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破空而來的瞬間,白泠舟正在向觀眾鞠躬致謝。
她的耳邊還回蕩著肖邦《英雄波蘭舞曲》的余韻,指尖殘留著鋼琴鍵的觸感。
音樂廳內(nèi)掌聲雷動,閃光燈此起彼伏。沒有人注意到二樓包廂那道冷冽的反光。
白泠舟看到了。她的瞳孔微微收縮,身體卻紋絲不動。"砰——"子彈穿透空氣,
精準地擊中她胸前佩戴的那枚白玉佩。那是白家傳承了三百年的信物,
據(jù)說只有真正的執(zhí)法者才能喚醒它的力量。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玉佩碎裂的瞬間,
一道刺目的白光爆發(fā)出來。白泠舟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耳邊系統(tǒng)的機械音冰冷而清晰:【檢測到符合條件的宿主,
時空執(zhí)法者系統(tǒng)1111啟動綁定程序。】【綁定成功。
宿主:白泠舟;身份:時空執(zhí)法者;任務:修復崩壞世界線,救贖命運女配。
】白泠舟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間豪華更衣室內(nèi)。
鏡中映出她修長的身影——180cm的身高,比例完美得如同精心計算過。黑發(fā)如瀑,
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一雙鳳眼冷得能結(jié)冰。"系統(tǒng),解釋。"她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波動。
【宿主在原世界已死亡,現(xiàn)被選為時空執(zhí)法者,需穿梭于各個小世界完成任務。
當前世界:豪門替身文學《總裁的替身嬌妻》。任務對象:女配沈清露,
結(jié)局為男主自殺身亡。任務要求:改變其悲慘命運?!看罅啃畔⑺查g涌入白泠舟的腦海。
這是一個典型的替身文學世界:男主顧承澤心中有個白月光林微雨,因愛而不得,
找到與林微雨七分相似的沈清露作為替身。沈清露飛蛾撲火般愛上顧承澤,
卻在林微雨回國后被無情拋棄,最終因承受不了打擊而自殺。"無聊。"白泠舟評價道。
【宿主在本世界的身份是國際知名鋼琴家,沈家重金聘請的鋼琴老師。沈清露幼年學過鋼琴,
因顧承澤不喜歡而放棄。這是接近她的合理途徑?!堪足鲋畚⑽㈩h首。
她走到更衣室角落的三角鋼琴前,隨手彈了幾個音符。琴聲如冰泉流淌,冷冽清澈。
"沈小姐,您在里面嗎?夫人讓我來問問您準備好了沒有。"門外傳來女傭的聲音。
白泠舟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色高定禮服的袖口。她不需要刻意準備什么,光是站在那里,
就足以成為全場焦點。推開門,女傭明顯愣了一下:"白、白老師?
夫人說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您...""帶路。"白泠舟打斷她。沈家別墅燈火通明。
今晚是沈氏集團成立三十周年慶典,商政名流齊聚一堂。白泠舟走進宴會廳時,
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那位是誰?怎么從來沒見過?
""聽說是沈家從國外請來的鋼琴家,專門教沈小姐的。""氣質(zhì)真特別,
像個冰美人..."白泠舟無視周圍的竊竊私語,目光鎖定在宴會廳角落的年輕女子身上。
沈清露穿著一條淺藍色長裙,黑發(fā)披肩,正局促不安地擺弄著手中的香檳杯。
她的側(cè)臉確實與系統(tǒng)提供的林微雨照片有幾分相似,但眼神更加柔軟,少了幾分算計。
"白老師!"沈夫人發(fā)現(xiàn)了白泠舟,熱情地迎上來,"您能來真是太好了。清露,
過來見見你的新鋼琴老師。"沈清露抬起頭,在看到白泠舟的瞬間明顯怔住了。
她遲疑地走過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白老師好。"白泠舟點頭致意,
近距離觀察著這位任務對象。沈清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角雖然在上揚,
眼神卻透著疲憊和不安。她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只明顯過大的男士手表——根據(jù)情節(jié),
那是顧承澤隨手送給她的"定情信物"。"聽說沈小姐學過鋼琴。"白泠舟開口,
聲音如她的人一般清冷。"啊,是的,不過很久沒練了..."沈清露低下頭,
"顧...我未婚夫不太喜歡吵鬧。"白泠舟眼中閃過一絲譏誚。根據(jù)系統(tǒng)信息,
顧承澤不讓沈清露彈鋼琴的真正原因是林微雨不會彈琴,他需要沈清露盡可能像他的白月光。
"音樂不是吵鬧,是靈魂的語言。"白泠舟淡淡道,"今晚我為你演奏一曲。
"她沒有等沈清露回應,徑直走向宴會廳中央的施坦威鋼琴。賓客們自動讓出一條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神秘冷艷的女人身上。白泠舟坐下,
修長的手指懸在琴鍵上方片刻,然后落下。她選擇的是李斯特的《鐘》。
這首以高難度著稱的曲子在她指尖下如同有了生命,清脆的音符如同冰晶碰撞,華麗而冷冽。
