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我的婚禮上。林耀的匕首刺入腹部時,我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疼痛,
而是荒謬——這個一小時前還說著"我愿意"的男人,此刻正把兇器往我內(nèi)臟里更深地推入。
"生物密鑰,予安。"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溫柔得像在說情話,"你父親把它藏在你體內(nèi),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張口想說話,鮮血卻先涌了出來。視線模糊中,
我看到蘇曼提著婚紗裙擺走來,
那雙我陪她挑選的Jimmy Choo婚鞋踩在我散落的頭紗上。"別這樣看我呀。
"她蹲下身,用做美甲的小拇指擦掉我嘴角的血,"要怪就怪程叔叔,
非把算法做成生物基因鎖...還好,提取你的干細胞也能用。"我想抓住她的手腕,
卻只扯斷了那串我送她的蒂芙尼手鏈。珠子滾落一地的聲音,是我聽到的最后聲響。睜開眼,
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床頭電子鐘顯示:2023年3月15日,06:30。
距離婚禮還有三個月。我顫抖著摸向腹部——平整光滑,沒有傷口。
梳妝鏡里是二十五歲的我,右額那道婚禮前十天會出現(xiàn)的疤痕尚未存在。
2、"重生了..."我掐緊手臂直到泛青,疼痛真實得令人想哭。就在這時,
幾行半透明文字突然浮現(xiàn)在空氣中:【開局高能!
意備好紙巾】【啊啊啊又到名場面我爆哭】【安安快逃這次千萬別信渣男】我驚得后退半步,
這些文字像視頻彈幕一樣隨著我的視線移動。當我看向日歷時,
更多文字涌現(xiàn):【今天是見寧霜的重要節(jié)點!】【寧總在科技峰會等你了老婆!】"寧霜?
"我喃喃重復這個名字。寧氏集團那位有名的"冰山總裁",我和她應該毫無交集才對。
手機突然震動,林耀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這個昨天還親手殺我的男人,
此刻發(fā)來語音:"予安,我到你樓下了,買了你最愛吃的豆沙包。
"聲音溫柔得讓我直犯惡心。我掀開窗簾一角,那輛白色路虎果然停在樓下,
林耀靠在車邊玩手機,晨光給他鍍了層金邊,活像個愛情電影男主角似的。
"我...今天不舒服。"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像往常一樣柔軟,"想休息一天。
"掛斷后我立刻聯(lián)系了私家偵探:"我要林耀和蘇曼最近兩年的全部行蹤記錄,
特別是他們和科銳集團的往來。"淋浴時,熱水沖刷著我的身體,
卻洗不掉那種被匕首刺入的幻痛。鏡中的我眼圈發(fā)紅,
彈幕不斷飄過:【安安別哭我們陪你虐渣】【記得下午三點科技峰會!
】【寧霜也是重生者啊啊啊】我猛地抬頭:"你們說什么?寧霜也重生了?
"彈幕瞬間爆炸:【臥槽安安能看見我們?!
】【這版改動好大但好帶感】【寧總上輩子為你報仇死了啊】水珠從發(fā)梢滴落,
我在霧氣朦朧的鏡面上畫了個問號。如果寧霜也重生了,
如果她真的曾經(jīng)為我...這個念頭讓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下午兩點五十分,
我站在國際會展中心門口。刻意拋棄了往日的甜美風格,我穿著暗紅西裝套裙,
唇膏是梅子色的——這是上輩子蘇曼常說"太強勢不適合你"的妝扮。會場內(nèi),
寧霜正在演講。她比媒體報道中更高挑,深藍西裝襯得膚色冷白,短發(fā)利落地別在耳后。
當講到AI倫理時,她微微抬了下眼鏡,這個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讓彈幕瘋狂刷屏:【名場面!
寧總推眼鏡殺我!
】【注意看這里寧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安安了】【她握演講稿的手在抖啊啊啊】我悄悄摸到前排角落。
演講結(jié)束后的問答環(huán)節(jié),有個記者提問:"寧總對程氏科技的新算法有何評價?
