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么。我在磨爪子。我在積蓄力量。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讓我殺回京城，

把那些踩在我頭上的人，一個個拉下來的機會。在這里，我遇到了沈墨言。第一次見他，

是在鎮(zhèn)上的小面館。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T恤，趿拉著一雙人字拖，嘴里叼著根牙簽，

正跟面館老板因為一碗面多加了五塊錢的牛肉而討價還價。那副樣子，活脫脫一個街溜子。

我當時只覺得，這人真他媽煩。后來才知道，他是鎮(zhèn)上唯一一家私人律師事務所的主人。

一個被鎮(zhèn)上居民戲稱為“三流律師”的家伙。據(jù)說他接的案子，十個有八個要輸。

收費倒是便宜，輸了官司還退一半代理費。我當時就想，這人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我倆的交集，始于一樁土地糾紛案。鎮(zhèn)上的孤寡老人李奶奶，

唯一的田地被村霸強占了蓋房子。老太太告到司法所，材料遞上去，石沉大海。我看不下去，

決定以個人名義幫她?？晌覜]有執(zhí)照，無法以律師身份出庭。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

沈墨言找上了門。他靠在我的破辦公室門口，吊兒郎當?shù)鼗沃掷锏能囪€匙?！斑?，

這不是京城來的蘇大律師嗎？”他笑得一臉玩味，“怎么，虎落平陽了？

”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滾。”他也不生氣，自顧自地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我對面。

“別這么大火氣嘛。李奶奶的案子，我接了?！蔽姨裘伎此骸澳悖磕隳苄袉?？

”“男人不能說不行?！彼麤_我擠擠眼，“不過，我有個條件。”“說?！薄巴彶呗?，

你來寫。我，負責出庭?！彼噶酥缸约?，“我當你的‘嘴替’，怎么樣？

”我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他的眼神，不像表面那么玩世不恭。那雙桃花眼深處，

藏著一閃而過的精光，像狐貍?！俺山??！蔽艺f。我熬了兩個通宵，把案卷翻了個底朝天，

從一堆看似無用的廢紙里，找到了村霸當年偽造土地轉(zhuǎn)讓合同的破綻。

我把厚厚一沓辯護策略拍在沈墨言面前?！罢罩?，能贏?！彼皇遣莶莘藘身?，

就把文件丟到一邊。“行了，知道了?！蔽耶敃r氣得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