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陳絢爛在家開始化起了妝。
“你化妝干什么?要出門嗎?”
“對啊,跟朋友約了見面?!?/p>
“我和你在一起認識那么多年,你有什么朋友?你不就舒允晏這個姐?!?/p>
“直播打pk認識的小姐姐?!?/p>
“互聯(lián)網(wǎng)有真感情嗎?你別被上套了?!?/p>
“不至于,就是一起交流一下讓大哥刷票的心得?!?/p>
“我看你是當女主播當魔怔了?!?/p>
“你沒錢,沒資格說我。”
“行,我沒本事,行了吧?!?/p>
“你不去找份兼職?”陳絢爛化著眉毛,是標準的小鞠眉。
“兼職哪有那么好找,再說了,你不是掙了錢嗎?”
“可以去送外賣?。 ?/p>
“送外賣能掙幾個錢,我還不如在家躺著呢?!?/p>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p>
“你給我花點錢怎么了?夫妻不就是相互扶持,相互理解。”
“是是是,你說什么都對,行了吧?!?/p>
“喲,今天這個妝,很好看嘛,見個女的還化這么好看?!?/p>
“你管得著嗎?”
陳絢爛:“你手機鈴聲響了,能換個鈴聲嗎?難聽死了?!?/p>
費麟赫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夏詩雨打來的。
他快步來到陽臺,按下接聽鍵:“不是給你說了嗎?不要給我打電話,有事發(fā)微信。”
“你給我轉一萬?!?/p>
“我哪有錢,我的錢都輸光了?!?/p>
“找你老婆陳破爛要啊。”
“你怎么說話的,要錢還這么理直氣壯。”
“是你說包養(yǎng)我的,我想買最新款香奈兒包包,就差一萬塊?!?/p>
“你最近不是再傍新大款嗎?”
“那不是沒傍到嘛?!?/p>
“你一個大學生買奢侈品干什么?好好學習比什么都強?!?/p>
“我室友家里個個都有錢,就我窮鄉(xiāng)僻壤出來的,我可不想被人瞧不起。”
“一萬塊,過兩天再說吧?!?/p>
“你能不能別賭了,把錢給我花不好嗎?”
“你又不是我老婆?!?/p>
“你對你老婆也不好呀?!?/p>
“行了,別說了,我掛了?!?/p>
“等等,不給我買包,給我兩千生活費吧?!?/p>
“行,一會兒就轉你。”
“今天沒課,需要我來嗎?”
“我最近這幾天有點忙,先不用了?!辟M麟赫心里暗想,今天晚上我得去抓奸呢。
費麟赫掛斷電話后,又故作輕松的走進房間內,看著陳絢爛坐在梳妝臺前,細心地在臉上涂抹著口紅,她的眼睛透過鏡子,捕捉到了費麟赫那不自然的舉動,這讓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陳絢爛的妝容精致而完美,每一個細節(jié)都經(jīng)過精心設計,從眼線到唇彩,無一不體現(xiàn)出她的專業(yè)和對美的追求。
陳絢爛早就知道費麟赫在包養(yǎng)大學生,她轉過身,目光直視著費麟赫。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復雜的情感,既有對費麟赫行為的輕蔑,也有對自己處境的無奈,不過這樣的處境馬上就要結束了。
夜晚降臨的很快,天空掛著幾顆寥落的星星,陳絢爛穿了一件黑色包臀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處,頭發(fā)用卷發(fā)棒燙了大波浪,整個人顯得風情又嫵媚。
陳絢爛站在路邊打了一輛商務車,距離到達的時間還有三分鐘,過往的路人放慢了腳步,有些還回過頭依依不舍的看了幾眼。
費麟赫為了今天的行動,精心策劃了每一個細節(jié)。他專門租了一輛小巧而不起眼的黑色小車,這輛車不僅方便在城市中穿梭,而且黑色的外觀在夜晚也更容易融入周圍的環(huán)境。他將這輛車停在了停車場出入口的旁邊,這個位置既方便觀察陳絢爛,又不會引起過多的注意。
