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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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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嫦娥早已兩情相悅,可我看到了我不愿看到的一幕。我為護(hù)嫦娥怒殺九大金烏,

卻被楊戩設(shè)計(jì)剝神格、污元神,墮為豬妖。五百年后,在將要成佛的那一天,

我的封印被解開。這一刻我撕碎佛衣撞破靈山,以污穢天河焚盡天庭。1蟠桃宴,就是個(gè)屁。

瓊漿玉液灌進(jìn)喉嚨,一股子死水味兒。仙樂飄飄?吵得老子腦仁疼。滿殿的神仙,

個(gè)個(gè)端著架子,臉上那笑假得能刮下來糊墻。玉帝老兒和王母娘娘坐在上頭,金光閃閃,

像兩尊刷了金漆的泥胎。我的位置不差,天河水軍元帥,好歹算個(gè)實(shí)權(quán)人物??蛇@位置,

坐得我骨頭縫里都發(fā)酸。眼珠子不受控制,總往右邊飄。嫦娥。她就坐在那兒,一身素白,

跟這滿殿的金碧輝煌格格不入。低眉順眼,手里捏著個(gè)玉杯,指尖發(fā)白。周圍那些神仙,

特別是那幾個(gè)金烏崽子,眼珠子都快粘她身上了。尤其是那個(gè)金烏大太子,咧著嘴,

口水都快滴到案幾上了。煩。心里頭一股邪火,燒得我五臟六腑都疼。我仰頭,

又灌了一大杯。酒水順著下巴往下淌,也懶得擦?!疤炫钤獛洠袢者@蟠桃,滋味如何?

”旁邊一個(gè)不知哪路毛神湊過來搭話,一臉諂媚。“淡出個(gè)鳥來。”我眼皮都懶得抬,

把空杯子往案幾上一頓,發(fā)出“咚”一聲悶響。那毛神臉色一僵,訕訕地縮了回去。

就在這時(shí),上頭玉帝老兒清了清嗓子。整個(gè)瑤池瞬間安靜下來,連那煩人的仙樂都停了。

“眾卿家,”玉帝的聲音慢悠悠的,帶著一股子膩歪人的腔調(diào)。“今日盛會(huì),朕心甚慰。

另有一樁喜事,趁此良辰,與諸卿同樂?!蔽倚睦锟┼庖幌?。一股極其不好的預(yù)感,

像冰冷的毒蛇,猛地纏住了心臟。玉帝的目光,慢悠悠地掃過全場(chǎng),最后落在了嫦娥身上。

嫦娥的肩膀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疤幮蔷隙穑瑴赝駤故?,德容兼?zhèn)洹?/p>

”玉帝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敖馂醮筇?,英武不凡,乃我天庭棟梁。今日,

朕便做主,將嫦娥許配于金烏大太子,擇吉日完婚。此乃天作之合,眾卿以為如何?

”轟的一聲,我腦子里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眼前一片血紅。金烏大太子?

那個(gè)仗著老子是太陽星君,整日里耀武揚(yáng)威、欺男霸女的草包?把嫦娥嫁給他?玉帝老兒,

你他娘的是瞎了眼,還是存心要惡心人?我猛地攥緊了拳頭,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嘎嘣作響。

案幾上的酒杯,“啪”一聲被我生生捏碎!尖銳的碎片刺進(jìn)掌心,

溫?zé)岬难熘鴼埦频温湎聛恚覅s感覺不到疼。胸腔里翻江倒海,

一股狂暴的力量就要破體而出。把這虛偽的瑤池,把這高高在上的玉帝老兒,

連同那該死的金烏崽子,一起撕碎!“元帥!”旁邊傳來一聲壓抑的低呼,

是我麾下的一個(gè)天將。我不管!老子今天就要……就在我要拍案而起的前一瞬,

一道目光死死地盯在了我身上。是嫦娥。她抬起了頭,那雙總是盛著清冷月華的眼眸,

此刻死死地盯著我。沒有哀求,沒有淚水,只有一種近乎絕望的、冰冷的決絕。

她的嘴唇無聲地動(dòng)了動(dòng),眼神銳利得像刀子,清晰地傳遞著一個(gè)命令——?jiǎng)e動(dòng)!別動(dòng)?

我看著她??粗粡?qiáng)行定在那里的單薄身影,看著她眼中那深不見底的痛苦和恐懼。

那恐懼,不是對(duì)金烏,不是對(duì)這場(chǎng)荒唐的賜婚。而是……對(duì)我?怕我沖動(dòng)?

