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一個,沒有你的地方?!蔽艺f。
“是去找,那個姓江的嗎?”
“這不關(guān)你的事?!?/p>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他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溫言,你答應(yīng)過我,再給我一次機會的!”
“機會,我已經(jīng)給過了?!蔽移届o地,看著他,“是你,親手,把它,毀了?!?/p>
“傅斯年,我們,真的,不合適?!?/p>
“不合適?”他冷笑,“溫言,當初,是誰,追在我身后,說,非我不嫁的?”
“是誰,說,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的?”
“現(xiàn)在,你說,不合適了?”
“人,是會變的?!?/p>
“我不準!”他吼道,“我不管你怎么變!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
他又來了。
他又變回了,那個,偏執(zhí)的,瘋狂的,傅斯年。
我累了。
我真的,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放手?!蔽艺f。
“不放。”
“你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p>
“你報??!”他像個,耍賴的孩子,“你就算把警察叫來,我也不會放手!”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可笑。
也很,可悲。
我放棄了,和他,講道理。
因為,我知道,沒用。
對付一個瘋子,只能用,比他,更瘋的辦法。
我開始,絕食。
不吃,不喝。
他就,把我,綁在床上,給我,強行,輸營養(yǎng)液。
我拔掉針頭,他就,再給我,扎上。
我的手背,被扎得,一片青紫,慘不忍睹。
他看著,眼睛里,全是心疼。
可是,他還是,不肯,放我走。
他說:“溫言,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邊?!?/p>
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我不能死。
我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我必須,活下去。
我必須,逃出去。
我開始,假裝,屈服。
我開始,吃飯,喝水。
我開始,對他,笑。
我開始,像以前一樣,對他,溫柔,體貼。
他很高興。
他以為,我終于,想通了。
他以為,我終于,愿意,留在他身邊了。
他對我的,防備,也漸漸,放松了。
他甚至,把我的手機,還給了我。
雖然,里面,還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號碼。
但是,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我偷偷地,聯(lián)系了,江嶼。
我告訴他,我的計劃。
他聽完,沉默了很久。
他說:“溫言,你確定,要這么做嗎?這太危險了?!?/p>
我說:“我確定?!?/p>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p>
“好?!彼f,“我?guī)湍恪!?/p>
我們,制定了一個,周密的,逃跑計劃。
時間,就定在,傅斯年,要去國外,出差的那天。
那天,他會,離開三天。
這三天,就是,我逃離的,黃金時間。
我,一邊,若無其事地,幫他,收拾著行李。
一邊,在心里,默默地,倒數(shù)著。
還有,三天。
還有,兩天。
還有,一天。
……
出發(fā)的那天早上。
他抱著我,在門口,吻了我很久。
“等我回來?!彼f。
“好?!蔽覍λ?,笑得,很甜。
他走了。
我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我立刻,回到房間,拿出,我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里面,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我的,所有證件。
還有,一個,U盤。
那個U盤里,是我,這幾個月,偷偷收集的,傅斯年,在商場上,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些東西,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我,不想用它。
但是,我必須,留一個,保護自己的,籌碼。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我住了三年,像牢籠一樣的,別墅。
外面,陽光很好。
江嶼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我,自由了。
我,終于,自由了。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走吧?!蔽艺f。
車子,啟動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棟,越來越遠的,別墅。
心里,沒有,一絲留戀。
再見了,傅斯年。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