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是那天打雷之后?
喬魚拿著剪刀的手一僵。
這些天一直在調(diào)養(yǎng)原主的身體以及和顧春盛夫婦斗智斗勇。
倒是忘記他了。
顧野在雷雨天會發(fā)病。
這么多年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徐桂花把聯(lián)防隊的人送走,回頭看見喬魚泥鰍都不會殺了。
“你做什么,磨磨蹭蹭的?”徐桂花的聲音響起來。
喬魚點點頭:“這就來?!?/p>
她聽話得不得了。
徐桂花對喬魚放松了許多的警惕。
那天喬魚醒過來突然那么冷,一定是因為被睡了接受不了。
所以,才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像她這樣的孤女能去哪里?
這里才是能給她遮風擋雨的地方,喬魚大概現(xiàn)在也認清了事實了,想到這里,徐桂花往屋子里進去。
喬魚伸手掐了兩株草,捏在手心里。
水開的時候,她把草根扔進鍋里,等草根滾了幾個頭,才拿勺子將草根撈起來。
這泥鰍湯加足了料子。
碗剛剛放到桌子上,喬魚的耳邊就響起了一個油膩的聲音:“阿魚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p>
喬魚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她剛剛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顧春盛出來了。
他有沒有看到自己扔的那兩根草?
喬魚不露聲色,看著熱氣騰騰的湯說道:“爹,娘說湯要趁熱喝?!?/p>
顧春盛的眼神停在喬魚的胸前。
鼓鼓囊囊的女性特性十分迷人!
顧春盛的嘴唇動了一下,喉結在嶙峋的脖子上滾了滾。
“好?!?/p>
兒媳婦給他熬的湯,怎么都要喝。
天空突然一個悶雷響起。
南方多雷雨,看來天氣又要壞了。
喬魚拿著勺子的動作頓了一下。
徐桂花出來就見顧春盛一直在看著喬魚,她的眼神暗了一瞬間。
“顧野一個月不在家,剛剛聯(lián)防隊的人要找他,你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p>
喬魚突然把勺子一放說道:“我去看看吧?!?/p>
徐桂花看著喬魚,正要阻止。
喬魚被徐桂花的眼神看得頓了一下,隨即一臉怒意說道:“那個東西害死顧澤,他休想逃避責任?!?/p>
原本還在顧慮的徐桂花一聽這話,馬上同意了。
顧春盛的眼神緊緊地看著喬魚,就在喬魚走了兩步的時候,他突然說道:“慢著。”
喬魚停下腳步,問道:“爹,怎么了?”
“看一眼就回來,要開飯了。”
喬魚說道:“知道了。”
天空烏云滾滾,喬魚的眉頭擰起。
根據(jù)原書的記載,顧野回來后,就被他的白月光退婚了。
而原主在顧野白月光的教唆下,對顧野的憎恨更是與日俱增,她認為死的人應該是顧野,而不是顧澤。
如果顧澤回來,她就不會被公公睡,被婆婆搓磨,卻一個字都不敢對外面說。
生孩子的時候,還被顧春盛夫婦倒打一耙,說她和城里的相好搞大的肚子,顧家家沒后了,剛好仁慈地接受這個孩子,但是原主犯了大錯,對不起顧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原主被顧春盛玩爛后又被徐桂花偷偷賣給一個鰥夫,那個老男人每天夜里對原主也是往死里弄,所以,原主對顧野的恨意,天地都裝不下。
喬魚一邊想著情節(jié),一邊嘆氣。
太多人眼盲心瞎了。
顧野十五歲就代替他哥入伍去了,十八歲進特種兵,拿下無數(shù)戰(zhàn)功。
后來,一次探親,徐桂花非逼著顧野把顧澤領到部隊去。
再后來,就變成顧澤常常立功,顧野立功的次數(shù)少了。
她站在顧野的門口。
天空中一條銀龍閃過,接著,一聲巨雷落下。
喬魚的眉頭蹙起,門怎么虛掩著。
地上也有些雜亂鞋印,還有一個是新的。
門縫有點大,喬魚用不著打開門,鉆了進去。
此時,屋子里,裂開的鏡子前,男人赤著上身,對著鏡中的自己,右手拿著一把尖厲的軍刺,那刀尖正對著他的心臟。
顧野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一個笑容,緩緩地啟動著薄唇:“老陳,開始了。”
此時,他的腦海里面,是轟隆隆響的雷聲和惡劣的林中天氣。
比豆還大的雨點不停地打在他們的眼睛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
連方向也辨別不了。
下一秒,一聲爆炸的聲音響起,離他最近的老陳最近被炸出一只胳膊,那只胳膊以拋物線一樣的姿勢,直接掉在他的面前。
他腦子里又閃過他掐住敵人的脖子,把敵人脖子上的繩子扯斷。
有一個聲音在叫:“勒死他!”
但下一秒,眼前出現(xiàn)一張蒼白的小俏臉。
“啊......對不起......”
顧野的刀尖對準心臟,一刀就要下去。
喬魚的瞳孔猛地一縮。
顧不得一切,朝前沖去,以她的姿勢,一把拍向顧野的手腕。
她是醫(yī)生,知道打哪里能改變手的動態(tài)。
這一刀,扎在顧野的肩胛上。
血液瞬間如注。
喬魚按住顧野的動脈,冷聲喝道:“你瘋了嗎?”
此時她只是一個現(xiàn)代醫(yī)生喬魚,根本沒考慮到其他的。
顧野的眼神一頓,看到女人的臉,突然神情僵住了。
他呆呆的,一動不動,任由著喬魚扯了他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下擺,撕成條子,給他勒緊手臂。
喬魚在桌子的下面發(fā)現(xiàn)一個藥箱,里面有點消毒藥水。
顧野一動不動,仿佛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樣,眼睛緊緊地盯著肩膀上的傷口,伸手就要去抓。
“別動。”喬魚突然喊道。
顧野的手僵在空中,偏頭看向喬魚。
喬魚拿著沾著消毒水的棉簽,棉球滾過翻開的血肉,皮肉冒起了細小的白色泡沫。
顧野的喉間滾過一個極輕的聲音,像被掐斷的吟聲。
手背上青筋突突地跳動著,指節(jié)卻反常松弛下來。
喬魚看了他一眼,他的軀體仿佛早已習慣疼痛,而令他僵硬的是自己的靠近?
“不要?!本驮趩挑~還要再拿棉簽出來,吸掉上面的血水,卻被顧野一推,她原本半蹲的姿勢直接摔坐到地上去。
口袋里一個東西掉了出來。
顧野看去,目光一窒。
他的手指動了一下,下一秒就握成拳頭,不去看貝殼。
而喬魚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口袋里掉了東西,她只是奇怪地發(fā)現(xiàn),原來......顧野的脖子上,也有一個同樣的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