那股幾乎要焚毀一切的怒火,硬生生被她這一眼釘在了原地。

我頭上猶如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四肢百骸都凍得僵硬。我牙關(guān)咬得死緊,嘴里全是血腥味。

捏碎的酒杯碎片更深地嵌進(jìn)肉里,血滴得更快?!氨娗淇捎挟愖h?”玉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壓,掃過全場(chǎng)。滿殿的神仙,靜得可怕。隨即,潮水般的恭賀聲響起。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金烏太子與嫦娥仙子,實(shí)乃天造地設(shè)!”“大喜!大喜啊!

”金烏大太子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堆滿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起身朝著玉帝和王母行禮:“謝陛下隆恩!謝娘娘隆恩!”嫦娥依舊低著頭,

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玉雕。只有我知道,她擱在膝上的手,指甲已經(jīng)深深掐進(jìn)了掌心。

我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松開了緊握的拳頭。碎玉片掉落在案幾上,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掌心血肉模糊,血混著酒,在光潔的案幾上洇開一小片刺目的紅。我低下頭,看著那片紅,

只覺得心口那塊地方,比手上的傷疼一千倍,一萬倍。宴席還在繼續(xù)。2仙樂又響了起來,

神仙們推杯換盞,仿佛剛才那場(chǎng)賜婚的鬧劇從未發(fā)生。瓊漿玉液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卻怎么也澆不滅心頭的火。反而越燒越旺,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在扭曲。嫦娥的位置空了。

她不知何時(shí)離席了。我猛地站起身,帶倒了身后的椅子。巨大的聲響引得周圍幾個(gè)神仙側(cè)目。

我懶得理會(huì),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身后傳來幾聲低低的議論,我只當(dāng)是放屁。殿外,

清冷的月光灑在漢白玉的回廊上。夜風(fēng)帶著蟠桃園的花香吹過來,卻只讓我覺得惡心。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只想找個(gè)地方把這股邪火發(fā)泄出去,不然我怕自己會(huì)炸開。不知不覺,

竟走到了廣寒宮附近。那棵巨大的月桂樹在夜色里投下斑駁的影子。就在那樹影深處,

我看到了兩個(gè)人影。金烏大太子,還有……嫦娥!金烏背對(duì)著我,正把嫦娥逼在樹干上。

他低著頭,一只手撐在樹上,另一只手似乎想去碰嫦娥的臉。嫦娥側(cè)著頭,極力躲避著,

身體繃得緊緊的。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剛剛在瑤池強(qiáng)行壓下去的怒火,

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fā)!玉帝老兒!金烏崽子!你們欺人太甚!“混賬東西!

”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從我喉嚨里迸發(fā)出來,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作響。金烏大太子猛地回頭,

看到是我,臉上閃過一絲錯(cuò)愕。隨即被慣有的傲慢取代:“天蓬?你在此作甚?滾開!

別打擾本太子……”“我滾你祖宗!”我根本不等他說完,身形如電,瞬間沖到他面前。

什么天規(guī)戒律,什么元帥身份,全他娘見鬼去吧!腦子里只有一個(gè)念頭:撕碎他!

我的拳頭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狠狠砸向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這一拳,

凝聚了我所有的憤怒、屈辱和殺意!金烏大太子顯然沒料到我說打就打,

倉促間只來得及抬手格擋?!芭椋 币宦晲烅?,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金烏大太子慘叫一聲,整個(gè)人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月桂樹上,

震落一地桂花。他的一條胳膊軟軟地垂了下來,臉上滿是痛苦和難以置信。

“你……你敢打我?!”他掙扎著想爬起來,眼神怨毒?!按蚰悖俊蔽要熜χ徊讲奖平?,

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微微震顫。“老子今天要宰了你!”就在這時(shí),周圍光華大盛!

九個(gè)太陽般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將我和金烏大太子圍在中間。是另外九個(gè)金烏太子!

他們個(gè)個(gè)怒目圓睜,身上散發(fā)著灼熱的氣息?!疤炫?!你瘋了!竟敢傷我大哥!”“拿下他!

”九個(gè)金烏同時(shí)出手!狂暴的太陽真火化作九條咆哮的火龍,從四面八方朝我噬咬而來!

空氣瞬間被燒得扭曲,恐怖的高溫讓腳下的玉石地面都開始融化?!皝淼煤茫 蔽铱窈鹨宦?,

非但不退,反而迎著那九條火龍沖了上去!體內(nèi)沉寂的天河本源之力在這一刻徹底沸騰!