音樂廳內(nèi)的交談聲漸漸消失,所有人都被這攝人心魄的演奏吸引。沈清露站在不遠處,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泠舟。她的胸口隨著音符起伏,
某種被壓抑已久的東西似乎在心底蘇醒。演奏達到高潮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打開。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帶著助理走了進來,正是顧氏集團總裁顧承澤。
他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一陣騷動,但很快又被鋼琴聲壓了下去。顧承澤皺眉看向鋼琴方向,
當看清演奏者是誰時,他的表情明顯一怔。這個陌生女人身上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氣質(zhì),
冰冷而高貴,與他記憶中溫柔似水的林微雨截然不同,卻莫名地吸引著他的目光。
他的視線移向站在一旁的沈清露,發(fā)現(xiàn)未婚妻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鋼琴前的女人,
眼中閃爍著他從未見過的光彩。不知為何,這景象讓他胸口涌起一陣莫名的不快。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宴會廳內(nèi)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白泠舟起身,面無表情地接受眾人的贊美。
她的目光穿過人群,與顧承澤短暫相接,然后冷漠地移開,
仿佛看到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太精彩了!白老師,
沒想到您..."沈夫人激動地迎上來。白泠舟微微頷首,
走向仍沉浸在音樂中的沈清露:"明天下午三點,琴房見。"沈清露如夢初醒:"好、好的,
白老師。"白泠舟轉(zhuǎn)身離開,她能感覺到顧承澤探究的目光追隨著自己,
也注意到沈清露眼中新燃起的好奇與向往。任務,開始了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琴房,
白泠舟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十五分鐘。她修長的手指在鋼琴蓋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精準得像節(jié)拍器。
系統(tǒng)1111在她腦海中提醒:【宿主,沈清露已經(jīng)遲到23分鐘了?!堪足鲋蹧]有回應。
她的目光落在琴架上擺放的曲譜上——全是簡單的流行樂曲,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
這顯然是為了迎合顧承澤的品味而準備的。門外終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清露推門而入,
臉頰泛紅,呼吸紊亂:"對不起,白老師,顧先生突然來家里,
我一時走不開..."白泠舟抬眼,注意到沈清露手腕上新增的紅痕。根據(jù)系統(tǒng)資料,
顧承澤有輕微的暴力傾向,尤其在醉酒后。"坐。"白泠舟指向琴凳另一端。
沈清露局促地坐下,雙手不安地交疊在膝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高領(lǐng)毛衣,
將脖子遮得嚴嚴實實,卻遮不住眼下的青黑。"伸手。"白泠舟命令道。
沈清露遲疑地伸出雙手。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本該是天生彈鋼琴的好材料,
但指甲修剪得過分短,指腹也沒有長期練琴應有的繭。白泠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將袖子往上一拉。沈清露驚慌地想抽回手,但已經(jīng)晚了——幾道明顯的淤青暴露在陽光下。
"他對你動手。"這不是疑問句。沈清露的眼眶瞬間紅了:"不...不是的,
是我不小心...""愚蠢。"白泠舟松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像冰,
"為男人放棄自我已是愚蠢,容忍暴力更是不可理喻。
"您不明白...我離不開他..."白泠舟轉(zhuǎn)身翻開一本全新的曲譜:"《月光奏鳴曲》,
第一樂章。彈。""我...我彈不了這么難的...""彈。
"沈清露顫抖著將手指放在琴鍵上。開始的幾個音符磕磕絆絆,但漸漸地,
某種沉睡已久的本能被喚醒。她的背脊挺直了,手指變得堅定,音樂開始流動。
白泠舟安靜地聽著。沈清露的技巧生疏,但樂感驚人,對旋律的處理有種天然的敏感。
當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琴房陷入短暫的寂靜。"你有天賦。"白泠舟說,
"浪費天賦是對生命的褻瀆。"沈清露的眼睛亮了起來,
隨即又暗淡下去:"可是顧先生不喜歡...""誰在乎他喜不喜歡?"白泠舟冷笑,
"你以為他為什么選你當替身?因為林微雨永遠不會像你這樣低聲下氣。"沈清露如遭雷擊,
