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帶著陸亦可則直接去了京州法院,在判決書上了解到是陳清泉做的主審法官后兩人有點不知所措。
陳清泉是高育良的秘書,如果說丁義珍是李達康的化身,那么陳清泉就是高育良的心頭好。
至少外面的傳聞就是這樣,據(jù)說是陳清泉自己對外到處說自己是高育良最喜歡的秘書。
京州法院,副院長辦公室
陳海推開辦公室門時,陳清泉正坐在紅木辦公桌后批閱文件。
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手指間夾著支鋼筆,典型的學者型官員做派。
聽到動靜,他抬頭一笑,起身迎客:“陳局長、陸處長,稀客啊?!?/p>
陸亦可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 書架上擺滿了法律典籍,墻上掛著幅 “明鏡高懸” 的字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
若不是提前知道這人是高育良的秘書還流傳著愛學外語的“美名”,她幾乎要相信這是位兩袖清風的好法官。
陳清泉親自給兩人倒茶
“陳局長和陸處長打架光臨有何指教啊”
對于這兩人陳清泉可不敢怠慢,陳海七拐八拐算是沙瑞金的異父異母的親弟弟,陸亦可是高育良的侄女,都是惹不起的人。
“陳副院長,開門見山吧?!?/p>
陳海在沙發(fā)上坐下,語氣直接.
“大風廠股權案,為什么一天就判了?工人那 40% 的股權,蔡成功有資格抵押嗎?”
陳清泉親手給兩人倒茶,青花瓷茶杯在他手中轉(zhuǎn)動自如:“陳局長,法律條文可不會因為案子‘敏感’就放慢速度。”
他將茶杯推到兩人面前,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
“第一,蔡成功的股權質(zhì)押協(xié)議上,有他的簽字、大風廠的公章,還有工會主席鄭西坡簽名以及他的私章 這些都是法定要件,齊全得很?!?/p>
陸亦可皺眉:“可那 40% 是工人的股權,蔡成功憑什么抵押?那肯定是蔡成功偽造的,難道你們法院不查的嗎,而且明顯是侵害了工人的權益你們就不能變通一下嗎”
“陸處長,你母親也是老法官,這點常識該懂吧?”
陳清泉笑了笑,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嘲諷。
“法院只審查協(xié)議形式是否合法,不管內(nèi)容是否合理,工會以及工會主席鄭西坡就可以代表工人股東。當時原告被告都認可協(xié)議,我們憑什么質(zhì)疑?”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
“要是覺得簽字是偽造的,你們可以另案起訴蔡成功詐騙,但不能因此否定我們的判決那是對司法權威的挑釁?!?/p>
陳清泉既然判了也就不帶怕別人問。
做為學者型政法官員,高育良的秘書。
他對法條的理解全漢東他說第三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二,至于第一那肯定是高育良。
陸亦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陳清泉說得在理,可心里就是憋著股氣哪有這么巧的事?
抵押、斷貸、判決,銜接得天衣無縫,分明是做局,可就是抓不到把柄。
陳海換了個角度:“有人舉報,你經(jīng)常去山水莊園?”
“山水莊園是違法場所嗎?”
陳清泉反問,語氣坦然。
“我工資雖不高,偶爾去吃頓便飯總可以吧?”
