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一個(gè)吻。
這是一個(gè)充滿了憤怒和占有欲的懲罰。
他的唇舌，帶著掠奪性的氣息，粗暴地撬開我的牙關(guān)，在我口中肆虐。
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柔，只有宣泄和烙印。
我掙扎著，捶打著他的胸膛，可我的力氣，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兔子撞上了一堵墻。
無濟(jì)于D.
他的手，像鐵箍一樣，一只禁錮著我的腰，另一只，扣住了我的后腦勺，讓我無法逃離。
我能嘗到，我們唇齒間，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誰的。
或許，我們都受傷了。
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稍稍松開我。
我們額頭相抵，急促地喘著氣。
他的眼睛，黑得嚇人，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狂暴的情緒。
“記住這個(gè)味道?！彼媚粗?，粗暴地擦過我被吻得紅腫的嘴唇，“這是你的男人，該有的味道?！?/p>
“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野獸的嘶吼，“下一次，就不是一個(gè)吻，這么簡(jiǎn)單了?！?/p>
我渾身發(fā)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羞辱，憤怒，恐懼……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撕裂。
他終于松開了我。
我像一個(gè)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的木偶，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衣領(lǐng)，又恢復(fù)了那個(gè)高高在上的，傅氏集團(tuán)總裁的樣子。
“滾出去。”他對(duì)我，下了命令。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逃離了這間，讓我窒息的辦公室。
回到我的工位，我沖進(jìn)了洗手間。
我打開水龍頭，用冷水，一遍一遍地，沖洗著我的臉，我的嘴唇。
我想把他的氣息，全都洗掉。
可是，沒用。
那種被侵犯的感覺，像烙印一樣，刻在了我的皮膚上。
鏡子里，我的臉，蒼白得像鬼。
嘴唇，紅腫不堪。
眼睛里，全是屈辱的淚水。
我恨他。
也恨，這么沒用的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傅斯年，變本加厲地折磨我。
他讓我給他手洗襯衫。
讓我跪在地上，給他擦皮鞋。
讓我，在他和別的女人打電話調(diào)情的時(shí)候，站在旁邊，給他倒酒。
他用盡一切辦法，來踐踏我的尊嚴(yán)。
他想讓我屈服，想讓我求饒。
想讓我，變回以前那個(gè)，對(duì)他百依百順的溫言。
可是，我沒有。
我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
他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反抗，不辯解，也不哭。
我的沉默，似乎，比我的反抗，更讓他惱火。
這天，公司有一個(gè)重要的酒會(huì)。
他讓我，做他的女伴。
他扔給我一件，幾乎遮不住什么的，黑色吊帶裙。
“穿上。”
“我不穿。”我看著他，第一次，說了“不”。
“你說什么？”他瞇起了眼睛。
“我說，我不穿?！蔽抑貜?fù)了一遍，“傅總，我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玩物?！?/p>
“很好?！?/p>
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溫言，你終于，肯跟我發(fā)脾氣了?！?/p>
他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
“既然你不想穿這件，那……”
他從衣柜里，拿出另一件。
一件，白色的，款式保守的，長(zhǎng)袖禮服。
“穿這件。”他說，“把你，從頭到腳，都給我包起來?！?/p>
“我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你一寸皮膚?！?/p>
他的占有欲，已經(jīng)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
酒會(huì)上，他把我，牢牢地帶在身邊。
不許我，和任何人，說一句話。
江嶼也來了。
他看到我，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和擔(dān)憂。
他端著酒杯，想走過來。
傅斯年，感覺到了。
他摟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緊。
“再看他一眼，我就把他那雙眼睛，挖出來?！彼谖叶?，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惡狠狠地說。
我立刻，收回了視線。
酒會(huì)進(jìn)行到一半，我去洗手間。
在走廊的拐角，我被一個(gè)人，攔住了。
是沈嘉琳。
傅斯年青梅竹馬的朋友，也是我們這次項(xiàng)目的，另一個(gè)競(jìng)爭(zhēng)對(duì)手。
她是一個(gè)很漂亮的女人，明艷，又張揚(yáng)。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你就是溫言？”
“沈小姐。”
“別叫我沈小姐，我聽著惡心?！彼鹗直?，冷笑道，“我真不明白，斯年看上你什么了？一張寡淡的臉，一個(gè)木頭一樣的性子?！?/p>
“不過，男人嘛，偶爾，也喜歡換換口味。”
“玩玩可以，但你別忘了，最后，能站在傅斯年身邊的女人，只有我?！?/p>
“所以，”她湊近我，壓低了聲音，“識(shí)相的，就自己滾遠(yuǎn)點(diǎn)。”
“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這個(gè)城市，待不下去?！?/p>
說完，她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踩著高跟鞋，驕傲地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卻異常平靜。
情敵的挑釁？
對(duì)我來說，根本無所謂。
我巴不得，她能早點(diǎn)，把傅斯年搶走。
我回到宴會(huì)廳。
看到，傅斯年，正和沈嘉琳，站在一起。
兩個(gè)人，郎才女貌，看起來，確實(shí)很般配。
我剛想找個(gè)角落待著。
傅斯年，卻看到了我。
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斯年，她是誰??？”沈嘉琳挽著傅斯年的手臂，故作天真地問。
“我的秘書?！备邓鼓昊卮?。
然后，他對(duì)我說：“溫秘書，沈小姐的酒杯空了?！?/p>
我明白了。
他是要我，給他的青梅竹馬，倒酒。
這是在，羞辱我。
我拿起桌上的紅酒，默默地，給沈嘉琳，倒?jié)M。
她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謝謝?！?/p>
她接過酒杯，手，卻故意一抖。
滿滿一杯紅酒，全都，潑在了我白色的禮服上。
胸口，瞬間，濕了一大片。
冰涼的酒液，順著皮膚，流了下去。
“哎呀，對(duì)不起！”她夸張地叫了一聲，“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成了，全場(chǎng)的焦點(diǎn)。
狼狽，又可笑。
傅斯年，就站在旁邊，冷眼看著。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