臉色煞白。白泠舟從包里取出一疊樂譜:"從今天開始,每天六小時練習。
下周有場私人音樂沙龍,你跟我一起去。""可是顧先生——""要么練琴,
要么繼續(xù)做他的提線木偶。"白泠舟站起身,"自己選。"沈清露的嘴唇顫抖著,
目光在琴鍵和白泠舟之間游移。最終,她深吸一口氣:"我...我想彈琴。
"白泠舟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琴房門被猛地推開。顧承澤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身后跟著驚慌失措的管家。"清露,我讓你準備的資料呢?"他的聲音里帶著危險的平靜。
沈清露立刻站起來,像受驚的小鹿:"對不起,我馬上...""她今天沒空。
"白泠舟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刀,"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顧承澤瞇起眼睛。
他今天穿著深灰色定制西裝,整個人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壓迫感。但白泠舟絲毫不為所動,
平靜地回視著他。"白...白老師是吧?"顧承澤扯出一個假笑,"感謝您對清露的指導。
不過我們有些家事要處理,今天的課就到此為止吧。"他伸手去拉沈清露,
卻被白泠舟一步擋在中間。"顧先生贊助了市立交響樂團?"白泠舟突然問。
顧承澤愣了一下:"是又怎樣?""明晚的音樂會,我?guī)迓度?。作為交換,
她可以完成你的'家事'。"白泠舟的語氣仿佛在談一筆交易,"我對音樂界很熟悉,
可以為你引薦幾位國際知名的指揮家。"顧承澤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他一直想打入歐洲古典音樂圈,那是林微雨最向往的社交圈。"成交。"他最終說道,
然后看向沈清露,"晚上我來接你。"等顧承澤離開后,
身力氣般跌坐在琴凳上:"您不該這樣...他會生氣的...""憤怒是無能者的遮羞布。
"白泠舟重新坐下,"繼續(xù)練習。"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沈清露全神貫注地跟著白泠舟學習。
她的進步速度快得驚人,仿佛這些年被壓抑的才華終于找到了出口。"為什么幫我?
"休息時,沈清露突然問道。白泠舟正在翻閱一本樂譜,頭也不抬:"受人之托。""誰?
""這不重要。"白泠舟合上樂譜,"重要的是,你想成為誰?沈清露,
還是林微雨的替代品?"沈清露沉默了。陽光照在她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許久,她輕聲說:"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像阿格里奇那樣的鋼琴家。""那就重新開始。
"白泠舟站起身,"明天下午三點,準時。再遲到就加練一小時。"沈清露突然笑了,
這是白泠舟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好的,老師。"當天晚上,
白泠舟回到系統(tǒng)為她安排的公寓。這是一棟位于市中心的高層建筑,裝修簡約現(xiàn)代,
客廳里放著一臺貝森朵夫三角鋼琴?!舅拗鬟M展順利?!肯到y(tǒng)1111評價道,
【但顧承澤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您的背景?!堪足鲋壅驹诼涞卮扒?,俯瞰城市燈火:"讓他查。
"【根據(jù)情節(jié),三天后林微雨將從法國回來。
】白泠舟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好戲要開始了。"她走到鋼琴前,
彈奏起拉赫瑪尼諾夫的《音畫練習曲》。音樂如暴風雨般席卷整個房間,
每一個音符都充滿力量與鋒芒。第二天下午,沈清露提前十分鐘到達了琴房。
她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頭發(fā)高高扎起,看起來清爽干練。"老師,
我準備好了。"她的聲音比昨天堅定了許多。白泠舟掃了一眼她的著裝,
微不可察地點頭:"今天學習音樂理論。"課程進行到一半時,
沈夫人突然匆匆進來:"清露,顧先生來電話說林小姐明天回國,要你一起去接機。
"沈清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的手指在琴鍵上滑出一個刺耳的不和諧音。"告訴她沒空。
"白泠舟頭也不抬地說。"這..."沈夫人為難地看著女兒。沈清露深吸一口氣,
抬頭對母親說:"媽,請轉(zhuǎn)告顧先生,我要準備音樂沙龍,不能去。
"沈夫人驚訝地睜大眼睛,但看到女兒堅定的表情,最終點點頭離開了。"很好。
"白泠舟評價道,"繼續(xù)。"課程結(jié)束后,
白泠舟遞給沈清露一張燙金邀請函:"明天晚上的沙龍,七點。我派人來接你。
"沈清露接過邀請函,
手指微微發(fā)抖:"我...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場合...""那就從明天開始習慣。
"白泠舟說,"穿你喜歡的衣服,不是顧承澤喜歡的。"沈清露咬了咬嘴唇,
突然問道:"老師,您為什么不怕顧先生?