生物識別極限..."寧霜的表情突然變得銳利:"程氏的算法..."她的目光掃過會場,
在掠過我的位置時驟然停頓。即使隔著十幾米,我也能感覺到她瞬間繃緊的身體線條。
"我認為任何技術都該以生命尊嚴為前提。"她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度,
"而不是成為謀殺的借口。"會場一片嘩然。彈幕卻炸開了鍋:【她在說林耀那個畜生!
】【寧總上輩子查到真相了嗚嗚】【雙向重生太戳了救命】散場時我故意走得很慢。果然,
在走廊轉(zhuǎn)角處,寧霜獨自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當我走近時,
她突然開口:"程小姐對AI倫理也感興趣?"我假裝驚訝地轉(zhuǎn)身。近距離看,
她的眼睛是罕見的灰藍色,像暴風雨前的天空。"尤其是您提到的生命尊嚴部分。
"我故意讓聲音帶上些許顫抖,"最近...我遇到些事,正好在想相關的問題。
"她目光一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什么...""寧總!"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匆匆跑來,
"科銳的人到了,在VIP室等您。"寧霜松開手,但我已經(jīng)感覺到她掌心異常的體溫。
她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名片遞給我,指尖有細微的顫抖:"明天下午三點,我的辦公室。
你...一定要來。"名片背面用鋼筆匆匆寫了一行地址,不是寧氏大廈,
而是一家私人茶室?;氐郊?,偵探社的資料已經(jīng)到了。
林耀和蘇曼的親密照、酒店記錄、銀行流水...最致命的是他們與科銳CEO的密會視頻,
日期是我父親去世后第三天。"原來如此。"我輕撫屏幕上林耀微笑的臉,
"你們從一開始就是科銳安插過來的。"手機亮起,蘇曼發(fā)來消息:"明天陪你看婚紗呀,
林耀說你想試Vera Wang的新款~"我慢慢打字回復:"好啊,
正好我也有事想告訴你。"3、茶室的包廂里,寧霜正在煮水。
她今天穿了件煙灰色高領毛衣,顯得脖頸修長。見我進來,她指了指對面的坐墊:"普洱,
可以嗎?""您好像很了解我的喜好。"我故意試探。"比你想象的更了解。
"她將茶推到我面前,灰藍眼睛直視著我,"比如我知道你右肩有塊蝴蝶形胎記,
知道你害怕雷雨夜,還知道..."茶水在杯中晃動,映出我蒼白的臉。
"...你上周剛拒絕林耀的婚前體檢要求。"我手中的茶杯差點跌落。這是絕對隱私的事,
媒體不可能知道。"你是誰?"我聲音發(fā)緊。寧霜從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推過來。
照片上是我的墓碑,而跪在前面的黑衣女子——是寧霜自己。她紅腫的眼睛望著鏡頭,
手里攥著一條染血的頭紗。"上輩子我花了兩個月查出真相。"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就在我準備移交證據(jù)那天,林耀制造了'意外'。"我觸碰照片上那個悲痛欲絕的寧霜,
突然注意到她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素戒——和我父親常年佩戴的那款一模一樣。
"這戒指...""程教授臨終前托人轉(zhuǎn)交我的。"寧霜輕撫戒指,"他早就懷疑林耀,
所以把算法真正的密鑰藏在了..."她突然收聲,因為我的眼淚已經(jīng)砸在桌面上。
父親去世前一周,確實說過要送我"最后的禮物",可我始終沒找到。"為什么幫我?
"我哽咽著問。寧霜沉默了很久。茶香氤氳中,我聽到她說:"三年前國際AI峰會,
有個女孩擋在所有記者面前,
說'寧氏的技術突破不該被惡意揣測'...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允許自己心動。
"記憶猛然閃回——那確實是我,當時只是看不慣媒體對女性科技創(chuàng)業(yè)者的刁難。
我甚至不記得與寧霜有過交集。"所以這次..."寧霜突然傾身向前,
帶著普洱香氣的呼吸拂過我臉頰,"我要在悲劇發(fā)生前,親手宰了那群畜生。
"她說"畜生"時聲音很輕,卻讓我脊椎竄過一陣戰(zhàn)栗。
彈幕此時瘋狂刷屏:【黑化的寧總A爆了!】【安安快答應她!
】【聯(lián)手復仇yyds】我擦干眼淚,端起茶杯與她輕碰:"合作愉快,寧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