陳海愣住了,一般不是拼命抵賴嗎“有群眾舉報那里有特殊服務”
“有舉報你們就去查呀,難道陳局長也喜歡據(jù)來據(jù)去了嗎。美國可以吸葉子,你去過就代表你也吸了嗎?簡直荒謬的邏輯”
陳海的臉瞬間漲紅。他沒想到陳清泉如此伶牙俐齒,把 “疑罪從無” 玩得爐火純青。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再問下去也是徒勞。
“陳副院長,希望你再想想?!?/p>
陳海起身告辭,臨走前丟下句狠話。
“如果想起什么,隨時聯(lián)系我這才是維護法律尊嚴的正確方式?!?/p>
三個回合不到就把陳海給斬于馬下,陳清泉非常滿意今天的表現(xiàn),要打分的話他愿意給9分。
陳清泉敷衍地笑了笑,目送兩人離開后,立刻撥通了祁同偉的電話。
“祁廳長,陳海他們剛走?!?/p>
“沒出什么岔子吧?” 祁同偉的聲音在聽筒里響起,帶著幾分慵懶。
“問題不大,就是工人那 40% 的股權,鄭西坡的簽字有點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簽名,怕日后生事?!?/p>
“生事就走法律程序嘛?!?/p>
祁同偉輕笑,“真要查出來是偽造的,把股權還給工人就是到時候你接手案子,該怎么判就怎么判,不用看任何人臉色?!?/p>
陳清泉松了口氣:“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p>
掛了電話,他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高育良教給他。
對付這種 “程序正義” 的案子,最好的辦法就是 “以法斗法”大家都正義,讓對方抓不到任何把柄。
燕京,紫金山屠宅
與此同時,燕京紫金山頂?shù)耐兰依险?,正上演著另一番較量。
書房中坐著兩人,中年男子有長期身居高位的威勢名叫屠清山是首都常務副市長。
對面年輕人三十多的樣子長得英武帥氣,這正是四合院讓人去拿侯亮平賬本的男子名叫屠正。
屠正的爺爺是屠鋒的長子,在戰(zhàn)爭時期犧牲,屠正的父親和趙蒙生是一個軍的,再一次反擊中打的太深入被偽裝的農(nóng)民偷襲犧牲。
當時屠正還在肚子中,他母親生下他后郁郁而終,從小跟著屠鋒長大。
晉西北四杰的第四代他就是老大。為人早慧又得到屠鋒的傾力培養(yǎng)。
書房的紅木茶幾上,擺著套紫砂茶具,屠清山正為對面的年輕人沏茶。
這位首都常務副市長,眉宇間帶著長期身居高位的威嚴,可在年輕人面前,語氣卻格外溫和。
“小正,你在下面這三年,把那個全國排名 300 多位的縣帶到前百,不容易。”
屠正正是那天在四合院讓人取走侯亮平賬本的英武男子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
“三叔過獎了,都是下面同志配合得好?!?/p>
他今年三十四歲,已是某省會城市常委、縣委書記,副廳級,是屠家第四代最耀眼的新星。
屠清山放下茶壺,話鋒一轉(zhuǎn):“你二伯明年就要退了,有些人覺得退了就可以不匯報自行其是,開始蹬鼻子上臉?!?/p>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你二伯不計較,但我們屠家的臉面,不能就這么丟了。”
屠正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三叔,這還需要我們出手嗎?其他人難道不會替我們出手來示好我們嗎”
“小正,你想簡單了。老爺子啥都沒有表示,你二伯也沒表示讓別人怎么示好。而且鐘家也不是普通好惹的,尤其大會前都不敢亂動”
“我懂了三叔,我需要怎么做”
“漢東。” 屠清山吐出兩個字。
“趙家、鐘家都在那兒下場了,上面暗示,中組序列里的年輕人,可以去練練手。”
“中組序列?”
屠正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知道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那是未來十年、二十年的核心儲備力量,全國也就百十來號人。
中組序列名單就是下一屆,下一屆,甚至下下一屆的種子。
培養(yǎng)一個合格的繼任者是一個長達幾十年的工作,全國范圍選好苗子。
觀察他們的工作以及思想建設,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淘汰不合格的,一直到金字塔尖后做最后的選舉。
“你爺爺當年犧牲在北方,你父親又犧牲在南方,家里對你期望很高。”
屠清山看著他,語氣凝重,“這次去漢東,既是機會,也是考驗?!?/p>
屠正沉默片刻,點頭:“我明白。需要我怎么做?”