所有人都怕他..."白泠舟正在整理樂譜的手停頓了一瞬:"獅子不會在乎綿羊的想法。
"第二天晚上七點,一輛黑色轎車準時停在沈家門口。沈清露穿著一件簡約的深藍色連衣裙,
頭發(fā)自然披散,只戴了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
這與她平時刻意模仿林微雨的甜美風格截然不同。白泠舟已經(jīng)在車內(nèi)等候。
她今晚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銀質(zhì)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
"老師..."沈清露緊張地絞著手指,"我可能...""安靜。"白泠舟打斷她,"聽。
"車載音響正播放著肖邦的夜曲。白泠舟閉上眼睛,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打著拍子。
沈清露慢慢放松下來,跟隨音樂深呼吸。沙龍地點是一棟復古風格的別墅。門口停滿了豪車,
隱約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匿撉俾暋I蚯迓断萝嚂r差點絆倒,白泠舟一把扶住她的手臂。"站穩(wěn)。
"白泠舟的聲音依然冷淡,但手掌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記住,今晚這里的所有人加起來,
都不及你一根手指有價值。"沈清露驚訝地抬頭,看到白泠舟眼中閃過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沙龍主人是著名音樂評論家周維,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他看到白泠舟時眼睛一亮:"白大師!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
"白泠舟微微頷首:"周老客氣。這是我的學生,沈清露。"周維看向沈清露,
友善地微笑:"白大師的學生,一定非同凡響。待會兒一定要讓我們開開眼界。
"沈清露緊張得說不出話,只能勉強點頭。白泠舟帶著她穿過人群,不時有人上前打招呼,
都被她簡短地應付過去。"那是維也納愛樂的首席小提琴手!"沈清露小聲驚呼,
"還有鋼琴家李云迪!"白泠舟遞給她一杯檸檬水:"喝掉,然后去彈一首。""什么?
現(xiàn)在?"沈清露差點打翻水杯,"我不行...""要么現(xiàn)在彈,
要么我當眾宣布你是我教過最差的學生。"白泠舟的語氣不容反駁。沈清露的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放下水杯:"我彈什么?""你最拿手的。"當沈清露坐在鋼琴前時,
整個沙龍安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手指落在琴鍵上——是肖邦的《降E大調(diào)夜曲》。
開始的幾個小節(jié)有些生澀,但很快,沈清露忘記了緊張,全身心投入到音樂中。
她的演奏不如白泠舟那樣技術(shù)完美,卻有種動人的真摯情感,像在講述一個無人傾聽的故事。
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后,沙龍里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沈清露不敢相信地抬頭,
看到許多人贊賞的目光,還有...站在角落的白泠舟,嘴角那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
"太美了!"周維激動地上前,"白大師,您這位學生真是璞玉啊!"白泠舟走過來,
輕輕按住沈清露的肩膀:"她很有天賦,只是缺乏指導。"就在這時,
沙龍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顧承澤挽著一位優(yōu)雅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剛剛回國的林微雨。
她穿著香奈兒最新款套裝,整個人散發(fā)著精致的光芒。"周老,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顧承澤微笑著上前,目光卻鎖定在白泠舟和沈清露身上,
"聽說白老師在這里舉辦音樂沙龍,我?guī)⒂陙黹_開眼界。
"林微雨的目光在沈清露身上停留了幾秒,閃過一絲不悅,
隨即換上甜美的笑容:"這位就是沈小姐吧?承澤常提起你。"沈清露的身體明顯僵硬了。
白泠舟感覺到手掌下的肩膀微微發(fā)抖。"沈清露,我的學生。"白泠舟冷淡地介紹,
然后轉(zhuǎn)向沈清露,"我們該走了。""等等。"顧承澤攔住她們,
"微雨剛從巴黎音樂學院回來,不如也演奏一曲?
