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論文時我吐槽王維詩集像二維碼難掃,下一秒就栽進(jìn)大唐詩會。
-被當(dāng)成踢館才女推上前時,我望著年輕版王維脫口背出他晚年大作。
-滿場靜默中他摔了筆:“此詩…本應(yīng)出自我手!”-貴妃邀我入宮斗詩,
滿城模仿我蘇淺淺的“慵懶發(fā)型”。-宰相之子捧夜明珠求婚那刻,
我激動一蹬腿—— 睜眼正對上宿舍泡面,下鋪探頭:“王維二維碼掃出來沒?
”-新聞:唐墓出土刻著“奇變偶不變”的玉璧。01鍵盤被我敲得噼啪作響,
在寂靜的宿舍里回蕩,活像一串瀕死的電子蟋蟀。屏幕上,
王維的詩集PDF頁面泛著幽幽藍(lán)光,那些工整卻疏離的方塊字,
盯久了簡直像一排排亟待破解的遠(yuǎn)古二維碼——掃不出來,根本掃不出來!
什么“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意境是挺美,
可這跟我那篇被導(dǎo)師用紅筆批注“形散神也散”的破論文有半毛錢關(guān)系?“王摩詰啊王摩詰,
”我痛苦地把臉埋進(jìn)冰涼的桌面,聲音悶在胳膊肘里,“您老人家清高,
玩您的輞川山水去了,留我一個人擱這現(xiàn)世報應(yīng),
解碼您的‘二維碼’……這論文是要逼死誰??!”額頭抵著桌面那點可憐的涼意,
眼皮越來越沉,意識像塊吸飽了水的海綿,一點點往下墜。朦朧間,
似乎有股甜膩濃烈的花香霸道地鉆進(jìn)了鼻孔,還混雜著一種……燒焦了的木頭味兒?
02“噗通!”身下硬邦邦的觸感猛地把我驚醒。
不是宿舍熟悉的、帶著點人體工學(xué)弧度的椅背,而是……冰涼梆硬的石板?
我齜牙咧嘴地?fù)纹鹕习肷恚矍敖鹦莵y冒,耳朵里嗡嗡作響,像塞了一窩暴躁的馬蜂。
等視野好不容易清晰,我懵圈了。這是……哪兒?頭頂是深沉得能擰出墨汁的夜空,
點綴著幾粒疏星,一輪碩大的、慘白的月亮懸著,像個冷眼旁觀的看客。月光吝嗇地灑下,
勾勒出眼前一片開闊庭院模糊的輪廓。四周人影幢幢,都穿著寬袍大袖,影影綽綽,
仿佛一群剛從古畫里飄出來的幽靈。
空氣里彌漫著那股奇異的花香(后來才知道是上好的沉水香),混雜著清冽的酒氣,
還有木炭燃燒的煙火氣。正前方,一座高臺被無數(shù)盞搖曳的燈火照得亮如白晝。臺上,
一個身著青衫的身影背對著我,身姿挺拔如松,正提筆懸腕,對著鋪展的素白宣紙凝神。
死寂。絕對的死寂。連風(fēng)吹過庭中樹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聞。所有人的目光,
像無數(shù)根無形的探針,齊刷刷地、帶著驚疑不定和一絲被冒犯的審視,
聚焦在我這個從天而降、摔得七葷八素的“不速之客”身上。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那顆可憐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蹦迪的聲音?!昂巍畏侥镒樱?/p>
”一個離我最近的“幽靈”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長安官話腔調(diào),
顫巍巍地開口,眼珠子瞪得溜圓,活像我臉上開出了朵食人花。我張了張嘴,
喉嚨卻干澀得像被砂紙打磨過,半個音節(jié)都擠不出來。大腦一片空白,CPU徹底燒糊了。
就在這時,一個渾厚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從高臺上傳來:“哦?莫非這位小娘子,亦是慕名前來,欲與摩詰一較高下?
