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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家召開了緊急家庭會議。
"必須立刻與秦墨劃清界限!"季明辰義憤填膺,"他現(xiàn)在是殺人嫌疑犯,會連累整個季家!"
季父眉頭緊鎖:"警方還沒確定兇手..."
"瑤瑤親眼所見!"季明辰打斷道,"而且想想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怪事——自從他來后,瑤瑤生病、公司出事、現(xiàn)在又死了人!"
季瑤縮在角落,一言不發(fā)。她手臂上的紅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顯,但沒人注意到。
季母猶豫道:"可DNA證明他確實是我們的孩子..."
"那又如何?"季明辰冷笑,"血緣不代表人品。他在街頭長大,誰知道染上了什么惡習?為了季家的聲譽,必須立刻發(fā)表聲明,斷絕關(guān)系!"
會議最終以表決結(jié)束。除了季瑤棄權(quán),其他人都同意驅(qū)逐秦墨。季父沉重地簽署了文件,宣布秦墨不再與季家有任何關(guān)系。
沒人看到季明辰轉(zhuǎn)身時嘴角的笑意,也沒人注意到季瑤回到房間后,從枕頭下摸出那把她偷偷藏起來的染血匕首——觸手的瞬間,匕首化作了虛影。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掙扎。
雨水順著秦墨的下巴滴落,他站在季家祖宅對面的屋頂上,黑色風衣與夜色融為一體。被逐出季家已經(jīng)三天,警方和不明身份的人都在找他,但這阻止不了他調(diào)查真相。
尤其是季瑤最后看他的眼神——那種混合著恐懼與憎惡的眼神——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秦墨掏出一個老式按鍵機,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
"說。"他按下接聽鍵。
"林耀沒死。"
季瑤的聲音讓秦墨渾身一僵。她聲音壓得極低,語速飛快:"那把匕首是幻象,林耀配合季明辰演戲。我偷聽到他們通話,說什么'封印今晚解除'...秦墨,他們要對祖宅下手!爸媽都被季明辰叫去開會了,我擔心——"
電話突然中斷,緊接著一聲尖叫刺破夜空。
秦墨猛地抬頭,只見季家祖宅所有窗戶同時亮起詭異的紅光,一道血色光柱從后院古井位置沖天而起,將雨云撕開一個圓形缺口。
"該死!"
秦墨縱身躍下屋頂,靈力灌注雙腿,如離弦之箭沖向祖宅。距離大門還有十米時,兩個黑衣人從暗處閃出,手中電擊棒噼啪作響。
"此路不通。"其中一人獰笑。
秦墨速度不減,在即將相撞的瞬間身形一晃,鬼魅般從兩人之間穿過。兩名守衛(wèi)僵在原地,隨后轟然倒地——他們的頸部各有一道細如發(fā)絲的紅線。
祖宅大門洞開,里面?zhèn)鱽泶蚨仿暫图饨小G啬珱_進大廳,眼前的場景讓他瞳孔驟縮——
季父季母被綁在椅子上,周圍站著五個戴鬼面具的黑衣人。季明辰手持一把奇形匕首,正抵在季瑤脖子上。最令人震驚的是,季明辰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臉上浮現(xiàn)出與季瑤手臂上相似的紋路,但更加密集猙獰。
"秦墨!"季瑤看到他,掙扎著喊出聲,"快跑!這是個陷——"
季明辰一記手刀砍在她頸側(cè),季瑤頓時軟倒。他將昏迷的季瑤推向一個黑衣人:"帶她去祭壇。X大人等著呢。"
"放開她!"秦墨靈力爆發(fā),整個大廳的空氣為之一震。
季明辰狂笑起來:"看看這是誰?被掃地出門的'真少爺'?"他轉(zhuǎn)向季父季母,"爸媽,你們的好兒子回來了,不打個招呼嗎?"
季父嘴角流血,艱難地抬頭:"秦墨...救救瑤瑤..."
