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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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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拜金女友當眾羞辱,摔碎母親遺物后趕出出租屋。>暴雨夜跌進村口荒廟,

碎玉竟融入土地公神像。>第二天承包的草莓地枯木逢春,

結出的果子讓美女農業(yè)專家咬一口就腿軟。>村霸帶人強搶草莓苗,我笑著看他們連根拔起。

>當晚全村聽見凄厲慘叫——霸占草莓地的村霸渾身長滿草莓狀膿包。

>資本大鱷趁機壓價收購,我反手將草莓拍賣到三百萬一顆。>拍賣師落錘時,

我對著臺下臉色鐵青的前女友挑眉:“現在,誰求誰?

”---暴雨像是從天上直接倒下來的,砸在城中村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濺起骯臟的水花,

也砸在我臉上,又冷又疼??蛇@點疼,比起剛才出租屋里那一幕,連屁都算不上。

我像個落湯雞,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挪。雨水順著頭發(fā)流進眼睛,又澀又辣,

可我不敢閉眼,一閉上就是李艷那張臉,涂著廉價卻鮮紅的口紅,像剛喝了血?!傲中洌?/p>

你醒醒吧!”她的聲音尖利得能穿透這震耳的雨聲,“就憑你?

一個窮山溝里爬出來的大學生,畢業(yè)兩年了還窩在這豬圈一樣的破地方,

連個像樣的包都給我買不起!”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子上,

空氣里彌漫著她身上劣質香水混合著出租屋霉味的古怪氣息。“看看人家王少!”她扭著腰,

走到那個油頭粉面、穿著件一看就價格不菲皮夾克的男人身邊,半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聲音膩得能滴出糖水,“剛認識三天,就送我最新款的手機!你呢?除了那個破鐲子,

你給過我什么?”那個姓王的,斜靠在門框上,嘴角叼著煙,煙霧繚繞里,他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只路邊的臭蟲,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嘲弄。他故意抬了抬手腕,

露出手腕上那塊亮得晃眼的勞力士綠水鬼?!捌G兒,跟這種廢物啰嗦什么?

”他輕飄飄地吐著煙圈,“趕緊讓他滾蛋,看著礙眼。今晚帶你去新開的米其林三星,

那環(huán)境,嘖,才配得上你?!薄巴跎倌阏婧?!”李艷扭過頭,沖他拋了個媚眼,

聲音甜得發(fā)齁。再轉回臉對著我時,那點甜膩瞬間凍成了冰碴子,只剩下刻骨的嫌惡,

“聽見沒?還不快滾?別在這兒杵著惡心人!你那點破東西,趕緊收拾了拿走!看著就晦氣!

”她猛地一推搡,我踉蹌著后退,撞在堆滿雜物的破桌子上。

桌上那個掉了漆的舊餅干鐵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蓋子摔開了。里面沒什么值錢玩意兒,

只有幾封父親托人寫的家信,幾張泛黃的舊照片,還有一個小小的、用紅布包著的物件。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想撿起那個紅布包?!笆裁雌茽€玩意兒!

”李艷的高跟鞋尖搶先一步踩在了紅布包上,她臉上帶著一種殘忍的快意,腳尖用力碾了碾,

發(fā)出布帛撕裂的細微聲響,“裝神弄鬼!”“李艷!住手!那是我媽的遺物!”我吼出聲,

聲音嘶啞,帶著自己都陌生的絕望。“遺物?”李艷嗤笑一聲,

彎腰撿起那個被她踩扁的紅布包,隨手扯開,露出里面一只成色很普通的玉鐲。鐲子不大,

玉質甚至有些渾濁,帶著歲月沉淀的溫潤光澤。她兩根手指拈著它,晃了晃,

像拎著一件垃圾,臉上滿是鄙夷?!熬瓦@?地攤貨吧?死人的東西,晦氣死了!

你媽留給你娶媳婦的?呸!哪個瞎了眼的會看上你這種窮鬼!”“還給我!”我目眥欲裂,

撲上去想搶。“想要?”李艷臉上浮起惡毒的笑,手猛地揚起,“下輩子吧!”話音未落,

那只承載著我母親最后一點念想的玉鐲,被她狠狠摜在地上!“啪嚓——!