一股浩瀚、冰冷、仿佛能淹沒星辰的恐怖力量從我身體里爆發(fā)出來!“天河——傾!

”我雙手虛握,仿佛抓住了整條銀河!無盡的天河弱水虛影在我身后奔騰咆哮,

瞬間壓過了那九條太陽火龍!弱水所過之處,太陽真火發(fā)出“滋滋”的哀鳴,迅速熄滅!

“什么?!”九個(gè)金烏太子臉色劇變,顯然沒料到我的力量如此恐怖?!八溃?/p>

”我眼中只有一片血色。身影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黑影,瞬間出現(xiàn)在一個(gè)金烏太子面前。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我的拳頭毫無花哨地轟在了他的胸口!“噗!”沒有驚天動(dòng)地的爆炸,

只有一聲沉悶的、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聲。那個(gè)金烏太子的身體猛地一僵,

胸口出現(xiàn)一個(gè)巨大的血洞,前后通透!他眼中的神光瞬間黯淡,身體軟軟地癱倒下去,

化作一團(tuán)迅速消散的火焰?!叭埽 薄疤炫?!我跟你拼了!”剩下的金烏太子又驚又怒,

發(fā)瘋似的朝我攻來。各種太陽神火、金烏神爪不要命地傾瀉而下。殺!殺!殺!

我徹底殺紅了眼。天河弱水環(huán)繞周身,形成絕對(duì)防御,將他們的攻擊盡數(shù)擋下。

我的身影在九人圍攻中如同鬼魅,每一次閃現(xiàn),都伴隨著一聲金烏的慘叫和一團(tuán)爆開的火焰。

一拳!一個(gè)金烏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一腳!又一個(gè)金烏被攔腰踢斷,斷口處焦黑一片!

手刀劈落!再一個(gè)金烏被從頭到腳劈成兩半!恐懼!無邊的恐懼終于取代了憤怒,

爬上了剩余金烏太子的臉。他們想逃,但被我天河弱水形成的無形力場(chǎng)死死困住,

如同陷入泥沼的飛蟲?!疤炫?!住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一個(gè)金烏絕望地嘶喊。

回答他的,是我冰冷無情的拳頭?!芭?!”“砰!”“砰!”沉悶的擊打聲接連響起,

如同敲響了死亡的喪鐘。一個(gè)又一個(gè)金烏太子在我拳下化為飛灰,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

他們耀眼的太陽神體,此刻脆弱得像紙糊的燈籠。九個(gè)!整整九個(gè)金烏太子,

在我狂暴的攻擊下,不過幾個(gè)呼吸間,便盡數(shù)殞命!

只剩下最初那個(gè)被我打斷胳膊的金烏大太子,癱在月桂樹下,面無人色,褲襠濕了一片,

渾身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我一步一步走向他,身上沾滿了金烏的血和火焰的灰燼。

天河弱水在我周身無聲流淌,散發(fā)著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

“不……不要?dú)⑽摇炫睢獛洝埫苯馂醮筇犹闇I橫流,語無倫次地求饒。

我停在他面前,俯視著這個(gè)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廢物。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只有一片冰冷的殺意?!澳悖才渑鏊??”我的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就在我抬起手,

準(zhǔn)備將這最后一個(gè)垃圾也碾碎時(shí)——“孽障!還不伏誅!”一聲冷喝如同九天驚雷,

驟然炸響!一道刺目的金光從天而降,帶著煌煌天威,精準(zhǔn)無比地轟在我的背上!“噗——!

”我如遭雷擊,一口滾燙的鮮血狂噴而出!那股力量霸道絕倫,

瞬間撕裂了我的天河弱水防御,狠狠撞進(jìn)我的五臟六腑!劇痛讓我眼前一黑,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蹌幾步。3我猛地回頭。二郎神楊戩!他一身銀甲,手持三尖兩刃刀,

屹立在半空之中。眉心那道豎眼閃爍著冰冷的金光,正淡漠地俯視著我。他身后,

是黑壓壓的天兵天將,刀槍如林,殺氣騰騰?!皸顟欤 蔽夷ㄈプ旖堑难E,眼中怒火更熾。

“你也來擋我?!”“天蓬,你私通嫦娥,妒火攻心,殘殺九位金烏太子,罪不容誅!

”楊戩的聲音毫無感情,如同宣讀天條律令,“奉玉帝旨意,擒你歸案!”“放你娘的狗屁!

