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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七年月光手帕 嵐牙 175090 字 2025-08-17 08: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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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那年迷路受傷,是九歲的他用手帕為我包扎。

月光下他承諾:“以后我保護(hù)你?!?/p>

十年后我家破產(chǎn),所有證據(jù)指向沈家。

再見已是七年后,我處心積慮接近商界新貴沈聿懷。

車禍瞬間他護(hù)住我,腕間疤痕與當(dāng)年男孩如出一轍。

我冷笑質(zhì)問:“沈總演戲給誰看?”

他沉默掏出一方舊帕,血跡旁繡著歪扭的“晚”字。

“手帕我留了十七年。”

“當(dāng)年害你家的人,正在你我身邊?!?/p>

---

冰冷的雨水抽打著擋風(fēng)玻璃,雨刮器徒勞地在眼前擺動,發(fā)出單調(diào)而焦躁的沙沙聲。窗外,被雨水浸透的城市霓虹扭曲成一片模糊而黏稠的光斑,像打翻了的廉價顏料,淌過車窗,映在我臉上,也映在心底那片深不見底的寒潭里。車內(nèi)暖氣開得很足,卻一絲暖意也鉆不進(jìn)骨頭縫里。我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繃得發(fā)白,指尖冰涼,幾乎感覺不到皮革的觸感。

后視鏡里,那兩盞刺眼的車燈始終如影隨形,像黑暗中不懷好意的獸瞳,牢牢鎖定著我這輛租來的普通轎車。是沈聿懷的車。那輛線條冷硬、價值不菲的黑色賓利慕尚,如同他本人一樣,帶著一種無聲的、碾壓一切的壓迫感,隔著濕漉漉的街道,沉沉地壓在我的神經(jīng)上。

七年了。

距離那個曾經(jīng)屬于蘇家的、陽光燦爛的世界轟然倒塌,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七年。廢墟之下,埋葬著父親一夜白頭的絕望,母親無聲淌下的淚水,以及我倉皇逃離時行李箱輪子碾過冰冷地面的刺耳聲響。所有的證據(jù),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精準(zhǔn)無比地指向同一個名字——沈家。

而此刻,坐在那輛象征著他無上權(quán)勢的座駕里的人,就是沈家如今的掌舵者,沈聿懷。那個名字,早已在我心底淬煉了無數(shù)遍,帶著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算計。七年的蟄伏,七年的等待,為的就是這一刻。

機(jī)會來了。就在今晚。就在這條通往他近郊別墅必經(jīng)的、此刻被暴雨沖刷得幾乎空無一人的盤山公路上。

前方的彎道在車燈慘白的光柱下顯出猙獰的弧度,路面濕滑得如同潑了一層油。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般沉重地撞擊著耳膜,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蟄伏已久的痛楚。不能再猶豫了。

深吸一口氣,那帶著車廂皮革和雨水腥氣的冰冷空氣直灌入肺腑,激得我渾身一顫。牙關(guān)緊咬,舌尖嘗到一絲鐵銹般的腥甜。腳下,油門踏板被猛地踩到了底!

引擎發(fā)出一聲壓抑而短暫的咆哮,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驟然加速,義無反顧地沖向那個濕滑的彎心!失控感瞬間攫住了車身,輪胎在積水的路面上發(fā)出瀕死般的尖叫,方向盤在掌心劇烈地跳動、扭動,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完全脫離了掌控。

“啊——!”

短促的驚呼不受控制地沖出喉嚨,隨即被更巨大的、令人牙酸的金屬撞擊聲徹底淹沒!

轟?。?!

天旋地轉(zhuǎn)。

整個世界被一股無法抗拒的蠻力狠狠地撕扯、揉碎、拋擲。安全帶瞬間勒進(jìn)皮肉,帶來窒息般的劇痛。腦袋重重地磕在硬物上,眼前炸開一片刺目的白光,緊接著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耳朵里灌滿了尖銳的蜂鳴,像無數(shù)根鋼針在瘋狂攪動。溫?zé)岬囊后w順著額角蜿蜒而下,帶著鐵銹的腥氣。

意識在劇烈的震蕩中沉浮,像狂風(fēng)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就在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一股強(qiáng)大的、帶著清冽雪松氣息的力道,猛地將我整個籠罩!

那不是車體的撞擊,而是一個人,一個溫?zé)岬摹е贝傩奶途o繃肌肉的身體,帶著一種近乎蠻橫的保護(hù)姿態(tài),在最后關(guān)頭,硬生生地扭轉(zhuǎn)了方向,用他自己的身體作為屏障,承受了那本該由我獨自面對的、來自車體側(cè)面的猛烈撞擊!

他……他怎么會?!

