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結果公布那天，青顏的指甲在我手背上掐出五個月牙形血痕。
禿頂導演的號碼被她存成"垃圾"，而我的手機里還留著那條酒店邀約短信。
"他居然敢..."青顏盯著公告欄，聲音輕得像羽毛，"用角色要挾你。
"我后背竄起一股涼意。那天在試鏡間外聽到的只言片語，此刻在她眼中燃燒成危險的火焰。
她突然笑了，虎牙閃著瓷白的光："不過沒關系，我已經(jīng)舉報他了。""什么？""匿名信。
"她晃著手機，"附上了他給六個女生的騷擾錄音。
"我這才注意到她手機殼內側貼著微型錄音器——從我們踏進試鏡大樓那一刻就開始工作。
這個認知讓我喉嚨發(fā)緊，既為她縝密的手段恐懼，又為這種扭曲的保護欲心跳加速。
最終角色給了表演系另一對情侶。慶功宴上，青顏端著果汁蹭到我身邊："秋牧，
我們去看星星吧。""現(xiàn)在？""嗯。"她拽著我的衣角，"天文臺今晚有流星雨。
"出租車盤旋上山時，青顏靠在我肩上哼著兒時的歌謠。月光透過車窗描摹她的側臉，
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此刻的她純凈如初雪，
誰能想到那雙纖細的手腕里藏著怎樣的偏執(zhí)？天文臺空無一人。青顏輕車熟路地撬開側門鎖，
轉身對我眨眨眼："小時候的絕活。"頂樓望遠鏡旁散落著幾個空啤酒罐。青顏踢開它們，
鋪開偷帶的野餐墊。夜風掀起她的裙擺，露出大腿內側若隱若現(xiàn)的紋身——我的名字，
用花體英文刺在雪白肌膚上。"什么時候..."我聲音發(fā)顫。"十八歲生日。
"她撫過那片皮膚，"用你送我的鋼筆當參考設計的。
"記憶閃回——那支丟失的限量款鋼筆，是我攢了半年零花錢買的生日禮物。
當時以為弄丟了，原來是被她拿去當了紋身模板。流星劃過天際時，
青顏突然抓住我的手："許愿了嗎？""沒有。""我許了。"她仰頭看我，
瞳孔倒映著銀河，"希望秋牧永遠是我的。"這句話像咒語般在夜風中回蕩。我本該恐懼，
卻莫名感到一絲甜蜜。她的偏執(zhí)如此赤裸，卻又如此純粹，像孩童宣誓對玩具的所有權。
回校的末班車上，青顏枕著我的腿睡著了。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是王飛的消息：【林小雨退學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嗎？】我低頭看青顏的睡顏，
她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正做著美夢。手指無意識劃過她紋著我名字的大腿內側，
那里還殘留著流星雨的光暈。第二天表演課，陳老師宣布要排演《羅密歐與朱麗葉》。
青顏自然演朱麗葉，而羅密歐的選角引發(fā)軒然大波——居然是剛轉學來的混血學長周敘白。
"我反對。"青顏舉手，聲音甜得發(fā)膩，"臺詞課排名第一的秋牧更合適。
"陳老師搖頭："需要新鮮化學反應。"排練時，周敘白的手搭在青顏腰際，她笑得明媚，
指甲卻深深掐進掌心。當我飾演的班伏里奧念臺詞時，她直勾勾盯著我，
仿佛舞臺上其他人都不存在。休息間隙，青顏把我拽進道具間。黑暗中她咬住我的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這是標記。"她喘息著說，"你聞起來像我的了。"門外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