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以第十次重生回初圣魔門招新現(xiàn)場時,
系統(tǒng)突然故障卡出個亂碼提示:【警告:本輪為最終回合】。
他正盤算著怎么避開前九世坑死他的毒丹、情劫和奪舍長老,山門突然被一劍劈開。
煙塵中走出個穿JK制服的少女,腰間令牌刻著初圣宗失傳千年的老祖符文?!肮栽鴮O,
老祖宗我返老還童迷路了?!彼荒_踩碎元嬰境考官的護心鏡,
“這屆人材選拔——我親自監(jiān)考?!焙髞砝羁乱缘难獮R上太奶奶的劍刃,
劍身竟浮現(xiàn)出三百道輪回刻痕。原來那把劍的名字叫百世書。血順著李柯以的指尖往下淌,
在初圣魔門玄鐵鍛造的擂臺上積出黏稠的一小灘。對面師兄陳戾的劍尖離他喉嚨只剩半寸,
劍上淬的“蝕骨青”毒泛著熟悉的甜腥——這是他第十次死在這種毒下?!爸厣螖?shù):0”。
視野里血紅的系統(tǒng)提示刺得他眼球發(fā)痛。明明該是第十次重開的人生,
卡在踏進初圣魔門前最關鍵的一秒。輪回異寶【百世書】像個耗盡能量的破機器,
只彈出這句冰冷警告。
沖撞:被師姐騙去當毒丹試藥的藥渣;為救“真愛”白師妹被抽干靈根;最窩囊的是第三世,
好不容易混成內門弟子,卻被授業(yè)長老當成了奪舍的完美容器……“李師弟,
走神可是會沒命的。”陳戾的獰笑在耳邊放大。劍尖又往前遞了一分,
冰涼的刺痛感貼著喉結。臺下圍觀的外門弟子們發(fā)出壓抑的興奮抽氣,初圣宗的規(guī)矩,
擂臺上只論生死,不論同門。人材?在這里不過是更耐用的耗材。李柯以閉上眼。
沒有重來了。這最后一命,他得換個活法。指尖積蓄的最后一點靈力猛地炸開!
不是攻向陳戾,而是狠狠拍向自己心口。噗!一口滾燙的心頭血混著破碎的靈力噴出,
精準澆在陳戾的劍身上。蝕骨青劇毒觸血即燃,幽藍的火苗“騰”地竄起!“你!
”陳戾驚怒交加,甩手棄劍。就是現(xiàn)在!李柯以像頭瀕死的豹子彈起,
沾滿自己鮮血的右手并指如刀,直插陳戾雙眼——第九世,
他從一個被丟進毒窟的體修瘋子那里學來的,搏命三式。以血破靈,以傷換命!“放肆!
”高臺上傳來監(jiān)考元嬰長老的怒喝,一只靈力幻化的巨掌凌空拍下,威壓如山崩。
李柯以全身骨頭都在尖叫,死亡的陰影比陳戾的毒劍更濃。結束了?
真他媽不甘心……轟——?。。∫坏罒o法形容的恐怖劍氣,毫無征兆地從九天之上劈落!
初圣宗那號稱能扛住化神修士全力一擊的玄鐵山門,連同半片山崖,
像塊嫩豆腐般被整齊切開。碎石煙塵沖天而起,狂暴的氣流把擂臺上所有人都掀飛出去。
李柯以重重摔在冰冷的地上,喉頭腥甜,卻奇跡般地沒死。煙塵緩緩沉降,
一個纖細的身影踏著廢墟走來。黑色百褶短裙,白色短袖襯衫,領口系著暗紅領結,
兩條長腿裹在純白長襪里——活脫脫一個現(xiàn)代校園走出的JK少女??伤难凵?,
冷得像埋了萬年的玄冰。腰間懸著的那塊非金非木的令牌,
古樸的紋路流轉著令人心悸的暗芒。
李柯以腦子里嗡的一聲——那是第九世他潛入宗門禁地最深處,
在一幅早已湮滅于傳說的老祖畫像上見過的符文!少女旁若無人地走到擂臺中央,或者說,
是擂臺殘骸中央。小巧的圓頭皮鞋抬起,隨意地踩在那名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元嬰長老胸口。
咔嚓!長老護心寶鏡發(fā)出的靈光罩如同肥皂泡般碎裂,他本人更是狂噴鮮血,面如金紙。
死寂。連風都停了。少女腳尖碾了碾,似乎在確認腳下的“垃圾”已經徹底安靜。
她這才抬起頭,目光掃過全場噤若寒蟬的魔門弟子和考官,
最后落在掙扎著撐起半身的李柯以身上。朱唇輕啟,清凌凌的聲音不大,
卻壓過了廢墟的呻吟:“乖曾孫,老祖宗我返老還童,不小心迷路了。”她歪了歪頭,
露出一個天真又冰冷的笑,“這屆人材選拔,我親自監(jiān)考。你,叫李柯以是吧?過來,
扶老祖宗一把?!崩羁乱猿闪顺跏プ陂_宗立派以來,第一個被“老祖宗”欽點,
免試入門的弟子。雖然這位老祖宗蘇璃的穿著打扮和那身格格不入的青春氣息,
怎么看怎么像奪舍失敗或者練功走火入魔的產物。但腰間那塊令牌做不了假,
令牌上流轉的初圣源初魔紋,更是讓幾個見多識廣的太上長老當場跪伏,高呼“恭迎圣祖”。
沒人敢質疑。李柯以被安置在緊鄰著蘇璃“圣居”的一座偏僻小院。說是圣居,
其實就是她一劍劈塌了原本長老的豪華洞府后,隨手削平山頭新建的幾間竹屋。
竹屋門口歪歪斜斜掛了個木牌,上面用炭筆畫了個笑臉,旁邊一行小字:“內有惡犬,
非請勿入”?!霸鴮O啊,”蘇璃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張鋪著不知名妖獸皮毛的竹榻上,
啃著一枚靈氣四溢的朱果,果汁染紅了嘴角,看起來毫無形象,“你這修為,嘖,
比門口看門的石獅子還磕磣。丟老祖我的臉?!彼S手丟過來一枚玉簡,“喏,拿去練,
三天后要是還這么菜,我就把你種在后山當花肥?!庇窈喨胧直鶝觥@羁乱陨褡R探入,
《九劫噬靈訣》。名字邪氣沖天,
內容更是霸道絕倫——吞噬天地靈氣乃至他人修為化為己用,修煉過程如同經受九重劫難,
痛苦無比,但進境極快。典型的魔道頂尖功法。這太奶奶,出手就是這種要命的玩意兒?
