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李靖被閻君的態(tài)度激怒了。
“冥頑不靈!來人,給本王拿下!”
他身后,數(shù)千天兵天將,舉起長矛,就要往下沖。
地府的鬼差們雖然害怕,但還是本能地護在了閻君身前。
謝必安和孟棠,一左一右,站在紀禾旁邊。
“紀顧問,你先走?!敝x必安壓低聲音說,“這里我們頂著?!?/p>
“走?”紀禾笑了,“我的字典里,沒有這個字?!?/p>
她從行李箱里,抽出了她那把用了十年的工兵鏟。
“想抓我的老板?先問問我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p>
一場陰間與天庭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閻君動了。
他緩緩地,向前走了一步。
就這一步,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他身上沖天而起。
整個地府,都在這股氣勢下,劇烈地顫抖。
天空中的天兵天將,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攻勢為之一滯。
李靖的臉色,也變了。
“你……你的修為……”
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不透閻君的深淺。
“李靖?!遍惥鹧郏请p黑色的瞳孔里,仿佛有星辰在幻滅,“本王敬你是前輩,才讓你在這里,多說了幾句廢話?!?/p>
“但你,不該動我的人?!?/p>
他口中的“我的人”,指的,自然是紀禾。
紀禾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滾?!?/p>
閻君只說了一個字。
但這個字,卻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本源的法則。
李靖和他身后的天兵天將,竟然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向后退去。
天空中的裂縫,也被這股力量,強行合上。
金光散去,仙樂消失。
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
仿佛剛才那毀天滅地般的景象,只是一場幻覺。
廣場上,所有的鬼,都用一種看神仙(雖然閻君本來就是神)的眼神,看著他們的王。
他們知道自己的王很強,但從沒想過,會強到這種地步。
連天庭的正神,都只用一個字,就給喝退了。
紀禾也看傻了。
她一直以為,閻君就是個霸道總裁,最多……是個武力值高一點的霸道總裁。
現(xiàn)在看來,她還是太天真了。
這家伙,根本就是個隱藏的大BOSS??!
閻君轉(zhuǎn)過身,看著已經(jīng)石化的眾人,皺了皺眉。
“大會,繼續(xù)?!?/p>
說完,他就自顧自地,走回了主位。
留下一群鬼,在風(fēng)中凌亂。
……這還怎么繼續(xù)??!
剛才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好嗎!
還是紀禾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
她清了清嗓子,拿起話筒。
“呃……剛才,只是一個助興節(jié)目。是天庭娛樂公司為我們帶來的大型實景魔幻表演,叫《天神下凡》?!?/p>
“大家覺得精不精彩?刺不刺激?”
鬼群:“……”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奔o禾強行控場,“讓我們繼續(xù)頒獎!下面要頒發(fā)的是,‘最佳氣氛組獎’!獲獎?wù)呤恰兴焱趵罹负退膱F隊!大家掌聲鼓勵!”
在紀禾的胡說八道下,大會總算是磕磕絆絆地進行完了。
會后,閻君的書房。
紀禾,謝必安,孟棠,都在。
氣氛,有些凝重。
“今天這事,你怎么看?”閻君問紀禾。
“有人告密?!奔o禾說,“而且,是能直接把消息,捅到玉帝那里的人?!?/p>
“會是誰?”謝必安問。
紀禾和孟棠對視了一眼。
她們心里,都有一個懷疑的人選。
但那個人,她們誰也不敢說。
因為,那個人,是閻君的……親哥哥。
執(zhí)掌天庭刑罰的,司法天神。
據(jù)說,兄弟倆因為理念不合,已經(jīng)幾萬年沒說過話了。
閻君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
“無妨?!?/p>
他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本王既然敢做,就不怕他來查。”
那份霸氣,讓紀禾的小心臟,又開始不爭氣地亂跳。
“不過,”閻君話鋒一轉(zhuǎn),看向紀禾,“你那個‘時空糾錯局’,確實……有點玩脫了?!?/p>
“啊?”紀禾心里一緊,“那……要不,我把它撤了?”
“不必?!遍惥f,“堵不如疏。既然口子已經(jīng)開了,就干脆,把它做大。”
“本王準你,成立‘地府駐萬界辦事處’?!?/p>
“不僅是過去的時間線,其他的平行時空,異世界,只要是有生靈的地方,都在我們的業(yè)務(wù)范圍之內(nèi)?!?/p>
“我們的目標是,把地府的KPI,推廣到諸天萬界!”
紀禾聽得,目瞪口呆。
她本來只是想給地府整頓一下職場。
結(jié)果,她老板,想把業(yè)務(wù),干到全宇宙去。
這……這是什么格局?
“怎么樣?”閻君看著她,“有沒有膽子,接下這個活?”
紀禾的熱血,瞬間就被點燃了。
“有!”她一拍桌子,“不就是宇宙盤嗎!我接了!”
“不過……”她搓了搓手,露出了她那標志性的財迷笑容。
“這個……得加錢?!?/p>
閻君看著她,笑了。
這一次,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正的笑容。
如冰山消融,萬物復(fù)蘇。
“整個地府,都是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