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將最后一箱文件搬到倉庫角落,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進入秦氏集團兩周,
按照秦振業(yè)的安排,他從最基層的財務部檔案管理員做起。"小秦,
把這些憑證錄入系統(tǒng)就可以下班了。"財務部主管老張扔過來一疊單據(jù),
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輕視。秦墨接過單據(jù),面無表情地點頭。
四周同事投來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這位"空降"的秦家少爺,
居然被發(fā)配來做最枯燥的基層工作,明顯不受重視。等所有人都離開后,秦墨才打開電腦,
開始錄入數(shù)據(jù)。數(shù)字在屏幕上跳動,他的眼睛卻漸漸瞇了起來。
這些采購單據(jù)有問題——同一家供應商,同樣的物品,價格卻比市場價高出30%。
他調(diào)出過去三年的數(shù)據(jù)比對,發(fā)現(xiàn)這種異常從去年第三季度開始,
而且只針對三家特定供應商。更奇怪的是,
審批人一欄永遠只出現(xiàn)兩個人的簽名:采購部經(jīng)理劉成和...秦玉。
秦墨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調(diào)出這三家供應商的注冊信息。兩家空殼公司,
一家成立不到半年就獲得秦氏大額訂單。他記下關(guān)鍵信息,清除了查詢記錄。正準備關(guān)機時,
一份被標記為"已核銷-壞賬"的文件引起他的注意。點開一看,是筆五千萬的款項,
轉(zhuǎn)給一個名為"星辰科技"的公司,備注"技術(shù)預付款"。
但這家公司根本不在秦氏供應商名錄中。秦墨眉頭緊鎖。這筆轉(zhuǎn)賬發(fā)生在六個月前,
批準人是財務總監(jiān)周明,而"推薦人"一欄赫然又是秦玉的名字。
他迅速用手機拍下關(guān)鍵頁面,然后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沒走?。?保安老李探頭進來,
"要鎖樓了。"秦墨關(guān)閉電腦:"馬上走。"走出大樓時已近午夜。初秋的夜風帶著涼意,
秦墨豎起衣領(lǐng),思考著剛才的發(fā)現(xiàn)。這些異常資金流動,明顯是有人在系統(tǒng)性掏空公司。
而秦玉牽涉其中...手機震動起來,是蘇雨晴的短信:「明天還去咖啡廳嗎?」
自從兩周前在秦氏見面后,他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聯(lián)系。秦墨回復:「有事?」
「陳氏集團的人聯(lián)系了我父親,想聯(lián)合對付秦家。有興趣聊聊嗎?」秦墨眼神一凜:「三點,
老地方。」第二天晨會上,財務總監(jiān)周明正在匯報季度數(shù)據(jù),眼神不時飄向坐在角落的秦墨。
"...由于加強了成本控制,本季度管理費用同比下降5%。"周明推了推金絲眼鏡,
"特別是差旅和招待費,降幅達30%。
"秦墨差點笑出聲——昨天他剛發(fā)現(xiàn)周明上個月報銷了十二萬"客戶招待費",
其中八萬是在一家根本沒有營業(yè)的高檔會所。"秦墨,你有什么看法?"秦振業(yè)突然點名。
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驚訝于老爺子居然會詢問一個檔案管理員的意見。
秦墨放下手中的報表:"數(shù)據(jù)很漂亮,但有個小問題。"他直視周明瞬間變白的臉,
"上個月25號,星辰科技那筆五千萬壞賬,為什么沒在季度報告里體現(xiàn)?
"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的聲音。
周明的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這...這是特殊項目,已經(jīng)處理完畢...""哦?
"秦墨翻開面前的筆記本,"那為什么我查工商登記,
星辰科技在收到這筆款后一周就注銷了?而它的法人代表..."他故意停頓,
"是劉成的表弟?"劉成——采購部經(jīng)理——猛地站起來:"胡說八道!你這是污蔑!
