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時,我的初戀男友說:畢業(yè)就結(jié)婚。畢業(yè)第二天我在民政局門口從早上等到天黑,
他失約了。之后他成了我口中死去的前男友。五年后,再相遇,他成了我的甲方。我諷刺他,
“消失的那么徹底,你以為是玩兒穿越呢?”聞言,他看我的眼神復(fù)雜。后來才知道,
原來我們都是炮灰。1這一個月,圈內(nèi)最受關(guān)注的新聞是譚氏集團空降總裁。
譚氏的最新項目指定我作為負責(zé)人。我剛坐下,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氨父魑?,
路上有點堵車?!边@個聲音。是他!我放在會議桌上的手緊緊握住,甚至有些顫抖。
“這位是我們譚氏集團的新總裁,譚清允先生?!庇腥私榻B道。我緩緩抬頭,
對上那雙我曾熟悉無比的深邃眼睛。譚清允,我的大學(xué)初戀,我口中“已死”的前男友。
現(xiàn)在穿著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裝站在我面前,目光冷靜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按蠹液?。
”他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在座每一個人,在我臉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一秒,
“感謝各位抽出時間參加這次會議?!蔽业亩湮宋俗黜?,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五年過去,他更成熟了,下頜線條更加分明,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wěn),
但依然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那種曾經(jīng)讓我著迷的溫柔氣質(zhì),
如今被一種疏離的精英感取代?!霸S總監(jiān)?”我猛地回神?!氨?,能請您重復(fù)一遍嗎?
”譚清允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拔蚁肓私庖幌沦F公司在校園營銷方面的經(jīng)驗,
特別是你負責(zé)過的大學(xué)生音樂節(jié)項目。”他記得。那個項目是我們大四時一起策劃的,
當(dāng)時他還是我的男朋友,我們熬了三個通宵做方案。最后在活動成功舉辦的當(dāng)晚,
他將我圈進懷中,說畢業(yè)后我們就結(jié)婚?!爱?dāng)然?!蔽覐娖茸约哼M入專業(yè)狀態(tài),
打開準備好的PPT。
“去年我們?yōu)锳大策劃的音樂節(jié)吸引了超過五千名觀眾......”整個會議過程中,
我表現(xiàn)得像個完美的職業(yè)女性,思路清晰,對答如流,連林總監(jiān)都投來贊許的目光。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心臟跳得快到發(fā)痛。譚清允全程公事公辦。
偶爾提出幾個尖銳的問題,但都在合理范圍內(nèi)。有那么幾個瞬間,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或者那只是我的一個過于真實的夢。會議結(jié)束,
眾人起身離開。我快速收拾文件,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霸S總監(jiān),能借一步說話嗎?
”譚清允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響起。我轉(zhuǎn)身,努力保持鎮(zhèn)定。“譚總還有什么指示?
”等其他人都離開會議室,他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那雙總是能看穿我的眼睛此刻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霸S柚寧,好久不見?!彼形业拿?,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冷笑一聲。“譚總認錯人了吧?我們見過嗎?”他沉默片刻,
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一條銀色手鏈放在桌上。上面掛著一個微小的柚子吊墜,
那是大二時我送他的生日禮物?!霸S小姐現(xiàn)在喜歡假裝不認識舊人?”他輕聲問,
語氣里帶著我熟悉的調(diào)侃,卻讓我胸口一陣刺痛。五年前那天的記憶刻骨銘心。
他的出現(xiàn)無不在提醒著我當(dāng)時的自己有多么可笑?!澳阒牢业攘硕嗑脝??”我的聲音顫抖。
“我穿著那條精心挑選的白裙子在民政局門口從凌晨等到天黑?!蔽业难劭羲查g濕潤。
“工作人員下班時,我祈求他們多等一會兒,我不斷給你找著借口,相信你一定會來。
”“可最后呢?”我的聲音驟然拔高?!拔揖褪悄莻€被拋棄的傻女孩,
周圍人看向我的異樣眼神,我永遠都忘不了?!蔽掖丝痰暮粑贝俣只靵y,
內(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拌骤??!彼焓窒肱鑫业哪槪液笸艘徊蕉汩_?!白T清允,
”我終于直視他的眼睛,“在我這里,你五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闭f完,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電梯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的雙腿終于支撐不住,
整個人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我以為我已經(jīng)忘了,或者至少不再在乎了。但當(dāng)他站在我面前,
用那雙熟悉的眼睛看著我時,我才知道自欺欺人有多可笑。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掉下來。電梯開門我都沒有察覺。“許總監(jiān)?你還好嗎?