混亂、劇痛、還有那突如其來的、帶著體溫的覆蓋,像冰與火的洪流,瞬間沖垮了我所有的防線和預(yù)想。眩暈感如同黑色的潮水,徹底吞沒了最后一點殘存的意識。

……

消毒水刺鼻的氣味霸道地鉆入鼻腔,帶著醫(yī)院特有的、令人心頭發(fā)緊的冰冷。意識像是沉在深海的淤泥里,一點一點,極其艱難地向上浮。眼皮沉重得如同壓著千鈞巨石,每一次試圖掀開,都牽扯著太陽穴一陣尖銳的抽搐。

痛。

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草草拼湊起來,沒有一處不叫囂著疼痛。尤其是右臂,沉重而麻木,被什么東西固定著,動彈不得。喉嚨干得冒煙,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在吞咽砂礫。

“呃……”一聲沙啞破碎的呻吟,終于從干裂的唇縫間溢出。

“醒了?”

一個低沉冷冽的男聲,毫無預(yù)兆地在死寂的病房里響起。那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寒冰的刀刃,精準(zhǔn)地切入我混沌的感知,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瞬間驅(qū)散了所有的朦朧睡意。

是他!

心口猛地一縮,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連帶著全身的疼痛都驟然尖銳起來。我猛地睜開眼,動作牽扯到傷處,痛得眼前又是一黑。

視線艱難地對焦。

慘白的頂燈散發(fā)著毫無溫度的光。單人病房,陳設(shè)簡單到近乎冷漠。而那個聲音的主人,就站在離病床幾步之遙的地方。

沈聿懷。

他脫去了那身價值不菲、被車禍弄得狼狽不堪的西裝外套,只穿著一件質(zhì)地精良的深灰色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露出一小段線條冷硬的鎖骨。襯衫的袖口隨意地挽到了小臂中間,露出腕骨清晰的輪廓。他就那樣站著,身姿挺拔如松,背對著病房唯一的窗戶。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只有遠(yuǎn)處城市模糊的光暈勾勒出他高大而極具存在感的剪影。光線從他身后透來,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模糊的光影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余下一個沉默、強(qiáng)大、帶著無形威壓的輪廓。

空氣仿佛凝固了。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他身上傳來的、若有似無的清冽雪松氣息,形成一種奇異而緊繃的氛圍。他那雙眼睛,即使在陰影里,也銳利得如同實質(zhì),穿透昏暗的光線,牢牢地釘在我臉上,帶著審視,帶著探究,更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

“蘇晚?!彼〈轿ⅲ俅瓮鲁鑫业拿?,字音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確認(rèn),“策劃這場車禍,把自己弄進(jìn)醫(yī)院,圖什么?”

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病房冰冷的地板上,也砸在我驟然繃緊的心弦上。他知道了?他怎么會知道?那場精心設(shè)計的“意外”……難道從一開始,在他眼中就拙劣得如同跳梁小丑的表演?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急速攀升,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謶??不,更多的是一種被徹底看穿的難堪和隨之洶涌而起的憤怒。我處心積慮,甚至不惜以身犯險,難道在他眼里,只是一場可以輕易戳破的把戲?

冷汗瞬間浸濕了單薄的病號服,黏膩地貼在背上。我強(qiáng)迫自己迎上他那雙隱在陰影里、卻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盡管視線因為疼痛和虛弱還有些模糊。

“沈總……”聲音嘶啞得厲害,像破舊的風(fēng)箱,每一個字都刮得喉嚨生疼。我強(qiáng)忍著眩暈和手臂的劇痛,用盡力氣想要撐起身體,至少不能在氣勢上輸?shù)锰^徹底。身體卻沉重得不聽使喚,剛剛抬起一點,一陣劇烈的暈眩猛地襲來,眼前驟然發(fā)黑,支撐的手肘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側(cè)面歪倒!

“唔!”

預(yù)想中撞到冰冷床沿的疼痛并未到來。

一只溫?zé)岫枪?jié)分明的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我即將傾倒的肩背。那只手的力道很大,指節(jié)甚至微微陷進(jìn)了我肩胛處的皮肉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屬于他的、那種清冽干燥的雪松氣息,瞬間強(qiáng)勢地包圍過來,濃烈得幾乎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

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像帶著微弱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我所有的防備和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

“滾開!” 積壓了七年的怨毒、屈辱、以及此刻被識破意圖的難堪,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轟然爆發(fā)!我?guī)缀跏菓{著本能,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狠狠地向后一掙,想要擺脫那令人作嘔的觸碰!

