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賀錚什么都知道
賀錚瞇起眼，沒說話。
溫書瑤慢條斯理地將舉報信折好，推回給他，語氣平靜得可怕：“我父親這人，最擅長的就是‘大義滅親’。林衛(wèi)東寫斷親書，就是做給周大鳴看的，或者，這根本就是他們?yōu)榱私o周碩脫困，故意栽贓我的。”
她抬眸，直視賀錚：“不過，以賀代表的智慧，肯定不會緊靠著這種家庭倫理戲碼，就斷定我是間諜?！?/p>
賀錚盯著她，忽然笑了。
“溫小姐，你比我想象的聰明?！?/p>
他拉開椅子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聲音低沉：“但聰明人，往往更容易暴露自己?！?/p>
溫書瑤心跳微滯，卻面不改色：“那賀代表打算怎么處置我？槍斃？還是下放？”
賀錚沒回答，而是從軍裝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推到溫書瑤面前。
照片上，赫然是昨晚實驗室的監(jiān)控畫面——周碩鬼鬼祟祟地溜進實驗室，而白紫寧正往牛奶杯里倒著什么。
溫書瑤瞳孔一縮。
賀錚早就知道真相！
“溫小姐，”賀錚嗓音低沉，“你闖實驗室是真，周碩和白紫寧的事，也是真。現(xiàn)在，你父親舉報你，說你疑似跟間諜私下勾當(dāng)，周家想撇清關(guān)系，而你......”
他微微傾身，氣息逼近：“孤立無援?！?/p>
溫書瑤呼吸微促，卻忽然笑了。
“賀代表，您錯了?！?/p>
她抬眸，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我不是孤立無援，我有你啊......”
賀錚挑眉：“哦？”
審訊室的燈光忽明忽暗，映照在賀錚棱角分明的臉上。
“927廠正在研發(fā)的鈦合金裝甲板，”她緩緩開口，“焊接合格率不足30%，對吧？”
賀錚的眼神一動，周身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這個數(shù)據(jù)屬于絕密級別，連廠里大多數(shù)工程師都不清楚具體數(shù)值。
溫書瑤感受到那道視線鋒利如刃，她依舊一臉平靜。
“我姥爺筆記里，有一種特殊的助焊劑配方?！彼室馔ｎD一下，眼神挑釁似的看向賀錚，“能讓合格率提升到80%以上?！?/p>
賀錚俯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溫書瑤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細碎的暗紋。
“溫書瑤”
他聲音壓得極低，“你知道謊報軍情的后果嗎？”
她迎著他的目光，輕輕吐出一個化學(xué)式：“Al-Si-Mg-Ti，比例是5:3:1:0.5?！?/p>
賀錚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個配方與研究所正在試驗的方向驚人地吻合。
“我需要驗證。”
他直起身，走到門口，突然按下門上的通訊器，“把B-7實驗室的焊接樣本拿來?！?/p>
溫書瑤暗自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冰冷的金屬觸感突然抵上她的太陽穴，賀錚的配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鞘。
“如果驗證失敗，”槍管在她額角輕輕點了點，“這里會多一個洞?！?/p>
槍械的寒意刺痛了溫書瑤嬌嫩的皮膚，更可怕的是賀錚的眼神。
“賀代表，”她強撐著扯出一個笑，“您這樣會嚇壞合作對象的?！?/p>
“合作？”
賀錚低笑一聲，槍口緩緩下移，挑起她的下巴，“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嫌犯，溫小姐?！?/p>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名士兵捧著金屬托盤進來。
溫書瑤看到上面放著幾塊焊接失敗的鈦合金板，接口處布滿裂紋。
賀錚盯著工作人員現(xiàn)場配好助焊劑，然后收起配槍，示意士兵帶著工作人員離開。
當(dāng)鐵門再次關(guān)上時，他丟給溫書瑤一副手套：“證明給我看?！?/p>
溫書瑤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會焊接?！?/p>
賀錚怒瞪著溫書瑤。
“你瞪我也沒用，誰家小姑娘會焊這玩意啊?！?/p>
溫書瑤驕蠻的揚著臉，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只是在姥爺?shù)墓P記本上看過，沒說我姥爺教過我啊。”
賀錚再次喊了工作人員進來，十分鐘后，焊接完成的合金板被放入測試儀。
賀錚盯著顯示屏，當(dāng)抗拉強度達標的綠色字樣亮起時，工作人員忍不住歡呼大叫，見賀錚還在立馬捂住嘴巴，看工作人員激動地狀態(tài)，溫書瑤猜到試驗成功了。
“有趣?！?/p>
賀錚滿意的目送著工作人員離開，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你為什么對實驗數(shù)據(jù)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