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那是個用紅綢帶系著的紅包,鼓鼓囊囊的,放在一堆空碗旁邊,顯得有些突兀。
姜南梔走過去拿起紅包,指尖觸到紙面時頓了一下。她認得這個包法,
是當年她教給顧云宸的,她總覺得這樣系著喜慶,能鎖住福氣。她解開綢帶,
里面掉出一沓錢,還有一張折疊的紙條。紙條上的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寫得很急:“南梔,
這是我這些年攢的錢,不多,算是給你和陸隊長的賀禮,我明天就回江城了,開家小診所,
以后不會再打擾你。以前總覺得欠你太多,現(xiàn)在才明白,最好的補償就是徹底消失。
你要好好地,像現(xiàn)在這樣笑著活下去?!櫾棋贰苯蠗d捏著紙條,指尖有些發(fā)涼。
陸向東走過來,從她手里拿過紙條看完,沉默了一會兒,把錢和紙條重新包好,塞進她手里。
“留著吧,就當是紀念。”姜南梔點點頭,握住陸向東的手往外走去。一年后的清晨,
山城婦幼衛(wèi)生院,一道嘹亮的啼哭聲響起。姜南梔抱著襁褓里的女兒,
指尖輕輕碰了碰那皺巴巴的小臉。陸向東湊過來,鼻尖蹭著孩子的額角?!敖猩睹茫?/p>
”“歲安,姜歲安。”姜南梔的聲音很輕,“歲歲平安。”陸向東愣了愣,隨即笑起來,
抱住了母女兩人?!昂茫徒袣q安。”日子像山城的溪水,不急不慢地淌著。
歲安學會走路那年,姜南梔收到一封來自江城的信,是顧云宸診所的護士寫的,
顧云宸去世了,他救了一個落水的孩子,自己卻被暗流卷走了。
姜南梔獨自回了江城參加了顧云宸的葬禮。海邊的小診所門口排著長隊,有拄著拐杖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