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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找到陸硯禮時,就看到他抽著煙,一臉頹敗的靠在墻上,腳邊全是煙灰煙蒂。
當初白靜婉走后,他也這樣抽煙喝酒消沉過一段時間,可那時他是不甘,不像現在,渾身被悲傷籠罩著,好像被抽去了脊梁。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陸硯禮。
“硯禮,你怎么了?靜婉四處找你,訂婚宴都要結束了。”
陸硯禮側過頭,顧沉這才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好像哭過,眼里一片猩紅,臉上像蒙了層灰,頭發(fā)亂糟糟的。
陸硯禮扔了手中的煙,理了理衣服,沙啞道:“沒什么,走吧?!?/p>
他眼神堅定,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
顧沉心里打著鼓,跟著陸硯禮進了包廂。
卻看見他對著兩家長輩深深鞠了一躬。
“抱歉,伯父,伯母,我恐怕不能娶靜婉了,訂婚宴就此作罷吧?!?/p>
“至于兩家的合作,你們要是不想繼續(xù),一切損失由正遠承擔?!?/p>
“靜婉,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你想要什么補償盡管提,我都會答應?!?/p>
白靜婉錯愕的睜大了眼,臉上的恬靜差點維持不住。
“硯禮,你在說什么???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現在要悔婚?”
陸硯禮以為,白靜婉會是他一生摯愛。
可當他看見飛機墜毀的消息時,他滿腦子都是宋清寧。
或許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心里那個人已經變成了宋清寧。
是他自負,自以為能從一而終的喜歡白靜婉,可仔細想想,接到白靜婉那通電話時。
他第一反應不是激動,而是逃避。
他甚至有一刻在埋怨她,為什么要給他打那通電話?
可那一秒的埋怨很快被他否定了。
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陸硯禮沒有再為白靜婉的眼淚心軟,他迫不及待地逃離這場荒唐的訂婚宴,就連白靜婉歇斯底里的哭喊也沒能讓他回頭。
白陸兩家因為陸硯禮的悔婚鬧得很難看,但白家卻沒有終止和陸家的合作。
陸硯禮很清楚,白靜婉之所以迫不及待地要嫁給他,是因為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
他們需要正遠的融資,他那時候欺騙自己,也甘愿被白靜婉利用。
所以,在他承諾會繼續(xù)給白家公司融資,保持長期合作時,白靜婉才終于明白,陸硯禮是真的不愛她了。
她悲哀笑了笑,“硯禮,其實這三年,你有女朋友的對吧?”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想打聽什么,有心自然能打聽到。
她知道陸硯禮這三年身邊有人,但陸硯禮選擇隱瞞她,所以她也裝作不知道。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真愛少得可憐。
這次,陸硯禮卻沒再否認。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是,我有女朋友。”
白靜婉心臟疼了疼,她在國外也交過男朋友,但陸硯禮,始終是她的丈夫人選。
沒想到出去三年,陸硯禮就變心了。
她也知道,陸硯禮一旦做了什么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不會讓自己處于低位,體面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陸硯禮把曾經和宋清寧住的那套房子以高價買了回來。
他按著記憶重新布置了一番,可始終不能做到一模一樣。
他每天家里公司兩點一線,朋友約他,他便說忙。
顧沉現在見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去他家,他實在忍無可忍,吼道,
“陸硯禮,你失心瘋了吧,不就是個小情兒嗎?至于嗎?”
陸硯禮卻認真的糾正他。
“不是小情兒,是女朋友?!?/p>
顧沉瞪大了眼,卻再也說不出調侃的話。
陸硯禮就是失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