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遙，曾是山區(qū)的一名支教老師。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獻給那些山里的孩子。
直到我的學生，七歲的林小花，被一輛闖入山區(qū)的跑車撞死。肇事者是云城首富的獨子，
顧辰。我?guī)е迦说南Ｍジ嫠?，卻被他開車撞斷了雙腿，終身癱瘓。法庭上，
他甩出一張偽造的精神病證明，笑得天真又殘忍。"法官大人，我當時發(fā)病了，
以為她是個追著我咬的喪尸。"全場嘩然。我看著他，也笑了。我撕開身上寬大的病號服，
露出背后被反復感染、潰爛流膿的傷口。"現在，輪到我來當你的喪尸了。"1 法庭，
我的地獄法槌落下，聲音沉悶得像一塊石頭砸進深潭。"被告顧辰，過失致人重傷，
因其患有間歇性精神障礙，從輕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緩刑兩年，
并賠償受害人沈遙各項損失共計一百二十萬元。"一百二十萬。一條人命，一雙腿，
我一生的癱瘓，只值一百二十萬。顧辰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被告席上。
他的律師團隊簇擁著他，像一群忠誠的獵犬。他看向我，眼神里沒有絲毫歉意，
只有一絲玩味和憐憫。仿佛在看一只被他踩在腳下，奄奄一息的螞蟻。他的嘴唇動了動，
無聲地對我說著什么。我讀懂了。他說："謝謝你，沈老師。"謝謝我為他撞死小花的行為，
找到了一個如此完美的借口。謝謝我用我的癱瘓，為他的罪行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我坐在輪椅上，血液一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我想尖叫，
想撲過去撕爛他那張偽善的臉。可我動不了。我的下半身像一截沒有知覺的木頭，
牢牢地釘在這把法院配置的冰冷輪椅上。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地閃爍，
像一群貪婪的禿鷲在啄食我最后的尊嚴。"沈老師，請問您對判決結果滿意嗎？""沈老師，
您會選擇上訴嗎？""聽說顧家私下找過您和解，是真的嗎？"我的律師，
一個剛畢業(yè)的法援小伙子，紅著眼圈擋在我面前。"請大家不要再刺激受害人了！
"他的聲音都在發(fā)抖。我卻異常的平靜。我伸手，撥開他。目光穿過人群，
再一次落在顧辰的身上。他正要轉身離開，他的未婚妻，云城另一豪門的千金蘇晴，
親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蘇晴穿著香奈兒最新款的套裝，妝容精致，她看向我，
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那微笑像一根毒針，精準地刺入我的心臟。我記得她。
她曾去過我們的山區(qū)，以慈善家的名義，捐贈了一批即將過期的面包。
小花就是吃了她的面包，才上吐下瀉，我背著小花走了三十里山路才找到衛(wèi)生所。也是她，
在媒體面前大肆宣揚她對山區(qū)教育的貢獻，照片里的背景，就是我那間破舊的教室。原來，
他們是一伙的。蛇鼠一窩。我慢慢地，慢慢地，揚起了一個笑容。我對顧辰和蘇晴，
也無聲地說了一句話。"游戲，才剛剛開始。"顧辰的臉色，第一次變了。2 用你的錢，
買你的墳一百二十萬，很快就打到了我的賬上。顧家大概覺得，這是一筆封口費，
也是一筆羞辱費。他們派來送支票的管家，居高臨下地對我說："沈小姐，
我們先生太太說了，這些錢夠你這個鄉(xiāng)巴佬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人要懂得知足。
"我坐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接過那張薄薄的紙。陽光從窗外照進來，
將支票上的數字映得有些刺眼。我笑了。"替我謝謝顧先生和顧太太。
""我會好好用這筆錢的。"管家輕蔑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病房的門關上，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法援小伙子，李律師的電話。"小李，
我想請你幫個忙。""沈老師您說！""幫我查一下，云城最大的那家殯儀館，
現在是誰在經營，我想把它買下來。"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沈老師……您……您說什么？""我要買下云城的天樂殯儀館。"我一字一句地重復。
"用顧家賠我的錢。""用他的錢，給他全家，預定一個最豪華的墳場。
"李律師被我的想法嚇到了，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去辦了。天樂殯儀館的生意并不好，
老板早就想出手了。一百萬，連同地皮和所有設施，盤給了我。剩下的二十萬，
我留作流動資金。簽合同那天，我坐著輪椅，第一次踏進了這個即將屬于我的地方。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焚香和腐朽的氣味。這里，將是我復仇的舞臺。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殯儀館的名字改了。從"天樂"，改成了"往生"。
取"送君往生"之意。我遣散了原來所有的員工，只留下了一個看門的老大爺。然后，
我貼出了招聘啟示。招聘要求很奇怪。一、必須懂人體解剖學或美術，擅長化妝者優(yōu)先。
二、必須是顧氏集團或者蘇氏集團的商業(yè)死敵，或曾被其打壓、傷害過的人。
三、年薪一百萬，上不封頂。招聘啟示一貼出去，整個云城都轟動了。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一個癱子，拿著仇人給的錢，開了一家殯儀館，還要招一群同樣和仇人有仇的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然而，三天之內，我收到了上百封簡歷。
有被顧氏惡意并購搞到破產的小老板。有被蘇晴搶了男朋友還潑了一身臟水的女演員。
還有一個，是最讓我意外的。陸澤。云城最頂尖的律師，法學界的神話，
也是顧辰那個律師團隊的死對頭。他在郵件里只寫了一句話。"顧家當年，也欠我一條人命。
"3 第一位"客人"陸澤成了我的法律顧問，兼合伙人。他坐在我的對面，
一身剪裁得體的名貴西裝，與這間陳舊的辦公室格格不入。"你想怎么做？"他問我，