"閉嘴!"季明辰一腳踹在季父胸口,"二十三年來我盡心盡力做你們的好兒子,結(jié)果呢?一份DNA報告就讓你們動搖!"他扯開襯衫,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紅紋,"知道這是什么嗎?血咒!為了扮演你們的乖兒子,我每個月都要忍受這種痛苦!"
秦墨緩步向前:"所以林家的事是你設計的。"
"聰明。"季明辰打了個響指,一個黑衣人推上來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林耀的笑臉,"簡單的幻術(shù)加上一點小賄賂,就讓瑤瑤親眼目睹'殺人現(xiàn)場'。"他歪著頭,"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她闖回來。"
秦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六個敵人,季瑤被帶往后院方向,季父季母需要救援...必須速戰(zhàn)速決。
"你們想要什么?"他故意拖延時間。
"靈脈節(jié)點,當然。"季明辰眼中紅光更盛,"季家守護了千年的東西。今晚月全食,是封印最弱的時候。"他舔了舔嘴唇,"而季瑤...她是完美的鑰匙。"
秦墨眼神一凜。果然,X組織盯上了季瑤的靈載體體質(zhì)。
"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
季明辰突然猙獰一笑:"你以為我在跟你廢話?"他猛地按下手中的遙控器。
秦墨腳下的地板突然塌陷,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失重感襲來的瞬間,秦墨靈力爆發(fā),硬生生在空中扭轉(zhuǎn)身體,抓住邊緣一塊突出的石板。
下方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是毒蛇!數(shù)十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在洞底蠕動。
"特制的神經(jīng)毒素,"季明辰居高臨下地笑道,"被咬一口,修真者也撐不過三分鐘。"
秦墨冷笑,突然松開手。季明辰瞪大眼睛,沒想到他會主動跳下去。但下一秒,秦墨雙手結(jié)印,一道藍色光幕在腳下成形,托著他如炮彈般沖天而起!
"不可能!"季明辰倉皇后退,"筑基期修士不可能御空!"
秦墨穩(wěn)穩(wěn)落在大廳,眼中寒光四射:"誰告訴你我只是筑基?"
話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殘影。第一個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已經(jīng)凹陷下去;第二個剛抬起槍,手腕就被折斷;第三個試圖釋放暗器,卻被自己的飛鏢釘在了墻上。
短短三秒,五名黑衣人全部倒地。季明辰臉色大變,轉(zhuǎn)身就跑。秦墨沒有追擊,迅速解開季父季母的束縛。
"去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他塞給季父一張紙條,"聯(lián)系這個號碼,說是秦墨讓你們?nèi)サ摹?
季母抓住他的手臂:"救救瑤瑤!求你了!"
秦墨點點頭,轉(zhuǎn)身沖向后院。剛踏出后門,一道紅光迎面劈來!秦墨側(cè)身閃避,原先站立的地面被劈出一道三米長的裂縫。
五個紅衣人呈扇形包圍過來,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血色長刀。他們臉上的面具更加精致,氣息也比大廳里的黑衣人強橫數(shù)倍。
"血刀衛(wèi)..."秦墨瞇起眼睛,"X組織真是下了血本。"
為首的紅衣人冷笑:"秦墨,組織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沒想到最后成了叛徒。"
秦墨脫下風衣,露出里面的黑色勁裝:"我從沒效忠過你們。"
"那女孩值得你與整個組織為敵?"紅衣人嗤笑,"她不過是個容器。"
秦墨不再廢話,雙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猛地向外一揮。十道藍色光刃呼嘯而出,在空中劃出致命弧線。五名血刀衛(wèi)同時揮刀格擋,火花四濺。
戰(zhàn)斗瞬間白熱化。秦墨以一敵五,身形如鬼魅般閃爍。他的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狠辣,但血刀衛(wèi)配合默契,結(jié)成的刀陣將他的攻勢一一化解。
"結(jié)血煞陣!"為首紅衣人大喝。
五人突然變換位置,長刀相交,一道血色光網(wǎng)向秦墨籠罩下來。光網(wǎng)所過之處,草木盡枯!