"秦振業(yè)抬手示意安靜,目光如刀:"周總監(jiān),解釋一下。
"一場原本平淡無奇的例會變成了審訊現(xiàn)場。在秦墨一條條證據(jù)面前,
周明和劉成的防線崩潰,承認了合謀貪污的事實。但問到秦玉是否參與時,
兩人卻異口同聲否認。"帶下去。"秦振業(yè)面沉如水,"審計部全面徹查,
涉及人員一個不留。"散會后,老爺子叫住秦墨:"跟我來。"董事長辦公室里,
秦振業(yè)遞給秦墨一杯茶:"怎么看?""太容易了。"秦墨抿了一口,
"周明和劉成只是替罪羊。真正的主謀早有準備,所有指向他的證據(jù)都被清理干凈了。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繼續(xù)查,但要更小心。玉兒不像表面那么簡單。"秦墨點頭。
離開時,他注意到秘書處的幾個女孩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他立刻散開,眼神古怪。
午休時間,秦墨"偶然"路過員工餐廳,聽到了他想聽的對話。
"...聽說那個秦墨根本不是什么少爺,就是個騙子..." "我也聽說了,
他在街頭混的時候?qū)iT騙富婆..." "老爺子是被他蒙蔽了,
其實DNA檢測做了手腳..." "秦玉少爺才是真材實料,
人家國外名校畢業(yè)..."謠言明顯有人刻意散布。秦墨不動聲色地買了杯咖啡,
走向那幾個說得最起勁的員工。"聊什么呢?這么開心。"他微笑著問。幾人臉色大變,
其中一個女員工手里的叉子都掉在了地上。"沒...沒什么,
秦先生..."秦墨俯身幫她撿起叉子,在遞回去時輕聲說:"告訴秦玉,
下次找點有創(chuàng)意的料。這些太老套了。"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幾人面面相覷。下午三點,
秦墨準時出現(xiàn)在城南咖啡廳。蘇雨晴已經(jīng)坐在角落位置,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褲裝,
長發(fā)扎成馬尾,面前攤開著幾份文件。"遲到兩分鐘。"她頭也不抬地說。
秦墨在她對面坐下:"被幾條瘋狗耽誤了。"蘇雨晴這才抬頭,
嘴角微揚:"聽說你今天在秦氏掀了桌子?""小場面。"秦墨招手要了杯黑咖啡,
"說說陳氏的事。"蘇雨晴推過來一份合同草案:"陳氏想聯(lián)合我們做空秦氏的股票。
他們承諾事成后把新能源業(yè)務全部交給我們運營。"秦墨快速瀏覽文件,
目光在一個名字上停留——陳遠,陳氏集團少東家,也是秦玉的大學同學。"你父親的意思?
""他還在猶豫。"蘇雨晴抿了口咖啡,
"但我查到些有趣的事——陳遠和秦玉每周三晚上都會在'藍鯨'私人會所見面,
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半年。"秦墨眼神一凜。今天就是周三。"為什么幫我?"蘇雨晴放下杯子,
直視他的眼睛:"兩個原因。第一,
蘇家與秦家合作比與陳家的利益更大;第二..."她突然壓低聲音,
"我知道你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秦墨的手指在杯沿停頓:"什么意思?
""那天在巷子里,黃毛的刀離你的手心只有一厘米,卻像撞上了無形的墻。
"蘇雨晴的聲音幾不可聞,"而我恰巧知道,秦家血脈中...有些人會有特殊能力。
"秦墨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掀起波瀾。這女人到底知道多少?"藍鯨會所,VIP區(qū),
今晚八點。"蘇雨晴遞來一張金色門卡,"別說我沒幫你。"離開咖啡廳,
秦墨決定先回公司收集更多證據(jù)。剛走到秦氏大廈門口,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停在他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秦岳疲憊的臉。"上車,有事和你談。"車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煙味。
秦岳很少抽煙,除非遇到棘手問題。"周明和劉成的事,謝謝你。"秦岳直接說道,
"但我希望到此為止。"秦墨挑眉:"怕我挖出更多蛀蟲?""怕你惹上不該惹的人。
"秦岳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玉兒他...不只是我養(yǎng)子那么簡單。
"秦墨轉(zhuǎn)頭看向父親:"什么意思?""二十年前,
那個把你和玉兒調(diào)包的護士...她死前留下了一封信。"秦岳的手微微發(fā)抖,"信上說,
如果玉兒受到傷害,秦家將面臨滅頂之災。"秦墨冷笑:"所以你們就養(yǎng)虎為患?
