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若有一日君不君、臣不臣，便讓我拿著這刀，斬奸佞，清君側(cè)。"他深吸一口氣，

胸口起伏著，像壓著千斤重的東西："臣這條命，原為蘇家軍旗而生。娘娘劍指何處，

沈嶠萬死不辭。"蘇照雪終于抬眼看他，眼底映著窗外的雪光，亮得驚人，

又燃著不知從何處來的火，那火順著她的目光燒過來，把沈嶠眼底的幽火也引得更旺了。

她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聲音清晰而堅定："好。我要你做三件事。"她豎起一根手指，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其一，三日內(nèi)查清北狄潛入京師的所有密道圖。我知道他們有備而來，

絕不會只滿足于'和親'——北狄的可汗拓拔烈是頭老狐貍，當(dāng)年在雁門關(guān)吃過我父親的虧，

這次定是想借'人質(zhì)'的由頭，里應(yīng)外合，一舉拿下皇城。"沈嶠點頭："臣這就去查。

錦衣衛(wèi)暗線遍布京郊，定能找到。"第二根手指跟著豎起來："其二，聯(lián)絡(luò)鎮(zhèn)北舊部。

當(dāng)年蘇家軍被打散后，總有沒死的弟兄，尤其是霍青霍叔——他是我父親最信任的副將，

當(dāng)年帶著八百殘部殺出重圍，定然還活著。告訴他們，我蘇照雪還活著，蘇家的冤屈，

該洗了。"霍青是跟著父親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將，左耳缺了一塊，

是當(dāng)年在野狐嶺戰(zhàn)役中被箭簇削掉的，性子烈得像火，對蘇家忠心耿耿。若是能找到他，

就等于找到了蘇家軍的根。沈嶠又點頭："霍老將軍的蹤跡，臣其實有線索。

他這幾年一直隱在京郊的黑松林里，養(yǎng)著舊部，就等一個機會。"第三根手指抬起時，

她頓了頓，從袖中取出那枝梅花，花瓣已半蔫，邊緣有些發(fā)黑，卻仍帶著倔強的紅。

她盯著那花瓣看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其三，替我送一封信給蕭庭。告訴他，

除夕之夜，我在鳳儀殿等他，共賞這最后一場雪。告訴他......我有北狄密道的全圖，

想親手交給他。"沈嶠愣了一下："娘娘是想......""我想親眼看看，

"蘇照雪的聲音輕了下去，卻帶著一股狠勁，"他看到我時，會不會有半分愧疚。

也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