”我怒極反笑?!八酵ǎ慷驶??楊戩!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今日之事,

你敢說不是你……”“拿下!”楊戩根本不給我說完的機(jī)會(huì),三尖兩刃刀一指,

身后天兵天將如潮水般涌來!同時(shí),他眉心豎眼光芒大盛,

一道更加凝練、更加恐怖的金光再次朝我射來!“吼——!”我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強(qiáng)行壓下傷勢(shì)。天河弱水再次奔涌而出,化作滔天巨浪迎向天兵和那道金光!我必須反抗。

天河弱水在我手中化作最狂暴的兵器,橫掃千軍!

沖在最前面的天兵天將如同被巨浪拍碎的螻蟻,瞬間死傷無數(shù)。弱水沾身,

仙體立刻被腐蝕消融,連元神都逃不掉!但楊戩那道金光,卻如同定海神針,

輕易穿透了我的弱水屏障,再次狠狠轟擊在我身上!“呃啊——!”我再次吐血,

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楊戩的實(shí)力,遠(yuǎn)超我的預(yù)料!他的每一次攻擊,

都精準(zhǔn)地打在我力量運(yùn)轉(zhuǎn)的節(jié)點(diǎn)上,讓我難受得想要吐血。“天蓬!伏法!

”楊戩的聲音冰冷依舊,三尖兩刃刀化作一道撕裂天穹的銀芒,當(dāng)頭劈下!“滾開!

”我雙目赤紅,雙手擎天。浩瀚的弱水凝聚成一面巨大的盾牌,硬撼那驚天一刀!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狂暴的能量沖擊波以我們?yōu)橹行霓Z然炸開!

周圍的宮殿樓閣如同紙糊般被撕碎!月桂樹劇烈搖晃,枝葉紛飛!我腳下的地面寸寸龜裂,

雙腿深深陷入玉石之中!喉嚨一甜,又是一口血涌上來,被我強(qiáng)行咽下。楊戩這一刀,

重若萬鈞!天河弱水凝聚的盾牌上,出現(xiàn)了蛛網(wǎng)般的裂痕!“負(fù)隅頑抗!”楊戩冷哼一聲,

豎眼金光再閃!這一次,金光不再是攻擊,而是一種詭異的禁錮之力!

我感覺周身空間猛地一緊,仿佛陷入了無形的泥潭,動(dòng)作瞬間變得遲滯無比!

連奔騰的天河弱水,都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流動(dòng)變得極其緩慢!不好!

就在我心神被那金光禁錮之力牽扯的剎那。楊戩的三尖兩刃刀,如同毒蛇出洞,

以一個(gè)刁鉆至極的角度,瞬間穿透了我身前弱水防御的縫隙!噗嗤!冰冷的刀鋒,

毫無阻礙地刺穿了我的胸甲,深深沒入我的胸膛!劇痛!冰冷刺骨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我感覺自己沸騰的力量,如同被扎破的氣球,瘋狂地向外傾瀉!

“呃……”我低頭看著胸前透出的半截刀尖,鮮血順著銀亮的刀身汩汩流下。

力量在飛速流失,意識(shí)開始模糊。楊戩的臉近在咫尺。他那雙冰冷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

只有一片漠然。他握著刀柄的手,穩(wěn)如磐石?!盀椤瓰槭裁础蔽矣帽M最后一絲力氣,

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我不信!以楊戩的實(shí)力,若真想阻止我殺金烏,一開始就能攔??!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我殺!要我把事情鬧到無可挽回!楊戩微微俯身,

嘴唇幾乎貼到了我的耳朵。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一字一句,

清晰地鉆進(jìn)我的腦海:“為什么?天蓬,你真以為玉帝老兒在乎什么賜婚?

在乎那幾個(gè)不成器的金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極淡的嘲弄?!版隙鹬|,乃太陰星樞。

玉帝和王母,天人五衰將至,他們想取她本源煉器延壽,茍延殘喘罷了?!蔽彝左E然收縮!

太陰星樞?本源延壽?“至于你……”楊戩的聲音更冷?!澳愕奶旌铀?/p>

也是他們想要的。融入太陰,陰陽相濟(jì),方能煉成那延壽的邪器。逼你反叛,奪你神格,

才是目的?!彼D了頓,看著我眼中翻騰的震驚和滔天恨意。

嘴角似乎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艾F(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配在天上了,我現(xiàn)在就將你打落凡塵。

而你本源會(huì)被生生抽離、元神被徹底污穢。從頭到尾,你和她,都只是祭品?!奔榔?!