”一聲清脆得令人心碎的裂響。玉鐲應聲碎裂,

幾塊青白色的碎片在昏暗潮濕的水泥地上無助地彈跳、翻滾,最終散落在污水里,

像被碾碎的蝴蝶翅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出租屋里只剩下外面嘩啦啦的雨聲,

還有李艷和那個王少刺耳又得意的笑聲,像刀子一樣剮著我的耳膜。我僵在那里,

血液似乎都沖上了頭頂,又在瞬間褪得一干二凈,渾身冰冷。

視線死死釘在地上那幾塊沾著泥水的碎玉上,耳朵里嗡嗡作響,

李艷那尖銳刻薄的笑聲和王少輕佻的附和,都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遙遠而扭曲。

“滾!聽見沒?拿著你的破爛,給我立刻滾!”李艷尖利的聲音穿透了那層隔膜,

帶著勝利者的趾高氣揚。我慢慢地、慢慢地彎下腰,手指顫抖著,

一塊、一塊地撿起那些冰冷的碎玉。每一塊都像冰錐,刺進我的掌心,凍得骨頭縫都在疼。

它們躺在我的手心,殘留著母親最后一點模糊的溫度,卻再也拼湊不回去。

我沒有再看李艷那張寫滿刻薄和得意的臉,

也沒有看那個倚著門框、叼著煙、眼神像看垃圾一樣的王少。所有的憤怒、屈辱、絕望,

都被這冰冷的碎玉吸走了,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空洞。我攥緊那些碎片,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感覺不到疼。轉身,我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一頭扎進了門外傾盆的暴雨里。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全身,

卻奇異地沒能澆熄心頭那團冰冷的死灰。沒有目的地,只是機械地邁著腿,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水里,朝著遠離那間令人窒息的出租屋、遠離這座城市的方向走。

雨幕厚重,連路燈的光都變得模糊不清,整個世界只剩下嘩啦啦的水聲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幾個小時,也許一整夜。雙腿早已麻木,灌了鉛一般沉重。

意識昏昏沉沉,身體里的最后一絲力氣似乎也要被這無休止的雨水抽干。當腳下猛地一滑,

踩進一個泥坑時,我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前撲倒。泥水糊了一臉,冰冷腥臭。

掙扎著想爬起來,視線卻徹底被泥水和雨水模糊?;秀遍g,看到前面不遠處,

昏暗中似乎有個模糊的黑影,像是一座低矮破敗的建筑輪廓。是村口那座早就荒廢的土地廟?

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一陣強烈的眩暈猛地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再次向前栽倒,

額頭重重磕在一塊冰冷堅硬的東西上。劇痛傳來,眼前徹底一黑。徹底失去意識前,

最后一個感覺,是攥在手心、緊貼著額頭的那些碎玉,似乎……微微發(fā)起燙來?緊接著,

一絲極其微弱、難以言喻的清涼氣息,順著額頭被磕破的地方,悄然滲了進去。

……“呃……”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干澀的呻吟,我費力地睜開眼。光線很暗,

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堆散發(fā)著霉味的干草上。

頭頂是殘破的、露著大洞的瓦片屋頂,雨水順著破洞淅淅瀝瀝地滴落下來,

在地上砸出一個小水洼??諝饫飶浡鴫m土、腐朽木頭和雨水混合的潮濕氣味。

我撐著手臂坐起來,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又酸又痛,尤其是額頭,火辣辣的疼。抬手一摸,

黏糊糊的,借著屋頂破洞透進來的微光一看,指尖一片暗紅,腫起好大一個包。

昨晚……記憶如同冰冷的潮水猛地倒灌進來——李艷刻薄的嘴臉,王少輕蔑的眼神,

那清脆刺耳的碎裂聲,還有掌心冰冷堅硬的觸感……掌心?!我猛地攤開手??湛杖缫?!

那塊紅布,還有里面包著的母親玉鐲的碎片,全都不見了!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瞬間沉到了谷底。最后的念想,也沒了?絕望像毒蛇一樣噬咬著心臟?!霸撍?!掉哪兒了?