""我們暗中調(diào)查了二十年。"秦岳痛苦地閉上眼睛,"'玄門'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古老組織。他們滲透在各行各業(yè),目的不明。而玉兒...可能是他們的棋子。
"秦墨想起那個瑞士號碼和神秘的短信:"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
""因為老爺子決定讓你接手更多業(yè)務,而這意味著...你會成為玄門的目標。
"秦岳終于看向兒子,"小心玉兒,更要小心蘇家那女孩。她出現(xiàn)的時間太巧了。
"晚上八點十分,秦墨刷卡進入藍鯨會所VIP區(qū)。會所采用迷宮式設計,
昏暗的燈光和曲折的走廊確保客人隱私。憑借過人的方向感,他很快找到了秦玉常用的包廂。
門縫里傳出模糊的對話聲。秦墨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隔壁包廂空著,便閃身進入。
將耳朵貼在共用墻上,聲音頓時清晰起來。"...賬已經(jīng)做平了,老頭子查不出什么。
"是秦玉的聲音。 "你太輕敵了。"另一個男聲——應該是陳遠,"那個秦墨不簡單,
今天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 "放心,他活不過下周。"秦玉的語氣突然變得陰冷,
"'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玄門答應的事最好別出差錯。"陳遠似乎在倒酒,
"我父親押上了全部身家。" "只要秦墨一死,老爺子別無選擇,只能把秦氏交給我。
"秦玉冷笑,"到時候,城東那塊地就是你們的..."秦墨正想聽更多,
突然感到頸間玉佩一陣發(fā)燙。他本能地側(cè)身,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擦著臉頰飛過,
釘在身后的墻上。門口站著一個服務員打扮的男子,手中針筒在昏暗燈光下泛著寒光。
秦墨瞬間暴起,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對方顯然訓練有素,閃身避開的同時又射出三枚銀針。
這次秦墨沒有完全躲開,一枚針扎入右肩,頓時一陣麻痹感蔓延開來。"玄門問候秦少爺。
"服務員的聲音機械冰冷,"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跑。秦墨想追,
卻發(fā)現(xiàn)右臂已經(jīng)完全不聽使喚。他咬牙拔出銀針,針尖上泛著詭異的藍光。就在這時,
手機震動起來。是蘇雨晴的短信:「B2停車場,現(xiàn)在。」秦墨強撐著離開包廂,
避開監(jiān)控來到停車場。蘇雨晴的紅色跑車就停在出口處,車門已經(jīng)打開。"上車!"她喊道。
秦墨剛鉆進車里,后視鏡就出現(xiàn)了幾個黑衣人。蘇雨晴一腳油門,跑車咆哮著沖了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險?"秦墨喘著氣問。蘇雨晴沒回答,
只是丟給他一個小瓶子:"解毒劑,快注射。那是玄門的'藍蝎'毒,
三分鐘不處理就會心臟驟停。"秦墨震驚地看著她:"你到底是誰?"跑車在夜色中飛馳,
蘇雨晴的側(cè)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和你一樣,"她終于開口,"一個想摧毀玄門的人。
"秦墨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提示他這里應該是醫(yī)院,
但裝修豪華得像五星級酒店套房。右肩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但肌肉仍有些酸麻。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確認沒有后遺癥才松了口氣。"藍蝎毒沒有解藥,你能活下來是個奇跡。
"蘇雨晴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她今天穿了件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頭發(fā)隨意地扎著,
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你守了一夜?"秦墨撐起身子,聲音有些嘶啞。
蘇雨晴遞給他一杯水:"三天。你高燒不退,醫(yī)生說可能是毒素引發(fā)的免疫反應。
"秦墨手一抖,水杯差點打翻:"三天?"他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摸向頸間——玉佩還在。
"沒人動過它。"蘇雨晴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也沒人知道你在這里。這是蘇家私人醫(yī)院,
絕對安全。"秦墨仔細打量她。陽光下,蘇雨晴的皮膚近乎透明,能看見淡藍色的血管。
她疲憊卻依然保持警惕的樣子,莫名讓他心頭一緊。"為什么救我?"他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蘇雨晴走到床邊,從包里取出一個金屬盒子:"因為這個。
"盒子里是一塊與秦墨玉佩材質(zhì)相似的碎片,只是小很多,被鑲嵌在一枚銀戒指上。
"龍血玉的碎片?"秦墨下意識摸向自己的玉佩,"你怎么會有...""我母親留給我的。
"蘇雨晴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她說這能保護我免受'那些人'傷害。
直到在巷子里看到你徒手接刀的那一幕,我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秦墨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蘇雨晴的母親也有龍血玉碎片,知道玄門的存在...這一切絕非巧合。"你母親現(xiàn)在在哪?