這兩個(gè)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比胸口的刀傷更痛千倍萬倍!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什么賜婚!什么私通!全是狗屁!全是算計(jì)!他們要的是嫦娥的命!

要的是我一身的神力根基!“楊戩……你……”我目眥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

“執(zhí)行天條而已?!睏顟烀偷爻榛厝鈨扇械叮□r血如同噴泉般從我胸口涌出!

劇痛和力量的徹底流失讓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地跪倒在地。視線開始模糊,

意識(shí)沉入無邊的黑暗。在徹底失去意識(shí)的前一瞬,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地抬起頭。

模糊的視線越過楊戩冰冷的銀甲,投向遠(yuǎn)處廣寒宮的方向。宮門不知何時(shí)打開了。

嫦娥站在那里。她不再是那身素白的宮裝,而是被數(shù)條閃爍著符文的金色鎖鏈死死捆縛著!

鎖鏈的另一端,隱沒在虛空之中,顯然是被強(qiáng)大的禁制所控制。她拼命掙扎著,

想要朝我這邊沖來,卻被鎖鏈死死拽住,動(dòng)彈不得。她的目光穿透混亂的戰(zhàn)場(chǎng),

死死地釘在我身上。那雙曾經(jīng)盛滿月華的眼眸,此刻被無盡的絕望和刻骨的愛意填滿。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下。但比淚水更刺眼的,

是她眼中那滔天的、幾乎要焚毀一切的仇恨!那仇恨,是對(duì)著冰冷俯視著她的楊戩。

對(duì)著這高高在上的天庭,對(duì)著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所謂天道!她看著我,嘴唇無聲地開合。

我看懂了。她在喊我的名字。天蓬……下一刻,無邊的黑暗徹底吞噬了我?!?疼。

渾身都疼。骨頭像是被拆開又胡亂拼湊起來,沒有一處不酸脹。

腦袋里更是像塞了一團(tuán)滾燙的漿糊,又沉又痛,嗡嗡作響。我費(fèi)力地睜開眼。

入眼是……木頭?粗糙的、帶著毛刺的木頭房梁??諝饫飶浡还呻y以形容的怪味,

混合著牲口棚的臊臭、腐爛草料的氣息,還有一種……油膩膩的、屬于野獸的體味。

這是哪兒?我掙扎著想坐起來,身體卻沉重得不聽使喚。低頭一看,

身上蓋著一床又破又臟、油膩發(fā)黑的棉被。再往下……我的身體?!粗壯!臃腫!

覆蓋著一層又黑又硬的剛毛!兩條腿短得可憐,胳膊倒是粗壯,但末端……是蹄子?

一對(duì)分叉的、丑陋的蹄子!豬?!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我猛地抬手——不,

抬蹄——摸向自己的臉。長(zhǎng)長(zhǎng)的拱嘴!蒲扇般的大耳朵!還有……脖子上那一圈肥厚的贅肉!

“呃……呃啊……”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連我自己都陌生的、粗嘎難聽的哼哼聲。不!這不是我!

我是天蓬元帥!我是統(tǒng)御天河八萬水軍的天蓬元帥!我不是豬!

記憶的碎片如同鋒利的玻璃渣,在混亂的腦海里瘋狂攪動(dòng)。

有他最后那如同詛咒般的話語……“本源被抽離……元神污穢……”“祭品……”“啊——!

!!”我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嚎叫。猛地從那張散發(fā)著惡臭的草鋪上翻滾下來,

重重摔在冰冷骯臟的地面上。劇烈的疼痛讓我稍微清醒了一點(diǎn)。我掙扎著爬起來,

踉踉蹌蹌地沖向角落里一個(gè)積滿污水的破瓦盆。渾濁的水面倒映出一張臉。

一張巨大、丑陋、長(zhǎng)著獠牙的豬臉!“不——?。?!”我發(fā)瘋似的用蹄子砸向瓦盆!

哐當(dāng)一聲,瓦盆碎裂,臟水濺了我一身。絕望。冰冷的絕望像毒蛇一樣纏緊了心臟,

比身體的疼痛更甚千倍。我癱坐在污水和瓦礫碎片里,粗重地喘息著。

腦子里那些閃回的片段——嫦娥被鎖鏈?zhǔn)`的身影。

她眼中那刻骨的愛與恨——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靈魂都在顫抖。為什么?為什么會(huì)這樣?