”我顧不上渾身的酸痛和額頭的傷,像瘋了一樣在身下的干草堆里翻找,

扒拉著周圍冰冷潮濕的泥地。每一根草莖,每一寸泥濘,都翻遍了,

除了沾了滿手的污泥和霉爛的草屑,什么都沒有。昨晚昏迷前那股玉片的微熱感,

難道是幻覺?頹然地癱坐在地上,冰冷的濕氣透過褲子侵入身體,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抬起頭,目光茫然地掃視著這座破敗得快要散架的小廟。廟很小,只有一間正堂,

正對著門口的神臺上,孤零零地立著一尊泥塑的土地公神像。神像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風雨,

泥胎剝落嚴重,露出里面的稻草和木棍,色彩幾乎褪盡,臉上五官都模糊不清了,

只勉強能看出一個慈眉善目的輪廓。神像身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蛛網,

一只蜘蛛正慢悠悠地從它殘缺的耳朵上爬過。

就在我目光掃過神像胸前那片剝落得最厲害、幾乎露出內里木胎的地方時,

整個人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瞬間僵住!那是什么?!在那片斑駁的泥胎深處,

靠近心口的位置,竟然鑲嵌著幾塊青白色的碎片!它們像是天生就長在泥胎里一樣,

不規(guī)則地排列著,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fā)出一種極其微弱、卻異常溫潤的光澤。那顏色,

那質地……我死都不會認錯!是我母親的玉鐲!那些碎玉!

它們……它們怎么跑進這神像里面去了?!

昨晚昏迷前那股微熱和滲入額頭的清涼氣息……難道不是幻覺?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巨大寒意和驚悚感順著脊椎猛地竄上來,頭皮陣陣發(fā)麻。

我死死盯著那幾塊嵌在泥胎里的碎玉,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這太詭異了!

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就在這時,異變再生!那幾塊鑲嵌在泥胎里的碎玉,毫無征兆地,

猛地爆發(fā)出極其耀眼、卻又無比柔和的青白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實質的水流,

瞬間充盈了整個狹小破敗的廟堂,將每一粒飛舞的灰塵都照得纖毫畢現!光芒的中心,

那尊殘破不堪的土地公泥塑,在這璀璨的光華中,仿佛活了過來!

它模糊的五官似乎變得清晰了一些,嘴角甚至隱約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悲憫又神秘的微笑。

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道凝練無比的青色光流,如同擁有生命般,在廟堂內盤旋一圈,

然后毫無阻礙地、筆直地朝我眉心激射而來!太快了!快到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噗!”一聲輕微的、仿佛氣泡破裂的聲響在腦中直接響起。那道青白色的光流,

毫無阻礙地沒入了我的眉心!沒有想象中的劇痛,

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冰泉流淌般的清涼感瞬間席卷全身。這股清涼所過之處,

身上所有的酸痛、額頭的火辣疼痛,如同烈日下的薄雪,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股難以形容的、沛然莫御的生機暖流,從眉心處洶涌而出,瞬間通達四肢百?。?/p>

仿佛干涸龜裂的大地迎來了甘霖,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貪婪地吸收著這股磅礴的生命能量。疲憊一掃而空,身體輕盈得仿佛要飄起來,

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透徹,五感變得異常敏銳,

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廟外雨滴打在樹葉上的細微聲響,

能“聞”到泥土深處蚯蚓蠕動的氣息。緊接著,無數紛繁復雜、古老玄奧的信息碎片,

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沖入我的腦海!

念……”“……靈雨術……潤物無聲……點化凡種……蘊天地精華……”信息流龐大而混亂,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和厚重感,沖擊得我頭暈目眩,幾乎要再次昏厥過去。我抱著頭,

蜷縮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努力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打敗認知的一切。土地公?

傳承?靈雨術?點化草木?過了不知多久,如同潮水般洶涌的信息碎片終于漸漸平息下去,

沉淀在我的意識深處,形成了一些模糊卻又能感知到的“本能”。我嘗試著集中精神,

攤開手掌,按照腦海中殘留的那一絲指引,用意念去勾連腳下這片沉默的大地。

嗡……掌心微微一熱,一股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清涼氣流憑空凝聚,

像一縷若有若無的青色煙絲,纏繞在我的指尖??諝庵屑毿〉膲m埃,在這縷微弱氣流出現時,

似乎都變得活躍起來,圍繞著它輕輕旋轉?!俺闪??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指尖那縷微弱的氣流,心臟狂跳不止。就在這時,廟外遠處,

隱隱傳來一陣焦急而熟悉的呼喊聲,穿透了淅瀝的雨幕?!靶洹?!小樹娃子——!