""死了。"蘇雨晴的眼神瞬間冷下來,"十五年前,一場'意外'火災。
官方說法是電路老化,但我知道是玄門干的。"她突然抓住秦墨的手:"我們必須合作。
單打獨斗,我們都不是玄門的對手。"秦墨沒有立即抽回手。蘇雨晴的指尖冰涼,
卻在微微發(fā)抖。他能感覺到她壓抑多年的憤怒和悲傷。"合作可以。"他終于開口,
"但我要知道你知道的一切。"蘇雨晴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屏幕,
臉色大變:"秦氏出事了!
"秦墨搶過手機——財經(jīng)新聞頭條赫然寫著《秦氏集團新能源項目爆雷,
涉嫌數(shù)據(jù)造假股價暴跌》。報道稱,由秦墨負責的南城儲能項目被曝關(guān)鍵技術(shù)數(shù)據(jù)造假,
合作方日本三井集團已宣布終止合作并索賠。更糟的是,
有人匿名向媒體提供了秦墨簽字的造假文件掃描件。"這不可能!"秦墨猛地坐起,
卻因動作太大牽動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那個項目我根本沒經(jīng)手過!
"蘇雨晴已經(jīng)打開電腦調(diào)出更多新聞:"秦岳剛剛召開了緊急發(fā)布會,
宣布暫停你在集團的一切職務...秦玉被任命為臨時負責人。"秦墨的拳頭砸在床板上。
這是個陷阱,而且布置得極其精妙——南城項目確實是掛在他名下的,
雖然實際工作都是秦玉在做?,F(xiàn)在出了事,所有矛頭自然指向他。"幫我辦出院。
"他咬牙道。"你現(xiàn)在出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蘇雨晴按住他,"媒體已經(jīng)把醫(yī)院門口堵死了,
都等著拍'秦家騙子少爺'的丑態(tài)。"秦墨冷笑:"正合我意。"一小時后,
秦墨穿著醫(yī)生白大褂,戴著口罩和眼鏡,大搖大擺從正門離開。如蘇雨晴所說,
十幾家媒體的記者擠滿了大廳,但沒人多看"醫(yī)生"一眼。蘇雨晴的跑車在醫(yī)院后門等著。
秦墨剛上車,她就踩下油門。"去哪?""秦氏大廈。"秦墨取出手機,
撥通了一個很少用的號碼,"老K,我需要南城項目所有內(nèi)部文件的訪問權(quán)限...對,
現(xiàn)在。"掛斷電話,他注意到蘇雨晴疑惑的眼神:"一個黑客朋友。"蘇雨晴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點點頭。雨開始下了起來,打在擋風玻璃上,像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在敲擊。
秦氏大廈前比醫(yī)院還熱鬧。記者、股民、圍觀群眾將入口圍得水泄不通。
秦墨讓蘇雨晴停在拐角處。"你就別進去了。"他說,"已經(jīng)連累你夠多了。
"蘇雨晴挑眉:"怕我被拍到和你這個'騙子'在一起?""怕你被玄門盯上。
"秦墨直視她的眼睛,"他們對我下手只是時間問題。"雨越下越大,在車窗上形成水簾。
蘇雨晴突然傾身過來,輕輕抱了他一下。"小心。"她在他耳邊說,呼吸拂過頸側(cè),
"秦玉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秦墨僵了一秒,然后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進雨中。
他不敢回頭,怕看到蘇雨晴離開的樣子,更怕自己會忍不住叫住她。
大廈保安見到秦墨時明顯猶豫了,但最終還是放行。電梯直達頂層,門一開,
秦岳的怒吼就傳了出來。"...必須立刻撇清關(guān)系!現(xiàn)在股價已經(jīng)跌了25%了!