“先站穩(wěn)腳跟,看看祁同偉、高育良、劉長生這些人,誰值得拉一把,當你的助力。也給鐘家找找事情” 屠清山頓了頓。
屠正聽的心潮澎湃,這是同臺競技,讓他磨拳檫掌躍躍欲試
“三叔,有多少人去”
“我也不清楚,這個具體名單只有首長和領導知道,就算中組也只是知道沒有被刪選過的大名單,并不了解具體的。
不過你就是其中之一,我也是上面透露給我提前來通知你的。相對確定的人也是一樣今晚會被提前通知,后面中組會派人和你們單獨談”
“那我只需要知道近期去漢東的人就知道那些人是序列”
“沒必要去知道這個,中組這么做肯定做了萬全準備,一定會找個漢東出問題的理由近期就大量人員調(diào)動。有些可能是不起眼的崗位。記住做好自己崗位的事情就是考核的目的?!?/p>
“我懂,順便給那兩家捅幾刀”
“你把握好分寸,不要赤膊上陣落了下乘。你們過去后我們?nèi)慷贾荒芸茨銈冏约罕憩F(xiàn)了”
“看來這是一場公平的舞臺”
“首長和領導盯著能不公平么。記住干好本職工作”
正說著,書房門被推開,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走了進來,正是屠家老爺子屠鋒。他雖已九十多高齡,卻腰桿筆直,眼神銳利如鷹。
“太爺?!?屠正連忙起身。
屠鋒擺了擺手,在主位坐下,“清山你出去,我有機密要交代小正”
兩人都是一愣。什么秘密還要自己這個孫子出去不過老爺子發(fā)話了也只能聽。
隨后目光落在屠正身上“小正,去漢東的事情你三叔和你說了我就不多說什么,你是好孩子按你自己的想法做就可以。我要交代你的只有一個事情”
“太爺您講,我一定做到”
屠正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古東南多財?shù)?,那是平原,也是河網(wǎng)密布的水鄉(xiāng)。這樣就很好,一畝農(nóng)田一渠水。只要不合并那就天下大安。
你這次去多弄一些典型出來不管是好是壞都不重要,懂嗎”
屠正細細體味這話,至于為什么兩個人還要講的這么云山霧藻,那就是在考驗他的悟性。屠家已經(jīng)把他當未來打巔峰賽的人培養(yǎng)。
很多事情的視角必須是自己看出來而不是服從的去做。
“太爺,我模模糊糊懂一些但又抓不住。我相信去了漢東我就會慢慢明白”
屠鋒點點頭,又聊了些基層治理的細節(jié),才讓屠清山先退下,單獨叮囑屠正。
“多看看明史了解明末的社會情況。學學那些能臣是怎么在黨爭里做事的既要干凈,又要能成事,不容易。”
第二天清晨,燕京某座四合院里,屠正正與一位英氣十足的年輕人對坐品茶。年輕人名叫李傾天,是李云龍的曾孫,原名叫李勝利。
十八歲時嫌名字太 “土”,偷偷改成 “傾天”用他的話說他是美男子,女的傾國傾城,那么美男子就是傾天。
然后被李云龍用牛皮皮帶抽得躺了兩天。
李云龍覺得自己取的名字被否定了很生氣,而那一天之后李家小輩叫李沖鋒,李進攻等好幾人去改了名字。
氣的李云龍直接把那幾人關了禁閉,還打電話給相關部門他李家的誰去改名就報警然后直接關兩天餓兩天。
就這樣才剎住了李家改名的歪風。
“傾天我要去漢東了”
“哥你說需要我做什么”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只聽一句話就知道想什么。
“先打個頭替我摸摸兩個人的底是否可用,另外上面需要一個派人下去的理由”
“哥你直接說名字我走一趟,三爺在那邊也是常委我一定辦好這事。至于理由你說說需要什么樣的”
“省廳廳長祁同偉和副書記高育良,省長劉長生去了后看看誰值得拉一手。
至于理由么,呵呵,漢東凍結(jié)了將近兩百個升遷名單很多人已經(jīng)到燕京找過關系哭訴了你想個辦法弄個動靜出來”
雖然找理由和屠正無關,中組也有的是理由,但是作為高格局高追求的屠正而言當個中組貼心小棉襖可以留下好的印象。
“行我今天就去漢東摸摸他們的底。至于那個事情我也聽說了最近都在傳,漢東也真是的。
那些人都沾親帶故的本來就是閑魚惹他們干什么,人家沒有犯錯按部就班的等提拔他這么一卡,節(jié)奏全亂了”
“哎,沙書記剛下去被人坑了,他可能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問題在哪里?!?/p>
“哥,我上次聽文星說他老爺子一個老部下的孫子也被凍結(jié)了,昨天去找他抱怨來著的”
“怎么就找上他了呢”
“哎呀他人脈廣,好說話么,一般小事一些他家的關系都愛找他,找他們老爺子怕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