你在哪啊——?!”是隔壁張嬸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我猛地回過神,

指尖那縷微弱的氣流瞬間消散。顧不上再研究這匪夷所思的“傳承”,我趕緊掙扎著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踉蹌著沖出破廟。“張嬸!我在這兒!”我大聲回應。

雨已經小了很多,變成了迷蒙的雨絲。張嬸打著一把舊傘,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來,看到我,

先是一愣,隨即眼圈就紅了:“哎喲我的娃!你這是跑哪去了?淋了一夜雨!快,

快跟嬸子回家!你爹都急瘋了,滿村子找你!還有你那草莓地……唉!”提到草莓地,

張嬸重重嘆了口氣,滿臉愁容。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猛地升起。

顧不上解釋昨晚的遭遇,也暫時將那詭異的土地廟奇遇壓在心底,我跟著張嬸,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泥濘的田埂,心急火燎地往村子西頭我包的那片山坡地跑去。遠遠地,

就看到父親佝僂著背,孤零零地站在地頭,背影在細雨中顯得格外蕭索。

他腳邊還放著一個破舊的保溫桶,顯然是一大早就帶著飯和水在等我?!暗?!”我喊了一聲,

快步跑過去。父親聞聲轉過身,看到我一身狼狽,額頭還帶著傷,嘴唇哆嗦了幾下,

啞地說了句:“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擔憂和一夜未眠的疲憊。

我心頭一酸,還沒來得及說話,目光就被眼前的景象牢牢釘住了。

這就是我貸款、借遍了親戚、押上了全部希望和尊嚴包下的三畝草莓地?入眼一片枯黃衰??!

原本應該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草莓苗,此刻像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

蔫頭耷腦地伏在濕漉漉的泥土里。葉片邊緣焦黃卷曲,

上面布滿了星星點點、觸目驚心的褐色病斑。別說掛果了,連一朵殘存的花都看不見,

整片地彌漫著一股植物腐爛的、令人絕望的死亡氣息。我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貸款的壓力,親戚們或同情或譏諷的眼神,李艷那刻薄的嘴臉……所有的畫面瞬間涌上來,

壓得我?guī)缀醮贿^氣。難道真要血本無歸?灰溜溜地滾回城里,繼續(xù)忍受李艷那種人的羞辱?

不行!絕對不行!就在這時,昨晚那涌入腦海的古老信息碎片,

其中關于“草木通靈”、“枯榮一念”的模糊描述,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閃電,驟然劃過心間!

土地公傳承……靈雨術……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從心底猛地竄起!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哪怕那稻草看著如此虛幻?!暗?,張嬸,

你們……你們先回去歇會兒吧?!蔽业穆曇粲行┌l(fā)干,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我……我再看看地?!备赣H和張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和擔憂。

張嬸嘆了口氣:“唉,小樹啊,

你也別太鉆牛角尖了……這地……怕是真沒救了……”父親沒說話,

只是默默地把保溫桶放在地頭一塊干凈的石頭上,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粗糙手掌傳來的力量,

沉甸甸的。兩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細雨蒙蒙,天地間只剩下我一個人,

面對著這片象征著絕望的枯黃。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地中央,蹲下身,

指尖拂過一株病得最厲害的草莓苗。葉片焦脆,仿佛一碰就會碎掉。一種奇異的聯(lián)系感,

卻在我指尖觸碰到它枯敗葉片的瞬間,悄然建立。冰涼,虛弱,

絕望……這是這株草莓傳遞給我的、最直觀的情緒。我閉上眼,

努力回憶著昨晚涌入腦海的信息碎片,捕捉著那關于“靈雨術”的模糊指引。集中全部精神,

嘗試著去感知腳下這片沉默的大地,去呼喚那埋藏在地脈深處、滋養(yǎng)萬物的生機力量。起初,

什么也沒有。只有雨絲落在臉上的冰涼,和心頭沉甸甸的焦慮。堅持??!林小樹!不能放棄!

我在心底無聲地吶喊,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仿佛要把自己整個靈魂都沉入腳下的泥土。

漸漸地,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清涼感,從腳底板悄然升起,順著腿骨,

緩慢而堅定地向上蔓延。它流過酸痛的腰背,匯聚到心口,最終,如同溪流匯入大海,

涌向我的眉心深處。就是這里!我猛地睜開眼,眼神變得異常專注。攤開手掌,

五指對著腳下這片枯敗的土地,按照腦海中那玄之又玄的軌跡,

用意念引導著眉心處匯聚的那股微弱卻精純的清涼氣流。

“靈雨……潤物……”心中默念著那古老的詞語。嗡……掌心微微發(fā)熱,

一縷比在破廟里嘗試時清晰得多的、淡青色的氣流,如同初生的藤蔓,

絲絲縷縷地自我掌心逸散出來。它不像廟里那次一閃即逝,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粘稠感,