"秦墨整了整濕透的衣領(lǐng),大步走進會議室。里面頓時鴉雀無聲。
秦岳、秦玉和幾位高管圍坐在長桌旁,投影儀上正播放著秦墨的"罪證"。
"各位聊得挺熱鬧。"秦墨拉開椅子坐下,"繼續(xù)啊,別讓我打斷你們分贓。
"秦玉第一個反應過來:"秦墨!你還有臉出現(xiàn)?知道你的造假行為給公司造成多大損失嗎?
""我的行為?"秦墨冷笑,"南城項目的技術(shù)報告是誰簽的字?合同是誰談的?哦對了,
都是你,秦玉少爺。"秦玉臉色一變:"胡說!明明是你——""夠了!"秦岳拍桌而起,
"秦墨,你知道現(xiàn)在外面怎么傳嗎?說你是商業(yè)間諜,專門來搞垮秦氏的!
老爺子氣得住院了!"秦墨心頭一緊——爺爺住院了?但此刻不能分心。他拿出手機,
連接會議室的投影儀。"既然說到間諜..."他調(diào)出一段音頻文件,"聽聽這個。
"揚聲器里傳出秦玉和陳遠的對話:「...賬已經(jīng)做平了,老頭子查不出什么...」
「你太輕敵了...他活不過下周...'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會議室里一片死寂。
秦玉面如死灰,雙手發(fā)抖。"這...這是合成的!"他尖叫道,"秦墨陷害我!
"秦墨又調(diào)出幾張照片——秦玉和陳遠在藍鯨會所門口握手,時間正是南城項目簽約前一天。
"巧合的是,"秦墨冷聲道,"三井集團后來發(fā)現(xiàn)的技術(shù)問題,
和陳氏三年前失敗的項目一模一樣。有人把陳氏的垃圾技術(shù)包裝成先進成果賣給了秦氏。
"秦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玉兒,解釋一下。
""我...我不知道..."秦玉突然轉(zhuǎn)向秦墨,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父親,
您不覺得奇怪嗎?秦墨為什么能'恰好'錄到這些?除非他一直在監(jiān)視我,
或者說...他才是真正的間諜!"這一反擊出乎意料地有效。幾位高管開始竊竊私語,
懷疑的目光投向秦墨。"而且,"秦玉乘勝追擊,"秦墨進入公司才兩周,
就'恰好'發(fā)現(xiàn)了那么多'問題'。周明和劉成跟了秦家十幾年,為什么偏偏現(xiàn)在出事?