為了更好地隱蔽自己,費麟赫特意戴上了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檐壓得低低的,幾乎遮住了他的額頭。他的衣服也是統(tǒng)一的黑色,從頭到腳,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費麟赫看著陳絢爛窈窕的背影,心里不禁在想,要不是因為陳絢爛家境貧窮,也許他一輩子也攀不上她。
當初為了綁住她,哄騙她跟自己結婚,沒有三金,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彩禮十萬也是陳絢爛的母親強制要求,東拼西湊了十萬給了丈母娘,婚后又使出伎倆拿來填補房貸。
陳絢爛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車里放著兩瓶礦泉水,司機禮貌的說:“請系好安全帶。”
陳絢爛微微點了點頭,但也沒有系上安全帶,她一直都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請開慢一點,我會暈車。
“好的?!?/p>
費麟赫跟上了黑色商務車,車子行駛的不快,不容易跟丟。
陳絢爛向后望去,看見費麟赫的車不緊不慢的跟著,嘴角微微上揚。
城市的喧囂逐漸被寧靜所取代。
車窗外,霓虹燈的閃爍漸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道路兩旁稀疏的路燈,它們投射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車子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終于抵達了目的地,一片富人別墅區(qū)。這里的夜晚顯得格外寧靜,與市中心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別墅區(qū)四周被郁郁蔥蔥的樹木環(huán)繞,盡管自然環(huán)境優(yōu)美,這里卻透著一股荒涼的氣息。寬闊的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偶爾有幾輛車駛過,也都是匆匆而過。
商務車開進了別墅區(qū),司機搖下車窗:“送人進去?!?/p>
“是哪棟業(yè)主呢?”
陳絢爛開口:“7棟駱舟先生。”
“稍等,我聯(lián)系一下物業(yè),由物業(yè)管家核實一下?!?/p>
“嗯……”陳絢爛擔心費麟赫能成功混進來嗎?她沒想到安保這么嚴。
保安嚴謹?shù)脑儐柡螅头判辛恕?/p>
費麟赫把車停在了不遠處,緊跟著下了車,費麟赫摘下鴨舌帽,整理了一下頭發(fā),來到門衛(wèi)前,讓保安開門。
“來做什么?”
費麟赫表現(xiàn)的不卑不亢:“6棟的客人,來敘舊?!?/p>
保安面無表情:“我需要和6棟業(yè)主核實一下?!?/p>
靠,這么嚴,正想說什么托辭,保安卻說:“物業(yè)那邊說電話無人接聽,這樣,你把身份證留下,就可以進去了?!?/p>
“好。”
“可以了?!北0泊蜷_了門禁。
還以為混不進去呢,結果居然混進來了。
別墅區(qū)的綠化做得非常好,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花壇里各種花卉競相開放,散發(fā)出陣陣芬芳。然而,這些精心打理的植物在夜色中也顯得有些沉寂,似乎在等待著白日的陽光來喚醒它們的生機。
高高的圍墻和緊閉的大門,讓人難以窺視內部的奢華,只能通過偶爾從窗戶透出的溫暖燈光,想象著屋內主人的舒適生活。
費麟赫看見商務車停在7棟,就見陳絢爛下了車,出軌的對象就站在門前等著她。
是他!就是電梯里那名男子!
果然猜得不錯!
費麟赫恨得牙癢癢!