“嗷!嗷嗷!”外面?zhèn)鱽硪粋€(gè)孩童尖利驚恐的叫喊。用的是我完全聽不懂的土話,

但奇怪的是,我竟然能明白意思。意思大概是我發(fā)瘋了。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gè)滿臉橫肉、裹著臟兮兮皮襖的粗壯漢子拎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沖了進(jìn)來。

看到我坐在一片狼藉中,頓時(shí)破口大罵:“你這遭瘟的夯貨!又砸東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木棍帶著風(fēng)聲狠狠砸在我的背上!砰!劇痛傳來,但我沒動(dòng)。不是不疼,

而是……一種更深沉的麻木覆蓋了身體。憤怒?有的。想撕碎眼前這個(gè)凡人?念頭一閃而過。

但更多的是一種空洞,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疲憊和……饑餓?對(duì),饑餓。

一種難以忍受的、火燒火燎的饑餓感。瞬間壓過了背上的疼痛和心頭的絕望。

漢子見我沒反應(yīng),又罵罵咧咧地踹了我一腳:“滾去后山吃草!再敢回來鬧騰,

今晚就宰了你燉肉!”燉肉?吃草?我抬起頭,用那雙渾濁的豬眼看向他。

漢子被我盯得有些發(fā)毛,后退了一步,但嘴里依舊不干不凈。饑餓感越來越強(qiáng)烈,

像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我的胃。

腦子里那些天庭的片段、嫦娥的臉、楊戩的刀……開始變得模糊、遙遠(yuǎn)。取而代之的,

是后山那片茂盛的、帶著露水的野草,

是豬圈角落里那堆散發(fā)著餿味的泔水……我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咕嚕聲,四肢著地,

不受控制地朝著門外拱去。陽光有些刺眼,我瞇縫著眼睛,循著那股強(qiáng)烈的、對(duì)食物的渴望,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后山。我是誰?天蓬?元帥?不……我是豬。一頭只知道吃和睡的豬。

記憶被一層厚厚的、粘稠的污穢覆蓋了,只剩下一些最原始的沖動(dòng)。饑餓。

還有……一種看到山下村子里那些穿著花布衣裳的村婦時(shí)。

心底涌起的、難以言喻的燥熱和渴望。

嫦娥……那張清冷絕美的臉偶爾會(huì)在啃食草根時(shí)閃過腦海。帶來一陣尖銳卻短暫的刺痛,

但很快就被更強(qiáng)烈的食欲或那種原始的欲望沖散。恨?對(duì)楊戩?對(duì)天庭?

那恨意像被埋在萬丈冰層下的火種,冰冷,沉重,卻并未熄滅。

只是被這骯臟的豬胎和渾噩的意識(shí)死死壓住,只在最深的夢(mèng)魘里,才會(huì)化作無聲的嘶吼。

日子一天天過去,渾渾噩噩。吃,睡,偶爾被那粗魯?shù)臐h子打罵,

或者被他趕去干些拉車?yán)绲氐闹鼗?。我麻木地承受著,像一具行尸走肉?/p>

只有在對(duì)食物的瘋狂攫取,或是在偷看村里婦人時(shí)。這具骯臟的軀殼里,

才似乎有那么一絲活氣。5直到那一天??耧L(fēng)卷著黃沙,抽打在臉上生疼。

我拖著沉重的釘耙——這玩意兒不知何時(shí)成了我的兵器。跟著前面那個(gè)嘮嘮叨叨的和尚,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一條渾濁的大河邊。河水是黑色的,粘稠得像墨汁,

散發(fā)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河面寬闊無邊,死氣沉沉,連風(fēng)都吹不起一絲漣漪。

岸邊寸草不生,只有嶙峋的怪石。“師父,這河……怕是難過啊?!焙镒蛹饧?xì)的聲音響起,

他抓耳撓腮,火眼金睛里也帶著凝重?!叭跛?,鵝毛不起,飛鳥難過。

這水……邪性得很!”弱水?這個(gè)名字像一根燒紅的針,猛地刺進(jìn)了我渾噩的腦海!嗡——!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dòng)毫無征兆地爆發(fā)!仿佛沉睡的火山驟然蘇醒!

我死死地盯著那漆黑如墨、死寂無聲的河水,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熟悉……太熟悉了!

那感覺……冰冷、死寂、卻又蘊(yùn)含著某種浩瀚的、能吞噬一切的力量……那是……天河弱水?

不,不對(duì)!比天河弱水更污濁,更死寂,像是被遺棄了千萬年的殘?jiān)?/p>

但它的根子……它的本源……是天河!我的天河!“八戒?八戒!你發(fā)什么呆?

