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光如水,透過窗欞,靜靜地灑在谷主寢殿之內(nèi)。沈清玄坐在床邊,借著月色,
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床上那個小小的、蜷縮成一團的毛球。林漾已經(jīng)變回了小白狐的形態(tài),
睡得正香。他四腳朝天,露出自己柔軟的、毫無防備的肚皮,
九條蓬松的大尾巴像一床華麗的羽被,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只留下一個小小的、黑色的鼻尖,隨著均勻的呼吸,輕微地翕動著。沈清玄的眼神,
柔和得能滴出水來。他伸出手,用指腹,極其輕柔地碰了碰小狐貍的鼻尖。小狐貍在睡夢中,
似乎是感覺到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無意識地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
然后砸吧砸吧嘴,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沈清玄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溫柔的弧度。
他靜靜地看了許久,直到確認懷里的小家伙已經(jīng)徹底進入了深度睡眠,
不會被任何動靜驚醒后。他眼底的溫柔,才如同潮水般,緩緩?fù)嗜ァH《模?/p>
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的墨色。他臉上的神情,也從寵溺的柔和,
變回了那副不染塵埃的、神明般的清冷。沈清玄站起身,動作間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他替小狐貍掖好被角,然后轉(zhuǎn)身,如同一道沒有重量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寢殿。
月華如霜。沈清玄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山道上,素白的衣袂在夜風(fēng)中微微拂動,
整個人仿佛要乘風(fēng)歸去。他沒有去任何地方,徑直來到了自己的那片私人藥田。
這里依舊仙氣繚繞,各種奇花異草在月光下散發(fā)著瑩瑩的微光。但沈清玄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