秦墨深吸一口氣,雙手快速結(jié)出三十六道法印。隨著最后一個法印完成,他周身爆發(fā)出耀眼的藍光,一頭虛幻的麒麟虛影在背后浮現(xiàn)。
"天罡破!"
藍光與血網(wǎng)相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五名血刀衛(wèi)同時噴血倒飛,面具碎裂,露出下面猙獰的面孔——他們的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
秦墨也單膝跪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這招消耗太大,但別無選擇。
古井方向傳來季瑤的尖叫聲。秦墨強提一口氣,縱身躍向聲源。
后院中央,古井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季瑤被綁在中央石柱上,身下是用鮮血繪制的復雜陣法。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站在陣法邊緣,手中捧著那半塊青銅鑰匙。
"住手!"秦墨厲喝。
斗篷人緩緩轉(zhuǎn)身,露出一張青銅鬼面:"秦墨,我等你多時了。"
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金屬質(zhì)感,明顯經(jīng)過變聲處理。但秦墨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熟悉感——他見過這個人!
"放開她。"秦墨靈力再次凝聚,雖然已經(jīng)消耗過半,但氣勢不減。
X大人發(fā)出刺耳的笑聲:"晚了,儀式已經(jīng)開始。"他高舉青銅鑰匙,"月全食之時,靈脈將歸我所有!"
天空中,月亮正被陰影一點點吞噬。祭壇上的血陣開始發(fā)光,季瑤痛苦地扭動著,身上的紅紋如同活物般蠕動,向心臟位置匯聚。
秦墨不再猶豫,沖向祭壇。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季瑤的瞬間,X大人突然拋出一張符箓。符箓在空中燃燒,化作一道金色牢籠將秦墨困??!
"天師道的金牢符?"秦墨震驚地看向X大人,"你是道門中人?"
X大人不答,轉(zhuǎn)而走向季瑤:"靈載體千年難遇,有了你,我就能直接吸收靈脈之力而不被反噬..."他伸手撫摸季瑤的臉頰,"多么完美的容器啊。"
季瑤虛弱地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被困的秦墨。她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快走...
秦墨目眥欲裂。金牢符是元嬰期修士才能制作的頂級符箓,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突破。除非...
他看向天空。月亮已經(jīng)被吞噬了四分之三,時間不多了。
"季瑤,"秦墨突然大喊,"還記得我教你的靈力循環(huán)嗎?"
季瑤茫然地眨眨眼。
"現(xiàn)在,逆轉(zhuǎn)它!"秦墨聲音如雷,"想象你體內(nèi)的靈力不是向外釋放,而是向內(nèi)壓縮!"
X大人厲聲喝止:"閉嘴!"他一揮手,一道黑氣射向秦墨。
就在黑氣即將擊中秦墨的瞬間,季瑤突然尖叫起來。她全身紅紋大亮,一股恐怖的吸力從她體內(nèi)爆發(fā)!X大人踉蹌后退,驚駭?shù)乜粗缐系难嚹芰块_始瘋狂涌入季瑤體內(nèi)。
"不!"他怒吼著撲上去。
但為時已晚。季瑤的身體如同無底洞般吞噬著陣法能量,金色牢籠也開始扭曲變形。秦墨抓住機會,全力一擊打破牢籠,沖向祭壇。
X大人見勢不妙,突然掏出一個黑色圓球砸在地上。濃煙瞬間籠罩整個祭壇。等煙霧散去,X大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季瑤和被破壞的陣法。
"季瑤!"秦墨解開束縛,將她抱下來。
季瑤臉色慘白如紙,但還保持著意識:"秦墨...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
"別說話。"秦墨檢查她的脈搏,臉色越來越凝重。季瑤體內(nèi)靈力亂竄,隨時可能爆體而亡。
遠處傳來警笛聲。秦墨抱起季瑤,最后看了一眼被破壞的祭壇。季父季母不見了,很可能是被X組織擄走。而季明辰...也不知所蹤。
"堅持住,"他在季瑤耳邊低語,"我?guī)汶x開這里。"
季瑤虛弱地抓住他的衣襟:"我爸...媽..."
"我會救他們,"秦墨承諾道,"但不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