”前臺小李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我迅速擦掉眼淚,強撐起一個微笑:“沒事。
”回到辦公室,我反鎖上門,終于允許自己崩潰。五年了,
我早已接受譚清允從我的生命中徹底消失的事實。我告訴所有人他死了。因為某種意義上,
那個承諾與我共度一生的譚清允確實已經(jīng)死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現(xiàn)在又回來了?
來打破我好不容易恢復(fù)平靜的生活!2手機震動起來,
是林總的信息:“十分鐘后小會議室開項目啟動會。”我深吸一口氣,走進洗手間。
鏡子里的人眼睛通紅,妝容暈開,活像個女鬼。我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拍在臉上,
試圖洗去所有軟弱的痕跡。我僵硬地走進會議室,刻意避開譚清允的視線范圍。
譚清允坐在主位上,正和旁邊的人說著什么,嘴角掛著我無比熟悉的淺笑。
會議室里還有幾個人,包括我們部門的幾個同事和一個沒見過的年輕女孩?!霸S總監(jiān),
這是新來的實習(xí)生江小魚,你帶帶,協(xié)助能你負責(zé)譚氏項目?!薄昂?,我知道了。
”江小魚朝我鞠了一躬,活潑的短發(fā)隨著動作跳動?!霸S總監(jiān)好!請多指教!”我點了點頭,
打開筆記本準備開會。江小魚看著我充滿了好奇,“許總監(jiān),我聽說過您!
您在A大策劃的音樂節(jié)至今還是傳奇呢!”我的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洞?!笆菃??
”我努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薄拔冶砀缫矃⒓舆^那個音樂節(jié)。
”江小魚興奮地繼續(xù)說,“他說”“江小姐,”譚清允突然開口,聲音冷了幾分,
“我們是來開工作會議的,不是敘舊的?!苯◆~立刻噤聲。我偷瞄了一眼譚清允和江小魚。
表哥?江小魚是譚清允的表妹?世界為什么這么???“好了,言歸正傳。
”林總適時地打破尷尬,“譚總,請您介紹一下項目需求。
”譚清允恢復(fù)了商業(yè)精英的冷靜模樣,打開投影儀?!白T氏集團即將迎來三十周年慶,
我們希望以‘回歸初心’為主題,在A大舉辦一系列活動?!蔽覐娖茸约杭芯ψ龉P記,
但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我的心里。A大,我們相遇的地方,相戀的地方,
也是他拋棄我的地方。現(xiàn)在他要我回到那里,為他策劃一場‘回歸初心’的活動?
折磨我五年了,還不愿意放過我嗎?“活動預(yù)算五百萬,但要求必須創(chuàng)新,
不要那些老套的路數(shù)?!弊T清允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希望看到真正打動人心的方案,而不僅僅是商業(yè)作秀?!薄白T總想要打動人?
”我忍不住開口,聲音比預(yù)想的尖銳?!罢媸且馔猓乙詾樽T氏只關(guān)心數(shù)據(jù)和回報率呢。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譚清允面不改色?!霸S總監(jiān)說得對,企業(yè)確實需要平衡商業(yè)與情感。
正因如此,我們才需要專業(yè)人士的幫助?!彼nD一下,
“比如許總監(jiān)這樣既懂商業(yè)又有校園情懷的人才?!蔽覀兊囊暰€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濺。
周圍人都奇怪的看著我,畢竟我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溫和。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
會議結(jié)束后,我第一個沖出門。走到辦公室門口,卻發(fā)現(xiàn)江小魚已經(jīng)等在那兒,
手里捧著兩杯咖啡。“許總監(jiān)!”她笑容燦爛地遞過一杯,“拿鐵,加糖,對吧?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表哥告訴我的啊?!彼UQ?,
“他說你大學(xué)時就愛喝這個?!睕]想到他還記得?!爸x謝,”我生硬地說,“進來吧,
我給你介紹一下項目。”江小魚意外地聰明能干,很快就理清了項目的基本框架。臨下班時,
她突然說,“表哥從來不記別人的喜好,連我喝奶茶加幾分糖都記不住。”“工作需要罷了。
”江小魚笑了,“才不是呢,表哥從不做沒意義的事。你知道嗎,
他錢包里一直放著......”“小魚?!弊T清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冷得像冰,
“該回去了?!苯◆~吐了吐舌頭,迅速收拾東西:“明天見,許總監(jiān)!”譚清允站在門口,
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我?!拔覀兊谜?wù)??!薄皼]什么好談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如果我做不到呢?”他走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從來沒有讓它過去。
”“你不覺得現(xiàn)在說這個好笑嗎?五年前是誰站在民政局門口等到天黑?