"林微雨故作謙虛地搖頭:"我哪敢在白大師面前班門弄斧...""彈。"白泠舟突然說,
眼神銳利如刀,"讓我看看巴黎音樂學院的水平。"沙龍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林微雨的笑容僵在臉上,最終不得不走向鋼琴。她選擇了一首德彪西的《月光》,
技巧嫻熟但情感浮于表面。演奏結(jié)束后,掌聲遠不如給沈清露的熱烈。"怎么樣,白老師?
"顧承澤得意地問。白泠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向鋼琴。所有人屏住呼吸,
等待這位大師的表演。但她只是輕輕合上琴蓋,轉(zhuǎn)身對沈清露說:"走吧,
該教的我已經(jīng)教完了。"在經(jīng)過林微雨身邊時,
白泠舟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第三小節(jié)的節(jié)奏全錯了,巴黎音樂學院就這水平?
"林微雨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爻痰能嚿希蚯迓懂惓0察o。直到車停在沈家門口,
她才輕聲說:"謝謝您,老師。"白泠舟看著她:"謝什么?
""為了...讓我看到另一種可能。"沈清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原來我也可以不是任何人的影子。"白泠舟沉默片刻,
突然伸手拂去沈清露肩上不存在的灰塵:"明天見。"看著沈清露走進沈家大門,
系統(tǒng)1111在白泠舟腦海中發(fā)聲:【宿主,您對任務對象產(chǎn)生了超出預期的關(guān)注。
】白泠舟望著二樓亮起的燈光:"閉嘴。"清晨六點,白泠舟被系統(tǒng)的警報聲驚醒。
【警告:顧承澤已查到宿主偽造身份信息,正派人前往公寓。危險等級:中。
】白泠舟從床上起身,黑色絲綢睡袍滑過她蒼白的皮膚。她走到落地窗前,
拉開窗簾一角——樓下停著兩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幾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在與門衛(wèi)交談。
"比預計的快了三天。"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贊賞,"看來顧承澤沒那么無能。
"【建議宿主立即撤離?!肯到y(tǒng)1111機械音中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急切。
白泠舟不慌不忙地沖了杯咖啡,然后打開衣柜。她選了一套深灰色西裝,
慢條斯理地穿戴整齊。當門鈴響起時,她剛好系完最后一顆袖扣。"白小姐,
顧總請您過去一趟。"門外站著兩個彪形大漢,語氣恭敬但眼神兇狠。
白泠舟抿了口咖啡:"帶路。"顧氏集團總部大廈頂層,顧承澤站在全景落地窗前,
背對著門口。聽到腳步聲,他沒有轉(zhuǎn)身:"白泠舟,或者說...這個根本不存在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辦公室的溫度仿佛驟降十度。
白泠舟徑自走到真皮沙發(fā)前坐下:"浪費時間的問題。"顧承澤猛地轉(zhuǎn)身,
眼中燃燒著怒火:"我查遍了全球所有音樂學院,根本沒有你的記錄!接近清露有什么目的?
"白泠舟輕輕搖晃著手中的咖啡杯:"如果我說,是為了拯救一個被渣男毀掉的天才呢?
""荒謬!"顧承澤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清露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妻?"白泠舟冷笑,
"還是林微雨的廉價替代品?"顧承澤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按下桌上的通訊器:"把人帶進來。"辦公室門再次打開,兩名保鏢押著沈清露走了進來。
她的手腕被勒出紅痕,臉上帶著驚恐和困惑。"顧先生?這是做什么...白老師!
"沈清露看到白泠舟,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顧承澤粗暴地拽過沈清露:"告訴她,
你的'老師'是個騙子!她根本不是什么鋼琴家!
"沈清露震驚地看向白泠舟:"這...這不是真的..."白泠舟放下咖啡杯,站起身。
她的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卻讓兩個保鏢不自覺地后退一步。"我的身份不重要。
"她走到沈清露面前,直視她的眼睛,"重要的是,你還想繼續(xù)做籠中的金絲雀嗎?
"沈清露的嘴唇顫抖著,眼中淚光閃爍:"我...""夠了!"顧承澤一把推開沈清露,
從抽屜里掏出一把手槍對準白泠舟,"最后一次機會,說出你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