“別動!”他的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帶著一絲被激怒的冷硬。那只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加大了力道,像鐵鉗一樣牢牢固定住我掙扎的身體?;靵y的推搡間,我的目光本能地向下掃去,落在了他因用力而繃緊的手腕上——

一道疤痕。

一道早已褪去鮮紅、留下淺褐色印記的舊疤,像一條猙獰的蜈蚣,盤踞在他左手腕骨內(nèi)側(cè)。

時間,在這一刻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的掙扎,所有的怒罵,所有的聲音,都瞬間被抽離了。我像一尊驟然凍結(jié)的冰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沖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瞬倒流回腳底,留下一片徹骨的冰冷和死寂的空白。

視線死死地釘在那道疤痕上。

那形狀……那位置……

記憶的閘門被一股洶涌的洪流猛地撞開!無數(shù)個深埋在心底、幾乎被刻意遺忘的畫面碎片,裹挾著那個雨夜同樣冰冷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同樣的手腕內(nèi)側(cè)……

同樣的位置……

一個模糊卻無比溫暖的畫面強(qiáng)行擠入腦海,帶著舊時光特有的朦朧暖黃色調(diào):同樣冰冷的雨夜氣息,但周圍不再是冰冷堅硬的車廂和刺鼻的消毒水,而是空曠寂靜、彌漫著雨后泥土和青草氣息的公園。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小小的我,膝蓋鉆心地疼,溫?zé)岬囊后w混合著冰冷的雨水往下淌。我縮在濕漉漉的長椅下,像一只被遺棄的、瑟瑟發(fā)抖的小獸,絕望地哭泣。

然后,腳步聲。很輕,帶著少年特有的氣息靠近。

一道手電筒的光束,小心翼翼地劃破了濃重的黑暗。光暈里,出現(xiàn)了一張同樣稚氣未脫、卻異常沉穩(wěn)專注的少年臉龐。光線太暗,看不清具體的五官,只記得那雙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像沉靜的星辰,帶著一種讓人莫名安定的力量。

他蹲下身,什么都沒問,動作卻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鄭重。他解開了自己校服外套的扣子——那動作有些笨拙,但很認(rèn)真。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方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干凈的藍(lán)色格子手帕。

沒有猶豫,少年用那塊帶著他體溫的手帕,輕輕地、極其仔細(xì)地,包裹住了我受傷的、正在流血的膝蓋。布料柔軟的觸感隔絕了冰冷的雨水,也奇異地?fù)崞搅思怃J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慌。

包扎的動作很生疏,甚至有點笨手笨腳,但他做得極其認(rèn)真。他微微低著頭,額前細(xì)碎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部分眉眼?;椟S的路燈光線勾勒著他專注的側(cè)臉輪廓,鼻梁挺直,嘴唇微微抿著。

包好了膝蓋,他抬起頭,看著我。那雙沉靜的眼眸里映著微弱的光,像盛滿了溫柔的碎鉆。他對著還在抽噎、滿臉淚痕的我,露出一個很淺、卻像穿透厚重云層的月光一樣干凈明朗的笑容。

“別怕,”少年的聲音清朗,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清晰地穿透了七年的時光塵埃,在耳邊回響,“以后我保護(hù)你。”

……

手腕內(nèi)側(cè)的舊疤……那個笨拙卻溫柔地為她包扎膝蓋的男孩……

是同一個人?!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每一次搏動都沉重地撞擊著肋骨,帶來窒息般的悶痛?;靵y的思緒像被颶風(fēng)攪動的海嘯,無數(shù)個聲音在腦中尖叫、碰撞:恨意、算計、那個月下的承諾、家族破產(chǎn)的廢墟、指向沈家的冰冷證據(jù)……還有眼前這張成熟冷峻、帶著審視與壓迫的臉!

混亂、震驚、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如同驚濤駭浪般在體內(nèi)瘋狂沖撞,幾乎要將殘存的理智徹底撕碎!七年筑起的堅硬堤壩,在那道疤痕帶來的沖擊下,裂開了蛛網(wǎng)般的縫隙。

“呵……”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不受控制地從我干裂的唇間逸出。那笑聲里充滿了諷刺、自嘲,還有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命運捉弄的絕望。我猛地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直直射向近在咫尺的沈聿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狠狠碾磨出來,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沈總這出舍身救美……演給誰看?”聲音嘶啞,卻尖銳得像要劃破病房凝固的空氣,“七年前蘇家垮臺的時候,沈家可沒這么‘好心’!現(xiàn)在惺惺作態(tài),不覺得太晚了嗎?”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急促的呼吸牽扯著全身的傷痛,視線卻死死鎖在他臉上,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我等著看他被戳穿偽裝的惱怒,等著看他虛偽面具碎裂的瞬間。

然而,沈聿懷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預(yù)期的波動。沒有憤怒,沒有尷尬,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他只是沉默地看著我,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翻涌著一種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沉重、痛楚,還有一種……仿佛背負(fù)了千鈞重?fù)?dān)的疲憊?