聽見俺老孫說話沒?”猴子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我猛地回過神來,

但目光依舊死死黏在那漆黑的河面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從心底升起,

混合著一種……悲傷?不,是憤怒!是滔天的恨意!

“這水……”我聽到自己粗嘎的聲音在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俺老豬……好像認(rèn)得?!薄澳阏J(rèn)得?”猴子狐疑地打量著我,“你一頭豬,認(rèn)得這弱水?

”我沒理他。腳步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著,不由自主地朝著河邊走去。越靠近,

那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呼喚就越強(qiáng)烈!冰冷、死寂的河水氣息撲面而來,鉆入我的鼻孔,

滲入我的皮膚。就在我的蹄子(不,

現(xiàn)在或許該叫腳了)即將踏入那漆黑河水的瞬間——轟?。。?!一道驚雷,不是響在耳邊,

而是炸響在我的腦海深處!無數(shù)被塵封、被扭曲、被污穢掩蓋的記憶碎片。

如同被這道驚雷劈開的冰山,轟然炸裂!碎片帶著尖銳的棱角,狠狠刺入我的意識(shí)!蟠桃宴!

玉帝那張?zhí)搨蔚哪?!賜婚的旨意!嫦娥絕望的眼神!月桂樹下“私通”的幻象!

金烏太子令人作嘔的嘴臉!殺戮!九個(gè)太陽的爆裂!楊戩冰冷的刀鋒!他附在我耳邊,

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話語!“嫦娥之軀,

乃太陰星樞……玉帝王母欲取其本源煉器延壽……”“逼你反叛,

元根基’融入太陰才是真……”“打落凡塵……本源盡失、元神受污之表相……”每一個(gè)字,

都像一把燒紅的鋼刀,狠狠剜在我的心上!比當(dāng)年那穿胸一刀更痛!痛徹骨髓!痛入靈魂!

“呃啊啊啊——?。?!”我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嚎叫!雙手死死抱住劇痛欲裂的頭顱,

身體蜷縮著跪倒在冰冷的河岸上!黑色的弱水濺起,沾濕了我的褲腿。“八戒!

” “二師兄!” 和尚和沙僧的驚呼聲傳來。但我什么都聽不見了。眼前只有一片猩紅!

猩紅中,是嫦娥最后被金色鎖鏈捆縛的身影!是她眼中那洶涌的愛意和滔天的恨!

是她無聲呼喊我名字的口型!天蓬……她和我一樣!是被擺上祭壇的犧牲!

她的本源要被煉化!她的生命要被榨干!只為了給那兩個(gè)老不死的延壽!

而我……我的天河水元根基,我身為天蓬元帥的神格,被他們生生剜走!像丟棄垃圾一樣,

把我這被抽空、被污穢的殘軀,打入這骯臟的豬胎!用這最丑陋、最卑賤的形態(tài),來羞辱我!

踐踏我!“啊——?。?!玉帝!王母!楊戩——?。?!”我仰天嘶吼,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

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眼淚混雜著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流進(jìn)我因嘶吼而張大的、丑陋的豬嘴里。原來最痛的,從來不是求而不得的情傷。這恨!

這滔天的恨意!如同這弱水河底的寒冰,瞬間凍結(jié)了我所有的軟弱!楊戩!天庭!

你們欠我的!欠她的!我要你們——血債血償!靈山,大雷音寺。檀香繚繞,梵音陣陣。

金身佛陀端坐蓮臺(tái),寶相莊嚴(yán)。下方,諸佛、菩薩、羅漢、金剛,肅穆而立。佛光普照,

一片祥和。我,豬八戒,或者說,凈壇使者,就站在那一片璀璨的佛光之中。

嶄新的袈裟披在身上,沉甸甸的。壓著的不只是肩膀,

還有這五百年來積攢的、足以焚天的業(yè)火。封號(hào)?功德?果位?如來佛祖的聲音宏大而慈悲,

回蕩在殿宇之間。講述著西行路上的艱辛,取得的真經(jīng),普度的功德。那些話飄進(jìn)我的耳朵,

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琉璃,模糊不清。我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這莊嚴(yán)肅穆的大殿。