緩慢地、溫柔地彌漫開去。這淡青色的氣流接觸到空氣,并未消散,反而像是活物般,

無聲無息地融入了細密的雨絲之中。原本透明的雨滴,

瞬間被染上了一層極其微弱的、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青色光暈。這些帶著奇異光暈的雨絲,

飄飄灑灑,無聲無息地落向整片枯敗的草莓地。

青色的雨絲觸及枯黃的葉片、焦黑的莖稈、干裂的泥土……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了。

一秒,兩秒……就在我緊張得手心冒汗,幾乎以為這微弱的“靈雨”毫無作用時,異變陡生!

那些被青色雨絲浸潤過的、原本枯死焦黃的草莓苗,像是被注入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生命源質,

猛地一顫!肉眼可見的,一片枯黃的葉片邊緣,那令人絕望的焦黑正在飛快地褪去!

如同退潮一般,焦黑之下,一抹充滿生機的翠綠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

葉片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褐色病斑,如同烈陽下的污漬,迅速淡化、消失!

枯黃的莖稈挺直了腰桿,顏色由死寂的枯黃迅速轉為充滿活力的青綠!

甚至能聽到細微的“噼啪”聲,那是干癟的莖稈在重新充盈水分、舒展筋骨!

這奇跡般的復蘇并非孤例。以我掌心為無形的圓心,淡青色的光暈雨絲覆蓋之處,

枯黃衰敗的浪潮被洶涌澎湃的翠綠生機無情地擊退!一片片枯葉舒展、變綠,

一根根莖稈挺立、煥發(fā)活力!短短幾分鐘!僅僅幾分鐘!眼前的三畝草莓地,已然脫胎換骨,

徹底變了模樣!枯黃死寂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綠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盎然生機!每一株草莓苗都精神抖擻,

葉片肥大油亮,舒展著,如同碧玉雕琢而成,在迷蒙的細雨中反射著溫潤的光澤。

莖稈粗壯有力,深扎在肥沃濕潤的泥土里。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就在這短短幾分鐘內,

每一株草莓苗的頂端,那些原本早已枯萎凋零的花托位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頂出了一個個小小的、潔白如雪的花苞!花苞飽滿,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散發(fā)著一種極其清新淡雅的芬芳!這芬芳是如此純粹,如此濃郁,

瞬間驅散了雨后泥土的腥氣,彌漫在整片山坡地頭,甚至順著微風飄向了不遠處的村落。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掌心那股淡青色的氣流早已耗盡消失,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虛汗,

身體一陣陣發(fā)軟,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但看著眼前這片從地獄瞬間躍入天堂的翠綠海洋,

看著那點點如繁星初綻的潔白花苞,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和力量感,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疲憊!

成了!真的成了!土地公的傳承……是真的!我顫抖著手,

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離我最近的一片草莓葉。葉片冰涼而充滿彈性,葉脈清晰,

蘊含著磅礴的生命力。這觸感如此真實,絕非夢境!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在空曠的山坡上回蕩,

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暢快和揚眉吐氣的激越。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而清脆的高跟鞋敲擊石板路的聲音,伴隨著一個帶著明顯怒氣和優(yōu)越感的女聲,

打破了山坡的寧靜:“喂!那個誰!你是這片草莓地的負責人嗎?

誰讓你亂用不明生長激素和農藥的?這種違規(guī)操作是違法的知道嗎!馬上停止!接受檢查!

”我循聲望去。只見田埂上快步走來一個女人。約莫二十五六歲,身材高挑,

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米白色職業(yè)套裙,外面罩著件挺括的卡其色風衣,

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她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得如同畫出來的一般,

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后是一雙此刻正噴著怒火、顯得格外銳利的眼睛。

長發(fā)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都市精英的干練和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她身后還跟著一個提著公文包、穿著西裝、看起來像助理的年輕男人,

正有些無奈地試圖勸阻:“蘇博士,您慢點,雨剛停,路滑……”美女博士?蘇博士?

