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糟心的事都拋到腦后,小白一心地撲在備考上。澤晨則暫時落腳在安市的老房子里,
這屋子自初中那年舉家搬走后便一直空著,虧得澤晨媽媽心細,常年雇著鐘點工來擦拭打掃,
推門而入時,空氣里沒有半分久無人居的滯澀,地板光可鑒人,窗臺上的綠蘿鮮翠欲滴,
處處透著清清爽爽的整潔。午后的陽光斜斜地淌進書房,在地板上洇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
小白指尖劃過書柜里一排排碼得整齊的舊書,忽然從最上層抽出一本灰綠封面的相冊,
封皮上的花紋雖有些褪色,卻依舊能看出當(dāng)年的精致。她在地毯上坐下,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澤晨,翻開相冊時,紙張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澳氵€記得這個不?
”小白指著其中一頁,眼里漾著笑意。照片已經(jīng)有些泛黃,
卻清晰地定格著三個半大的孩子:澤晨被擠在中間,嘴角沾著點奶油,
臉上是藏不住的雀躍;小白舉著塊沒吃完的蛋糕,正往他臉上湊;阿鑫則踮著腳,
偷偷把一頂紙做的皇冠扣在澤晨頭上。那是澤晨12歲生日,他們瞞著澤晨媽媽,
在小白家度過的?!澳菚r候多傻啊?!睗沙康闹讣廨p輕落在照片上,聲音里帶著點懷念,
又有點澀。他的生日偏巧在清明前一天,奶奶打小就覺得這日子犯忌諱,
總在背地里念叨他是“清明節(jié)前的小鬼”,不吉利。家里從沒人敢提過生日這回事,
媽媽也只敢在那天多給他煮個雞蛋,偷偷塞點零花錢。那張照片里的笑,
是他少年時少有的、不用藏著掖著的歡喜。
“不知道阿鑫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澤晨的聲音輕得像縷煙,
指尖還停留在照片上阿鑫笑得露出虎牙的臉。照片里的少年正踮著腳往他頭上扣紙皇冠,
眉眼彎成月牙,渾身是沒遮沒攔的鮮活氣?!八彩沁@樣,不說一聲就走了。電話打不通,
信息發(fā)了幾十條,石沉大海似的?!蔽惨衾锕拿H?,像被雨水泡過的棉絮,
沉甸甸壓在喉嚨口。小白望著他指尖下的照片,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輕輕開口:“你等我一下,我上樓拿個東西?!彼觳缴蠘?,推開自家書房門。
角落里那個落了層薄灰的紙箱,她蹲下身,指尖拂過箱面的灰塵,掀開蓋子時,
紙頁摩擦的“嘩啦”聲在安靜的屋里格外清晰。翻了好一會兒,
才從一堆舊課本底下抽出一摞用橡皮筋捆著的報紙,紙邊已經(jīng)發(fā)脆泛黃,是三年前的舊報了。
她用紙巾擦了擦報紙封面,才捧著下樓?!澳憧纯催@個?!毙“装褕蠹堖f過去時,
指尖微微發(fā)緊。澤晨疑惑地接過來,抽出最上面一張,
頭版的黑體標(biāo)題猛地扎進眼里——《中年女子怒殺出軌丈夫及情人,血案震驚全市》。
他心里咯噔一下,指尖加快了翻動的速度,后面幾張不同日期的報紙,
都在追蹤這起案子:“疑因長期遭受冷暴力,女子情緒失控釀悲劇”“案發(fā)現(xiàn)場細節(jié)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