是誰連一個解釋的電話都沒有?是誰......”“是我?!彼驍辔?,
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薄澳鞘窃鯓樱俊蔽依湫?。
“消失的那么徹底,你以為你玩兒穿越呢?”聽到我的質(zhì)疑,他看向我的眼神復(fù)雜。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被”他張嘴想說什么,好似卡住了。譚清允閉了閉眼。
腦海中有一絲想法出現(xiàn),卻快的讓我抓不住?!斑@是項目文件?!彼粝乱粋€U盤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癱坐在椅子上。打開U盤,里面除項目文件外,
還有一個名為“柚柚”的文件夾。點開后,我的呼吸幾乎停滯了。
里面全是我們大學(xué)時的照片,每一張都精心標注了日期和地點。最后一張是畢業(yè)典禮那天,
他摟著我的腰,我靠在他肩上,兩人笑得那么幸福,那么篤定未來。
照片的備注只有一行字:“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猛地合上電腦,淚水終于決堤。
他......連解釋都不愿嗎?3“譚總點名要你一起去A大實地考察。
”林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明天上午九點,公司樓下集合。”我點了點頭。
有些猜想需要我驗證。回到座位,江小魚正哼著歌整理文件。自從知道她是譚清允的表妹后,
我總?cè)滩蛔《嗫此龓籽?,試圖從她臉上找出譚清允的影子。
但江小魚活潑開朗的樣子與譚清允的冷峻形成鮮明對比。她蹦到我面前?!霸S總監(jiān)!
聽說明天你要和表哥去A大?”我看著她笑:“消息傳得真快。
”“表哥剛才發(fā)信息問我你喜歡喝什么?”江小魚晃了晃手機,“他好像很緊張這次考察。
”我挑眉看她,“你告訴他了?”“當(dāng)然沒有!”江小魚一臉正義,“我讓他自己問。
”第二天早晨,我比約定時間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公司樓下。初秋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涼意,
我裹緊風(fēng)衣,盯著地面發(fā)呆?!霸??!钡统恋穆曇魪念^頂傳來。我抬頭,譚清允站在我面前,
手里拿著兩杯飲料。他今天沒穿西裝,簡單的深藍毛衣和牛仔褲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更像大學(xué)時的樣子?!霸纭!蔽疑驳鼗貞?yīng),接過他遞來的杯子,溫度透過紙杯傳到掌心。
“茉莉奶綠,三分糖。”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你以前最喜歡的。
”我盯著杯中淺綠色的液體,喉嚨發(fā)緊。“謝謝。”我輕啜了一口,甜度剛好,
還是以前那個味道。我自覺地拉開后門,卻聽他道:“坐前面吧,又不是出租車。
”我猶豫片刻轉(zhuǎn)到副駕駛,系安全帶時手指不聽使喚,扣了三次才成功。譚清允假裝沒看見,
專注地調(diào)整后視鏡,但我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沉默在車內(nèi)蔓延。
我假裝對窗外景色很感興趣,實際上透過玻璃的反光,偷偷觀察譚清允的側(cè)臉。
他的輪廓比大學(xué)時更加分明,眉骨下那雙眼睛依然深邃如潭,只是眼尾多了幾道細紋。
“你看夠了嗎?”譚清允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他看了太久。
熱流瞬間涌上臉頰。“我只是在想,”我急中生智,“為什么一定要親自去學(xué)校?
直接聯(lián)系校方要資料不行嗎?”“有些東西,必須親眼看看才知道變化有多大。”,
他輕聲說。他是在說學(xué)校,還是在說我們?A大校門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我的心臟開始狂跳。
五年了,我刻意避開所有可能遇見熟人的地方,包括母?!,F(xiàn)在它就在眼前,紅磚綠瓦,
一如當(dāng)年。校園里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騎著自行車掠過,青春洋溢的笑聲在空氣中飄蕩。
我看著他們,仿佛看到五年前的自己。那么天真,那么相信愛情和承諾。“去那邊看看吧。
”他指指湖對岸,聲音有些啞。我們沿著湖邊默默走著。譚清允突然問,“你還記得嗎?
你穿著那條藍色連衣裙,說荷花太俗氣,非要我找一朵不存在的黑荷花。
”我喉嚨發(fā)緊:“然后你跳進湖里,差點被保安抓住?!薄盀榱四阄沂裁炊几易觥?/p>
”他輕聲說,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盀槭裁矗俊蔽衣犚娮约簡?。“為什么那天沒來?