陳絢爛帶著滿腔的熱情,如同撲火的飛蛾,突然間撲向了他,她的動作充滿了激情與渴望,仿佛要將所有的愛意都通過這個吻傳達給他。
駱舟感到她的嘴唇柔軟而溫熱,帶著一絲絲甜美的氣息,她一邊親吻,一邊帶著他緩緩地走進屋內,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他們讓路,只剩下他們兩人在這一刻的纏綿。
陳絢爛的吻充滿了力量和熱情,她的雙手緊緊地環(huán)抱著他,仿佛害怕他會突然消失。她的動作既溫柔又有些急切。
他們就這樣,一邊親吻一邊走進了屋內,連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陳絢爛故意用她那柔軟的身體,輕輕地撞擊著燈的開關,仿佛在跳一支無聲的舞蹈。隨著她動作的完成,房間內的光亮一瞬間消失,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片漆黑。在這突然降臨的黑暗中,她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更拉近了。
“今天怎么這么猴急??!”
“想你,愛死你啦?!?/p>
費麟赫屏住呼吸,側耳傾聽,趕緊溜進門,別墅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木頭和潮濕的空氣混合的味道,這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借著窗外那微弱但幾乎看不見的月光,費麟赫開始摸索著向樓梯前進。他盡量放輕腳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地板,生怕踩到任何會發(fā)出響聲驚動了他們。
費麟赫的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終于觸到了樓梯扶手的冰冷金屬。
他開始一步步地往上走,每上一級臺階,都伴隨著輕微的吱嘎聲。費麟赫的心跳加速,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以免心跳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過于明顯。二樓的走廊顯得更加昏暗。
兩人纏綿的呼吸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他們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轉側,從房間的中央緩緩移動到了柔軟的沙發(fā)旁。
“去樓上臥室吧。”
“好?!?/p>
“等等,還沒關大門?!?/p>
陳絢爛甜甜的說:“我去關?!?/p>
“嗯……”
駱舟打開了燈,看著陳絢爛那圓潤的屁股,心里很是滿意。
陳絢爛心想,應該是進來了吧。
“要喝點紅酒嗎?”
“喝!這樣才刺激!”
“麻煩親愛的去酒窖取一瓶羅曼尼康帝葡萄酒?!?/p>
“什么?”陳絢爛驚訝,“這也太奢侈了吧?!?/p>
“值得,我去樓上臥室等你?!?/p>
“嗯……好……我這就去拿?!标惤k爛甜甜的笑著,“對了,酒窖在哪里啊。”
“地下負一層。”
“好?!?/p>
費麟赫趕緊溜進隔壁的臥室,聽見羅曼尼康帝這瓶葡萄酒,心里竟有些羨慕。
它來自法國勃艮第地區(qū)最著名的葡萄園之一。羅曼尼康帝被譽為葡萄酒中的“紅寶石”,聽說它的味道復雜而深邃,帶有豐富的黑莓、櫻桃和香草的香氣,還有一絲微妙的礦物質味道,讓人回味無窮,是富人地位的象征,真想嘗嘗。
陳絢爛來到電梯旁,按下負一層的按鈕,電梯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運行有些緩慢。
陳絢爛來到酒窖,一股混合著橡木桶和陳年葡萄酒的香氣撲鼻而來。酒窖內部昏暗而寧靜,只有幾束微弱的光線透過高處的小窗,斑駁地灑在排列整齊的酒架上。她緩緩地沿著狹窄的過道前行,目光在每一瓶珍貴的佳釀上流連忘返。
酒架上擺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酒,從法國波爾多的頂級紅酒到意大利托斯卡納的桑嬌維塞,再到加州納帕谷的霞多麗,每一種酒都有其獨特的故事和風味。
陳絢爛小心翼翼地拿起羅曼尼康帝,她輕輕旋轉著酒瓶,觀察著瓶身上的標簽,上面記錄著酒莊的歷史和這瓶酒的來歷。
絢爛不禁感嘆道:“真有錢,以前只是聽說過,然而這瓶酒卻實實在在的在自己手上,唉……我為什么嫁的不是富豪,而是費麟赫那爛貨呢。”
“說來可笑,要不是因為直播,也許我這一輩子也遇不見有錢人?!?/p>
陳絢爛心里感慨頗多,都說人人平等,簡直是世間最大的謊言,人本就分三六九等,偏偏自己還是最低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