"秦岳的表情開始動搖。秦墨心中一沉——父親終究還是更信任養(yǎng)了二十五年的"兒子"。
"我需要時間調(diào)查。"秦岳最終說道,"在這期間,秦墨暫停一切職務,配合審計。
玉兒暫時接管南城項目,盡量挽回損失。"秦玉低頭稱是,
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對秦墨露出勝利的微笑。散會后,秦墨獨自站在空蕩蕩的會議室里,
望著窗外的雨幕。手機震動起來,是老K的郵件——南城項目的原始文件找到了,
但關(guān)鍵部分已被刪除。不過老K追蹤到一個IP地址,
最近頻繁訪問這些文件:秦氏大廈1702室。法務部所在地。而法務部負責人李巖,
是秦玉的大學室友。秦墨正想離開,會議室門再次打開。秦岳走了進來,面色復雜。
"我不是來道歉的。"他直接說道,"但老爺子要見你。醫(yī)院那邊剛來電話,他醒了。
"秦振業(yè)的病房在頂樓VIP區(qū),門口站著兩個保鏢,看到秦岳后恭敬讓開。
老爺子靠坐在床上,臉色蒼白但眼神依然銳利。"聽說你搞砸了?"他劈頭就問。
秦墨苦笑:"被人擺了一道。"秦振業(yè)示意秦岳關(guān)上門,
然后從枕頭下取出一個信封:"看看這個。"信封里是一張老照片和幾份醫(yī)療記錄。
照片上是年輕的秦振業(yè)和一個穿白大褂的老者站在某實驗室門口。
醫(yī)療記錄則是關(guān)于某種基因研究的,專業(yè)術(shù)語太多,
秦墨只看懂大概——研究涉及"特殊血脈能力激活"。"這是?""二十五年前,
你出生前三個月。"秦振業(yè)的聲音異常沉重,
"我和好友林教授——也就是你外公——在進行一項秘密研究,
關(guān)于龍血玉和秦家血脈的特殊能力。"秦墨震驚地抬頭:"我外公?
""你母親林雪是林教授的獨女。她嫁給秦岳后,也參與了研究。"秦振業(yè)繼續(xù)道,
"我們發(fā)現(xiàn)龍血玉能激活秦家血脈中的潛能,但必須從嬰兒時期開始培養(yǎng)。
"老人痛苦地閉上眼睛:"消息走漏后,玄門找上門來。他們想要的不只是龍血玉,
還有秦家的血脈研究資料。你出生那天,他們制造混亂調(diào)換了嬰兒...我們以為你死了。
"秦墨握緊了照片:"那秦玉...""是玄門派來的替代品。"秦振業(yè)睜開眼,
"他們需要一個人在秦家長大,監(jiān)視我們的一舉一動。"秦岳在一旁臉色慘白:"父親,
您早就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我也是最近才確定。"老爺子嘆息,
"玉兒脖頸后的胎記,和林家祖?zhèn)鞴偶嫌涊d的'玄門印記'一模一樣。
"秦墨突然想起什么,從手機調(diào)出老K發(fā)來的資料:"南城項目的資金流向,
最終都匯入了這個賬戶。"秦振業(yè)看了一眼,
面色驟變:"瑞士玄門基金...他們是在籌集資金。""為了什么?"秦墨問。
老爺子還沒回答,病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護士慌張跑進來:"不好了!
樓下有記者闖進來了!說是要采訪秦墨少爺!"秦振業(yè)立刻意識到不對:"調(diào)虎離山!墨兒,
快回老宅!地下室保險箱里有你母親留下的東西,密碼是你生日倒序!
"秦墨和秦岳剛沖出病房,就聽見樓下傳來尖叫和打斗聲。電梯已經(jīng)被破壞,
他們只能走安全通道。剛到三樓,一群黑衣人從下方包抄上來。
秦岳推了秦墨一把:"分開跑!老宅見!"秦墨翻出窗戶,順著排水管滑到地面。雨更大了,
像一層帷幕掩護著他的行蹤。穿過兩條街后,他攔了輛出租車。"秦家老宅,快。
"車子啟動的瞬間,秦墨看到醫(yī)院門口沖出更多黑衣人。他們沒追來,
而是朝著相反方向散開——正是秦家莊園的方向。秦墨掏出手機,猶豫片刻,
撥通了蘇雨晴的號碼。"我需要幫助。"他簡短地說,"玄門出手了。
"出租車距離秦家老宅還有兩個路口時,秦墨就叫停了車。雨已經(jīng)小了,但夜色更濃,
整條街的路燈都熄滅了,只有月光勾勒出老宅的輪廓。"你到了?"手機里,
蘇雨晴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秦墨壓低聲音:"嗯,老宅可能已經(jīng)有人埋伏。你到哪了?