為什么五年都沒有出現(xiàn)?”譚清允張嘴想要解釋什么,但卻沒發(fā)出聲音。他臉色陰沉下來。
我看著他變換的臉色,皺了皺眉頭。一個電話打斷了我們?!氨福具€有事,
我得趕回去一趟?!弊T清允眉頭緊鎖。“那改天再考察吧。”“不,你留下來繼續(xù)考察。
”他把車鑰匙遞給我,“結(jié)束后你自己開車回去,我打車走?!睕]等我回應(yīng),
他已經(jīng)大步離開,背影僵硬而匆忙。一場秋雨毫無預(yù)兆地落下,我慌忙躲到一棵大樹下,
翻包找傘。雨越下越大,我正準備冒雨跑向行政樓,一把黑傘突然撐在我頭頂。
“忘帶傘的毛病還是沒改?!弊T清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的胸膛幾乎貼到我的后背,
呼吸拂過我的耳際。我僵住了,不敢回頭?!澳悴皇亲吡藛幔俊蔽倚÷晢??!跋掠炅?。
”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好像這個理由足夠解釋一切。我們擠在一把傘下往停車場跑,
雨水打濕了我們的褲腳和鞋子。譚清允把傘幾乎全傾斜向我這邊,自己的右肩卻濕了一大片。
坐進車里,我把鑰匙還給他。一路無話,而我思緒早已飄遠。回想著他白天的樣子,
是我想的那樣嗎?4“許總監(jiān)?你還好嗎?”這是江小魚的聲音?我試圖回答,
卻只發(fā)出一聲嘶啞的呻吟。她瞪大眼睛,伸手摸了下我的額頭,立刻縮回手?!疤彀?!
你燒得好厲害!”她驚呼?!拔宜湍闳メt(yī)院!”我搖搖頭,“不用,送我回家就行。
”看我固執(zhí)的抓著她的胳膊,咬著嘴唇,最終點點頭:“好。”半小時后,
我癱在自家沙發(fā)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江小魚從廚房端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和兩片藥。
“退燒藥,我翻了你的藥箱找到的?!蔽腋屑さ亟舆^藥片吞下,
熱水滑過喉嚨時帶來片刻舒緩。江小魚幫我掖了掖被角,“冰箱里沒什么吃的,
我一會兒去買點粥和水果回來。”“謝謝你,小魚?!蔽姨撊醯卣f。退燒藥開始起作用,
我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把我從混沌中拉回。我掙扎著爬起來,
拖著沉重的身體去開門,以為是江小魚買東西回來了。“小魚,
你剛忘拿鑰匙......”我的聲音戛然而止。門外站著譚清允,手里拎著兩個塑料袋,
一臉擔(dān)憂。他穿著休閑的灰色毛衣和黑色長褲,頭發(fā)有些凌亂,像是匆忙趕來的。
“你來干什么?”我下意識后退一步,聲音嘶啞。他不由分說地擠進門,
“小魚打電話說你病得很重?!弊T清允放下袋子,扶著我的胳膊:“先去躺著。
”他的手掌溫度透過單薄的睡衣傳來,讓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掙開他的手,
搖搖晃晃地走回沙發(fā),癱坐下來。譚清允跟過來,單膝跪在沙發(fā)前,伸手摸上我的額頭。
他的手掌冰涼舒適,讓我忍不住想蹭一蹭,但理智讓我偏頭躲開?!斑€在燒。
”他從袋子里拿出電子體溫計,“量一下?!蔽伊恐w溫,看著他在我廚房里忙碌。
譚清允的動作熟練得不可思議。燒水、洗毛巾、整理藥品,仿佛這是他的家一樣。
“39.2度,必須去醫(yī)院?!保碱^緊皺。“不去。”我固執(zhí)地說,“吃了退燒藥了。
”“你還是老樣子,不愿意打針輸液?!弊T清允嘆了口氣,沒再堅持。
他擰了條濕毛巾敷在我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我舒服地嘆了口氣。
他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幾個餐盒,“吃點東西再吃藥?!彼蜷_餐盒,
香氣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是我最喜歡的那家粥鋪的皮蛋瘦肉粥,還有幾樣清淡小菜。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家?”我驚訝地問?!拔矣浀谩!彼喍痰鼗卮?,
盛了一小碗粥遞給我。粥還是記憶中的味道,溫?zé)峋d密,安撫著我灼痛的喉嚨。
我小口小口地吃著,感覺體溫似乎下降了一點。譚清允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工作。房間里只剩下我喝粥的聲音和他敲擊鍵盤的輕響。吃完粥,
他又給我倒了杯水和新的退燒藥。我乖乖吞下藥片,重新躺下。藥效很快發(fā)作,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八伞!薄拔以谶@兒?!?,譚清允的聲音傳來。不知過了多久,
我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有人輕輕拿掉我額頭上的毛巾,換上一條新的。
一只溫暖的手拂開我臉上的碎發(fā),停留了片刻。“柚柚,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