃的玉米粉都是用石磨磨的,粗細(xì)不勻,做飯也不講究。
細(xì)的熟了,粗的都還是干玉米粒。
“慢點(diǎn)?!绷株条局紟退谋?。
“咋的,山豬吃不了細(xì)糠,以為自己是大家小姐呢?吃個(gè)早飯都能嗆著,你有啥用。”金鳳花見蘇漫那嬌小姐做派,忍不住嗆人。
蘇漫咳得眼睛都紅了,大清早沒力氣跟人吵。林晏端起蘇漫那碗糊糊,一口氣喝完,“走,去喝點(diǎn)水。”
“小賤人干啥啥不行,勾搭男人倒是好本事,讓這混賬東西跟在她鉤子后面跑,使的什么狐貍精妖法。”金鳳花看著兩人離開,忍不住謾罵。
林建軍拿著筷子,臉色深了深,到底一句話未說。
回到房間。
林晏放開蘇漫,朝里屋走去。
“桌上有水,你喝點(diǎn)?!?/p>
蘇漫拿過搪瓷杯打開,看了眼,里面水很是干凈,竟然沒有黑灰。
端起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
林晏拿出前兩天從公社買來的餅干,糖放桌上,“快吃,要上工了?!?/p>
蘇漫本就沒胃口,“吃不下,你吃吧?!?/p>
林晏抬手在蘇漫額前摸了把,“可有哪兒不舒服?”
餅干她都不吃。
難道是昨晚把人欺負(fù)狠了?
蘇漫拉下林晏手,心里暖洋洋的,“沒事,就是起得太早沒胃口?!?/p>
林晏氣笑了,手在她臉上擰了下,“就你嬌氣?!?/p>
只要沒不舒服就成。
說著把糖還有兩塊餅干包起來揣兜里。
“放著你等會(huì)兒吃,走了?!?/p>
蘇漫跟著林晏來到倉庫外院壩,老遠(yuǎn)就就聽見鬧渣渣一片,個(gè)個(gè)黝黑又精瘦,面容朝氣十足,聊著天。
眾人見蘇漫兩人到來,漸漸沒了聲,都朝他們看去。
這幾天,他們整個(gè)生產(chǎn)隊(duì)家家戶戶都在談林家,小叔子娶寡嫂這件事。
說啥的都有。
如今正主來了,大家反而不好當(dāng)面編排。
“漫漫,這幾天怎么沒上家里玩兒啊,你沒來,鐵蛋字都不寫了,整天到處抓螞蚱不著家。”
蘇漫聞聲望去,是林晏大伯家大堂哥的妻子,張霞。
“這幾天忙,嫂子你讓鐵蛋好好寫字,后面我要檢查的。他要寫不好,讓大哥請他吃黃金棍炒肉絲?!碧K漫笑道。
張霞看到蘇漫穿著眸光微閃,“好,就這么治治他,省得他天天氣我。今天怎么跟著出來了?”
二叔家的事驚呆了她下巴。
在她公爹透露下,她知道林晏是有本事的人??商K漫性子溫和,兩人怎么看怎么不登對(duì)。
蘇漫還未說話,身邊林晏搶先道。
“我怕漫漫一個(gè)人在家無聊,讓她出來陪陪我。嫂子放心,她就在田邊上,絕不讓她干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