眼神銳利如刀。"我要他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我平靜地說。"好。"他點點頭，
沒有絲毫猶豫，"需要我做什么？""幫我把控法律風險，以及，幫我找到更多的'客人'。
"陸澤笑了。他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殯儀館，不做活人生意，只接死人訂單。但這些死人，
必須和顧家、蘇家有關系。很快，我們的第一位"客人"來了。是顧辰的叔叔，顧遠山。
一個靠著顧家勢力，在外面放高利貸，逼死了好幾條人命的惡棍。他死于一場意外。
酒后飆車，連人帶車，沖進了云江。尸體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泡得面目全非。顧家為了臉面，
只能把后事交給我們這家全城設備最好、看起來也最專業(yè)的"往生殯儀館"處理。
顧辰和蘇晴親自來的。他們看到坐在辦公室里的我時，臉色都很難看。"怎么是你？
"蘇晴尖銳地叫道。我微笑著搖了搖輪椅："蘇小姐，真巧。我是這家殯儀館的老板，沈遙。
"顧辰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陰鷙。"你到底想干什么？""顧先生，我是個生意人。
"我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您叔叔的這單生意，我們接了。請放心，保證服務周到，
讓他走得體體面面。""體面"。我咬重了這兩個字。顧辰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最終，
他還是忍住了。畢竟，他叔叔那張臉，整個云城，可能只有我的團隊能修復。我的團隊里，
有一個曾經是醫(yī)學院的天才，因為得罪了顧家的某個親戚，被誣告學術造假，前途盡毀。
他最擅長的，就是人體修復。遺體告別儀式那天。顧遠山躺在水晶棺里，面容安詳，
甚至比生前還要好看幾分。顧家人很滿意。他們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他們不知道，
我真正的禮物，在后面。我讓我的化妝師，給顧遠山化了一個特制的"遺容崩塌妝"。
這種妝容，在常溫下可以維持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后，隨著尸體內部腐敗氣體的產生，
表層的皮膚和肌肉，會以一種極其恐怖的方式，瞬間液化、塌陷。告別儀式結束，
準備封棺火化的時候。顧遠山的臉，就在所有賓客的注視下，毫無征兆地，"融化"了。
眼球從眼眶里滾落，鼻子和嘴巴變成了一個黑洞，黃綠色的尸水混著沒消化完的穢物，
從七竅流了出來。整個靈堂，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尖叫聲，嘔吐聲，此起彼伏。
顧辰沖過來，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花圈，雙目赤紅。"沈遙！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坐在輪椅上，遠遠地看著他。"顧先生，節(jié)哀。人死后身體發(fā)生一些變化，是很正常的。
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可能，是您叔叔生前壞事做得太多，死后遭了報應吧。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那些曾經被顧遠山逼迫過的賓客，
看向顧家人的眼神，都變了。顧辰的肺都要氣炸了。但他沒有證據。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叔叔的尸體，變成一灘誰也不敢靠近的爛肉。這一局，我勝。
4 葬禮直播，棺材彈開顧遠山的事情，像一根刺，扎在了顧家的心上。他們開始調查我。
但陸澤早已為我掃清了所有痕跡。他們什么都查不到。
只能把這件事歸咎于"意外"和"晦氣"。但他們不知道，這僅僅是個開胃菜。
我的下一個目標，是顧辰的父親，顧氏集團的董事長，顧建國。這個一手建立了商業(yè)帝國，
也一手用無數骯臟手段鏟除異己的老狐貍。陸澤動用了他所有的人脈，
將顧建國早年行賄的證據，匿名遞交給了紀檢委。同時，
他聯合了幾個被顧氏打壓的對家公司，一起做空顧氏的股票。雙重打擊之下，
顧氏集團的股價一夜之間蒸發(fā)了三十億。顧建國本來就有心臟病，被這么一刺激，
當場心梗發(fā)作，死在了辦公室里。消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給一具無名女尸化妝。
那是一個被丈夫家暴致死的女人。我把她化得很美，像睡著了一樣。我希望她下一世，
能被溫柔以待。陸澤推門進來。"老狐貍死了。"他說。"我知道。"我頭也沒抬，"后事，
他們一定會交給我們。""為什么這么肯定？""因為顧家要面子，而現在，整個云城，
只有我能給他們想要的體面。"果不其然。第二天，顧辰就紅著眼睛找上了門。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再也沒有了法庭上的意氣風發(fā)。"開個價。"他聲音沙啞。
"我要我父親，風風光光地走。"我伸出三根手指。"三百萬。""成交。"他毫不猶豫。
我笑了。"顧先生，我要的不是錢。"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在葬禮上，
進行全網直播。"顧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休想！""那就算了。"我轉動輪椅，
準備離開，"我想云城有很多小作坊，很樂意接這單生意。只是到時候令尊的遺容，
我可不敢保證。"這句話，精準地踩在了顧辰的痛處。他想起了他叔叔那張"融化"的臉。
他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咬牙同意了。"好，但如果直播出了任何問題，沈遙，我讓你陪葬！
"我當然不會出"問題"。我會制造一個，讓整個顧家都無法收場的，"驚喜"。葬禮當天，
盛大空前。云城所有的名流都到場了。直播間的在線人數，突破了千萬。
我坐在角落的監(jiān)控室里，看著屏幕上的一切。哀樂低回，氣氛肅穆。顧辰作為長子，
上臺致悼詞。他聲情并茂地回憶著父親的"豐功偉績"，
將顧建國塑造成一個白手起家、樂善好施的偉大企業(yè)家。直播間的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