掃過蓮花座上低眉垂目的菩薩,掃過寶相莊嚴(yán)的佛陀金身。最后,

落在那高高在上、仿佛與整個(gè)大殿融為一體的如來身上。慈悲?呵。這滿殿的佛光,

照不亮我心底那一片被弱水浸透的寒冰。這裊裊的梵音,

壓不住我靈魂深處那一聲聲絕望的嘶吼和刻骨的詛咒。嫦娥……被鎖鏈捆縛的身影,

那雙盛滿愛意與仇恨的眼眸。如同烙印,深深刻在我的元神最深處。每一次呼吸,

都帶著她的痛。楊戩……那張冰冷淡漠的臉,那句如同毒蛇吐信的低語。

是我這五百年來揮之不去的夢(mèng)魘。玉帝……王母……金碧輝煌的瑤池。

虛偽的賜婚旨意……他們端坐云端,視眾生為芻狗。以愛為餌,以命為薪,

只為點(diǎn)燃他們那腐朽不堪的長(zhǎng)生之夢(mèng)!佛光?能洗凈這滔天的血債嗎?

能還回我被剜走的神格嗎?能……讓嫦娥回來嗎?不能。所以,這佛,不成也罷。

6如來佛祖的聲音似乎到了尾聲。他看向我,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

“凈壇使者豬悟能,汝本天河水神,因過遭貶。然西行路上,亦有苦勞,護(hù)法有功。

今封汝為凈壇使者,享人間供奉,消災(zāi)解厄,積累功德……”我抬起頭,

臉上沒有任何被封賞的喜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靜。甚至,

嘴角還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向上扯動(dòng)了一下。像是在笑。一個(gè)冰冷到極點(diǎn),

也嘲諷到極點(diǎn)的笑。這一刻我的封印也解開了。然后,

在滿殿諸佛菩薩或驚愕、或不解、或隱含警示的目光注視下。我緩緩地、異常堅(jiān)定地抬起手。

抓住了身上那件嶄新的、象征著功德圓滿的佛門袈裟。刺啦——!一聲刺耳的裂帛聲,

驟然響起,打破了滿殿的梵音和肅穆!嶄新的袈裟,被我生生從中間撕開!金線斷裂,

錦帛破碎,如同被丟棄的垃圾,飄落在地。滿殿嘩然!“豬悟能!你做什么!

”有羅漢厲聲呵斥?!按竽?!”金剛怒目而視。如來佛祖的目光依舊平靜,但那平靜之下,

似乎有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波動(dòng)。我充耳不聞。撕碎了袈裟,

露出了里面……那件早已破舊不堪、沾滿泥濘和血污的僧袍。不,那甚至不能叫僧袍,

只是幾塊勉強(qiáng)蔽體的破布。這破布之下,是我這具丑陋的軀殼!我抬起手,虛空一握。嗡!

一道烏光閃過!那柄跟隨我一路西行,飽飲妖血,也承載了我無盡屈辱的九齒釘耙,

憑空出現(xiàn)在我手中!冰冷的觸感傳來,耙齒上似乎還殘留著弱水河的腥氣。“八戒!你瘋了!

”猴子的尖叫聲響起,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他想沖過來,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

我沒有看他,也沒有看任何人。我的目光,穿透了這金碧輝煌的大雷音寺。

穿透了三十三重天,死死地釘在了那九霄云外、金闕巍峨的南天門!玉帝!王母!楊戩!

還有……我那被囚禁在太陰深處、本源被不斷抽取的愛人!五百年的恨!五百年的痛!

五百年的屈辱!今日,一并清算!“俺老豬……”我開口,

聲音不再是西行路上那慣常的憊懶和油滑。而是低沉、嘶啞,如同兩塊生銹的鐵片在摩擦,

每一個(gè)字都帶著血淋淋的恨意,“去也!”話音未落,我身形猛地一縱!沒有佛光護(hù)體,

沒有祥云相伴!只有一股決絕的、狂暴的、裹挾著五百年滔天恨意的妖氣沖天而起!轟!

大雷音寺堅(jiān)固的穹頂,被我硬生生撞開一個(gè)巨大的窟窿!

琉璃瓦、金粉、木屑如同暴雨般落下!在諸佛菩薩震驚的目光中,在猴子驚怒的呼喊聲中。

我化作一道撕裂蒼穹的黑色流光,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shì),朝著那九霄之上的南天門,

悍然撞去!目標(biāo)——天庭!南天門,近了。那熟悉的、巍峨聳立、金光萬道的天門。

依舊如五百年前那般,彰顯著天庭的威嚴(yán)與不容侵犯。守門的天兵天將,身披亮銀甲胄,

手持神兵利器,肅然而立。只是今日,那肅然之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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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shí)間:2025-08-18 07:3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