""十分鐘后到南門。我?guī)Я?..一些裝備。"她頓了頓,"秦墨,小心點。
玄門的'清掃者'不是普通打手。"掛斷電話,秦墨繞到老宅西側(cè)的圍墻。
這里有一棵老橡樹,樹枝伸進院內(nèi),
是他小時候——如果那些零碎的記憶可信——經(jīng)常偷溜出去玩的地方。攀上樹干時,
右肩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秦墨咬緊牙關(guān),輕巧地躍過圍墻,落在內(nèi)院的灌木叢中。
老宅一片漆黑,但直覺告訴他,這里不只有他一個人。貼著墻壁移動,
秦墨來到地下室入口——一扇看似普通的木門,實則裝有指紋和虹膜識別系統(tǒng)。他按下手掌,
掃描虹膜,門無聲滑開。剛踏入黑暗,腦后就襲來一陣勁風。秦墨矮身躲過,回手一記肘擊,
聽到一聲悶哼。又有兩人從側(cè)面撲來,動作快得不似常人。黑暗中,
秦墨只能憑感覺格擋、反擊,但對方顯然訓練有素,幾次重擊落在他本就受傷的肩膀上,
疼得他眼前發(fā)黑。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時,地下室突然亮起刺眼的紅光。襲擊者動作一滯,
秦墨趁機撂倒一個,抬頭看見蘇雨晴站在樓梯口,手持一個奇怪的裝置,正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跑!"她大喊。秦墨沒有猶豫,沖向樓梯。兩人一路狂奔到二樓書房,蘇雨晴迅速鎖上門,
拖來沉重的實木書桌抵住。"那是什么東西?"秦墨喘著氣問,指著她手中的裝置。
"聲波干擾器,能讓玄門殺手暫時失去方向感。"蘇雨晴收起裝置,
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型醫(yī)療包,"不過只有三十秒效果。把衣服脫了,你傷口裂開了。
"秦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襯衫已經(jīng)被血浸透。他撕開布料,露出猙獰的傷口。
蘇雨晴倒吸一口冷氣——傷口周圍已經(jīng)泛出詭異的藍色。
"藍蝎毒沒清干凈..."她迅速取出注射器和一小瓶透明液體,"這是中和劑,會有點疼。
"針頭刺入傷口的瞬間,秦墨全身肌肉繃緊,冷汗涔涔而下,但一聲不吭。
蘇雨晴手法嫻熟地清理、包扎,眉頭緊鎖。"你懂醫(yī)術(shù)?"秦墨勉強問道。
"我父親...蘇家也有自己的秘密。"她含糊地回答,"好了,能動嗎?
老爺子說的保險箱在哪?"秦墨指向書房角落的一幅山水畫:"后面。"掀開畫作,
露出一個精密的電子保險箱。
秦墨輸入自己生日倒序——910522——保險箱發(fā)出"滴"的一聲,
卻顯示"二級驗證失敗"。"怎么回事?"蘇雨晴緊張地看向門口,"他們隨時會找到這里。
"秦墨皺眉思索,突然想起什么,取下頸間的玉佩貼在識別區(qū)。保險箱"咔噠"一聲開了。
里面只有一個牛皮紙信封。秦墨剛拿出來,整棟老宅的警報突然響起。
"有人觸發(fā)了外圍防線!"蘇雨晴跑到窗邊,倒吸一口冷氣,"至少二十人,全副武裝。
"秦墨迅速瀏覽信封內(nèi)容——幾張老照片、一枚U盤和一頁手寫信。信紙已經(jīng)泛黃,
字跡娟秀卻有力:「給我親愛的墨兒: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玄門已經(jīng)找上你了。記住,
龍血玉不僅是鑰匙,也是武器。秦家地窖藏有祖?zhèn)鞯浼?,記載著駕馭它的方法。
不要相信任何脖頸后有蛇形印記的人。 永遠愛你的母親 林雪」
照片上是年輕的林雪抱著嬰兒,站在一個實驗室門口。背景里有個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