她幾步沖到地頭,無視腳下的泥濘,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

飛快地掃視著眼前這片綠得過分、生機勃勃得近乎詭異的草莓地。

當她看到那些在幾分鐘前才剛剛冒出來、此刻卻已含苞待放、潔白如玉的草莓花苞時,

柳眉瞬間擰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噴出來。“簡直胡鬧!”她指著那片花苞,

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拔高,“自然生長的草莓花期根本不是現在!而且你看看這長勢,

這葉片的顏色和厚度!還有這香氣……濃得不正常!只有大劑量、嚴重違規(guī)的激素和催熟劑,

才有可能造成這種違反植物生長規(guī)律的拔苗助長!”她猛地轉向我,

眼鏡片后的目光像兩把冰冷的手術刀,

恨不得把我剖開檢查:“我是省農科院特派到你們縣指導有機農業(yè)項目的蘇晚晴博士!

我明確告訴你,你這種行為,是對土地資源的極度破壞!是對消費者健康的極端不負責任!

立刻停止使用所有違禁藥物!把你的‘特效藥’交出來!這片地必須立刻封存,

所有樣本帶回檢測!”她語速極快,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口吻,伸出手,

白皙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一副立刻就要“人贓并獲”的架勢。

旁邊的助理小劉一臉尷尬,想打圓場又不敢插話。

看著她那張因為憤怒而漲得微紅、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還有那副高高在上、仿佛已經給我定了罪的姿態(tài),我心頭那股剛剛升起的狂喜,

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邪火。激素?催熟劑?破壞土地?不負責任?

我林小樹是窮,是落魄,但我還沒下作到為了錢去干這種斷子絕孫的勾當!“蘇博士?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帶著嘲諷意味的冷笑,沒有半分退縮地迎上她審視的目光,

“帽子扣得挺大???檢查?封存?請問你的執(zhí)法權在哪?

省農科院什么時候管到我們農民自己種地用什么肥料了?”“你!

”蘇晚晴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強硬地頂撞她,精致的臉蛋氣得煞白,伸出的手指都微微顫抖,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我這是基于專業(yè)判斷!你這片地的狀況明顯異常!極度異常!

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異常?”我打斷她,故意拖長了語調,

眼神掃過那片翠綠欲滴、生機盎然的草莓苗,然后重新聚焦在她臉上,帶著一絲挑釁,

“蘇博士,你所謂的專業(yè)判斷,就是看一眼就斷定我用違禁藥?

你這博士頭銜……該不會是買的吧?”“你放肆!”蘇晚晴何曾受過這種當面質疑和侮辱,

尤其還是被一個她眼里“違規(guī)操作”的農民質疑專業(yè)能力,瞬間氣得渾身發(fā)抖,

胸脯劇烈起伏,那件卡其色風衣的扣子都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旁邊的助理小劉嚇得臉都白了,趕緊上前一步:“這位老鄉(xiāng),你怎么說話呢!

蘇博士可是我們院最年輕的專家,發(fā)表過很多核心期刊論文的!她也是為你好,

怕你用了不合格的東西害人害己……”“為我好?”我嗤笑一聲,

懶得再跟這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理論。目光落在離我最近的一株草莓苗上,

那潔白的花苞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頂端已經裂開了一絲縫隙,露出里面一點鮮嫩的鵝黃。

心念微動。既然你說異常,那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異?!?!我集中精神,

不再理會蘇晚晴的怒視和小劉的勸解,將意念沉入腳下的大地。

眉心深處那股清涼的氣息再次被調動,雖然比剛才催生整片地時微弱許多,

但更加凝練、精準?!办`雨……點化……”無聲的意念流轉。

一縷比頭發(fā)絲還要纖細、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青色氣流,自我指尖悄然溢出,

如同最輕柔的微風,精準地拂過那株草莓頂端裂開的花苞。無聲無息間,奇跡在眼前上演!

那含苞欲放的花苞,如同被按下了千百倍的快進鍵!花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

潔白如雪,層層疊疊,瞬間綻放出最完美的姿態(tài)!緊接著,花心那點鵝黃的花蕊迅速枯萎,

中心處一個小小的、青綠色的草莓雛形,如同吹氣球般膨脹起來!青綠迅速褪去,

染上嬌艷欲滴的紅暈!那紅色是如此純粹、如此飽滿,仿佛凝聚了天地間最精華的赤霞!

果實表面覆蓋著一層細密均勻、如同鑲嵌著無數微小鉆石般的籽粒,

在迷蒙的雨霧和透過云層的微光映照下,反射出璀璨奪目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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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9 23: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