那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針,猝不及防地刺入我洶涌的恨意之中。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沈聿懷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松開了鉗制著我肩膀的手。他沒有再看我,而是將那只帶著舊疤的手,探向了自己深灰色襯衫左側(cè)的口袋。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的動作,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得更緊,幾乎要停止跳動。他要做什么?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從口袋里,極其鄭重地,取出了一樣?xùn)|西。

一方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布塊。

顏色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邊緣甚至有些磨損起毛,透出一種被時光長久摩挲的陳舊感。那材質(zhì),那隱約可見的藍(lán)色格紋……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在那一刻徹底停滯!

沈聿懷垂著眼簾,濃密的睫毛在他冷峻的臉上投下小片陰影。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緩慢,將那方舊布,一層、一層地,在慘白的病房燈光下,在我近乎凝固的目光注視中,小心翼翼地展開。

當(dāng)最后一層褶皺被撫平,布料的中心,徹底暴露出來。

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了。

慘白的燈光無情地傾瀉在那塊洗得發(fā)白、邊緣磨損的藍(lán)色格紋棉布上。正中心,是一大片早已干涸凝固、呈現(xiàn)出深褐色的陳舊血漬。那污痕的形狀,像一只詭異而沉默的眼睛,死死地瞪視著這個冰冷的世界。

而就在這片刺目的污痕旁邊,用同樣褪了色、卻依舊能辨認(rèn)出原本是淺粉色的絲線,歪歪扭扭地繡著一個字——

“晚”。

那針腳稚嫩笨拙,歪斜得像是出自一個剛學(xué)會拿針、手還抖得厲害的孩子之手。小小的“晚”字,孤零零地依附在那片深褐色的血污旁邊,像一個被時光遺忘的、倉促而絕望的印記。

轟——!??!

仿佛有驚雷在靈魂最深處炸開!整個世界的聲音、光線、氣味……一切的一切,瞬間被抽離得干干凈凈。眼前只剩下那塊布,那個字,那片深褐色的污跡。

冰冷的雨夜公園……

膝蓋鉆心的疼痛和溫?zé)岬难鳌?/p>

少年笨拙卻溫柔的包扎……

那方帶著他體溫的、干凈的藍(lán)色格子手帕……

還有……還有他包扎好后,對著哭得抽抽噎噎的我,伸出小小的手指,輕輕戳了戳我臉頰上的淚痕,聲音帶著一種努力想安慰人、卻又有點不好意思的別扭:“喏,別哭了……我叫沈聿懷。你、你叫什么?”

“蘇……蘇晚……”小小的我抽噎著回答。

然后,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很認(rèn)真地看著我,又看了看那塊已經(jīng)被血浸染了一小塊的藍(lán)色手帕。他小心翼翼地從自己校服內(nèi)側(cè)的小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小的、隨身帶著的針線包——那種小男孩很少會有的東西。

“這個……給你做個記號?!彼椭^,耳根似乎有點紅,手指笨拙地捻起一根粉色的細(xì)線,就著昏暗的路燈,在那塊染血的藍(lán)色格子手帕邊緣,一針、一線,極其緩慢、極其吃力地繡了起來。

繡的,就是一個“晚”字。

那歪歪扭扭的、丑得讓人想哭的“晚”字……

十七年……

這塊染著她的血、繡著她名字的手帕……他竟然……竟然真的留了十七年?!

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喉嚨里,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血液在血管里瘋狂奔涌,沖擊著耳膜,發(fā)出沉悶而巨大的轟鳴。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眩暈感如同黑色的潮水,兇猛地?fù)浯蛏蟻?,幾乎要將我徹底淹沒。身體里的力氣瞬間被抽空,連指尖都在無法控制地顫抖。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心電監(jiān)護(hù)儀發(fā)出的、規(guī)律而單調(diào)的“嘀……嘀……”聲,像催命的鼓點,敲打在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上。

沈聿懷依舊垂著眼簾,視線落在那塊展開的手帕上。他修長的手指,指腹帶著薄繭,輕輕地、極其緩慢地?fù)徇^那個歪斜的“晚”字,動作輕柔得如同觸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幾乎令人窒息的重量。那專注的側(cè)影,在慘白燈光下,被拉得沉默而孤寂。

許久,久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

他終于抬起頭,目光重新落回我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再無半分之前的冷冽與審視,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疲憊,以及一種……沉重到令人心驚的痛楚。

他的薄唇微動,低沉沙啞的嗓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氣里,也重重地砸在我已然搖搖欲墜的世界之上:

“蘇晚,”他叫我的名字,帶著一種穿透十七年時光的宿命感,“當(dāng)年害你家的人……”

他頓了頓,那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刺穿病房的墻壁,看向某個未知的、蟄伏在暗處的陰影。

“正在你我身邊?!?/p>


更新時間:2025-08-17 08:08: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