“看什么看?練啊!”蘇璃瞪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卻沒什么溫度,“在這魔窟里,
要么吃人,要么被吃。選吧,乖曾孫?!崩羁乱赃o了玉簡。前九世的經驗告訴他,
天上不會掉餡餅,尤其不會掉給一個在魔門底層掙扎的“人材”。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太奶奶,
目的絕不單純。但【百世書】的警告猶在眼前,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他需要力量,
需要跳出棋盤的力量?!爸x老祖?!彼恚曇羝届o?!毒沤偈伸`訣》的修煉,
如同把靈魂反復撕碎又粘合。吞噬靈氣的痛苦如同億萬鋼針穿刺經脈,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李柯以咬著牙,冷汗浸透衣衫,身體篩糠般顫抖,
唯有眼神越來越亮。他熟悉痛苦,前九世的死亡,比這痛苦百倍。蘇璃偶爾會晃過來,
蹲在旁邊托著腮看他扭曲的表情,像是在欣賞什么有趣的表演。有時會突然出手,
一指戳在他某個痙攣的穴位上,劇痛瞬間翻倍,李柯以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去世。“痛?
痛就對了?!彼ξ?,指尖殘留的力道讓李柯以的骨頭都在哀鳴,“這點痛都受不了,
怎么當我的曾孫?怎么去……咬死那些躲在暗處的豺狼?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竹屋外幽暗的竹林深處。李柯以心頭一凜。監(jiān)視?
連老祖居所都有人敢窺探?初圣宗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第三天,
李柯以渾身浴血地沖破了練氣九層。身體像破麻袋一樣癱倒在地,連指尖都無法動彈。
蘇璃踱步過來,踢了踢他?!榜R馬虎虎。”她丟下一只小巧的青銅鈴鐺,“戴著。
明天去‘血煉谷’逛逛,給我采幾株‘鬼面哭’回來。采不到,你就留在那兒當花肥吧,
省得浪費糧食。”血煉谷,初圣宗外門弟子聞之色變的試煉之地。毒瘴彌漫,兇獸橫行,
更可怕的是其他試煉者。那里沒有規(guī)則,只有殺戮和掠奪。鬼面哭,
一種只生長在谷底血潭邊的邪異靈草,有劇毒,同時也是煉制某些霸道丹藥的主材,
珍貴異常。李柯以捏著冰涼的小鈴鐺,上面沒有任何靈力波動。護身法寶?
還是……定位他位置的監(jiān)視器?踏入血煉谷的血色迷霧,如同踏入另一個世界。
腐爛的腥氣混雜著濃郁的血腥味,視野被壓縮到不足十丈。空氣粘稠得如同液體,
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細小的刀片。腳下是暗紅松軟的泥土,不知浸透了多少亡者的血肉。
李柯以像一匹孤狼,將身體壓得極低,在嶙峋怪石和扭曲的枯木間潛行。
《九劫噬靈訣》賦予了他遠超同階的靈敏感知,能提前捕捉到霧氣中細微的靈力波動和殺意。
他避開了三波為了搶奪一塊低階礦石而自相殘殺的外門弟子,
繞開了一頭在泥潭里打盹的筑基期鐵背鱷。目標很明確——谷底血潭。
前世的記憶碎片在此刻成了最寶貴的財富。他記得一條隱秘的、被毒藤覆蓋的小徑,
可以避開最危險的幾處兇獸巢穴和殺人奪寶的高發(fā)區(qū)。小徑蜿蜒向下,霧氣越來越濃,
顏色也愈發(fā)暗沉,幾乎變成粘稠的血液。四周安靜得可怕,
只有自己壓抑的心跳和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聲音。就在這時,
腰間那只毫無動靜的青銅小鈴鐺,突然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嗡……不是聲音,
是一種直透神魂的冰冷觸感。李柯以全身的汗毛瞬間炸起!沒有絲毫猶豫,
他猛地向前一個狼狽的翻滾,身體蜷縮著撞向旁邊一塊凸起的巨石。嗤!嗤!嗤!
三道幽綠的骨刺,幾乎貼著他的后背和頭皮射過,深深釘入他剛才站立位置后面的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