”那聲音頓了頓,帶著點玩味的笑意,“既已至此,不妨登臺,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
”啥玩意兒?摩詰?高下?登臺?這三個關(guān)鍵詞像三道驚雷,精準(zhǔn)地扣在我僵硬的腦回路里。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住高臺上那個聞聲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的青衫身影。
燈光清晰地勾勒出他的面容。年輕,極其年輕,眉宇間是尚未被歲月風(fēng)霜磨礪的疏朗俊逸,
眼神清澈如林間初融的雪水,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但更多的是一種近乎純粹的好奇,
正探究地望向我。
這臉……這氣質(zhì)……雖然比課本上那張被后世無數(shù)畫師美化過的“詩佛”標(biāo)準(zhǔn)像青澀不少,
但那份骨子里的清雅超然……我腦子里轟隆一聲巨響,仿佛整個盛唐的文化重量都砸了下來。
王維!活的!年輕的!就在我面前!而我,蘇淺淺,
一個被論文逼瘋、剛剛還在宿舍里詛咒他詩集是二維碼的二十一世紀(jì)廢柴研究生,
正穿著印有Hello Kitty巨大貓頭的珊瑚絨睡衣,
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趴在大唐長安城某個頂級文化沙龍的冰涼石板地上!
03“不……我不是……”我下意識地想否認(rèn),想解釋這該死的誤會。但話還沒說完,
手臂就被左右兩邊不知何時湊近的“熱心觀眾”牢牢架住了。那力道,
帶著一種不容分說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熱情,幾乎是把我從地上提溜起來,
半推半搡地就朝那燈火通明的高臺方向送?!澳镒幽t虛!”“登臺!登臺!”“快哉!
快哉!”起哄聲浪驟然拔高,帶著酒意熏染的狂熱。完了。我像個被趕上架的鴨子,
還是只穿著卡通睡衣的鴨子,在一道道混雜著驚奇、期待、戲謔和純粹好奇的目光洗禮下,
暈頭轉(zhuǎn)向地被“架”到了高臺邊緣。年輕的王維就站在幾步開外,
那雙清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里面沒有嘲笑,沒有輕視,
只有一絲被打斷創(chuàng)作的不悅和……純粹的觀察?像在看一個突然闖入實驗室的奇特樣本。
“請。”他開口了,聲音清越平和,如同玉石相擊,指了指旁邊另一張空著的矮腳桌,
上面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請?請什么?寫詩?跟他王維斗詩?我?
就憑我那點為了應(yīng)付考試死記硬背的庫存?一股冰冷的絕望瞬間抓住了我,
比這長安城的夜風(fēng)還要刺骨。我僵在原地,手腳冰涼,
大腦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檢索著可憐的數(shù)據(jù)庫——李白的“床前明月光”?不行,
這首詩王維肯定知道!王勃的“落霞與孤鶩齊飛”?更不行,
這千古名篇到王維時代肯定早已流傳!孟浩然?駱賓王?不行不行,這幾位都生在王維之前,
都是老前輩!他們的詩早已流傳!我忽然想到王維自己未來的詩!用他未來的劍,
斬他現(xiàn)在的筆!這個瘋狂又大膽的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混沌的大腦。
幾乎是憑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本能,我猛地吸了一口氣,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
迎上王維那雙清澈探究的眸子,用一種我自己都覺得陌生、帶著點豁出去顫抖的語調(diào),
朗聲開口:“那...小女子蘇淺淺抖膽在此獻(xiàn)丑了: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聲音一出,原本喧囂的庭院像是被瞬間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人的動作都凝固了,連那些端著酒盞的手都僵在半空。無數(shù)道目光,
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死死盯在我身上。所幸 一不做二不休,我繼續(xù)道:“小女子不才,
再即興一首: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
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最后一句落下,余音在死寂的夜空里裊裊散開。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固體,沉重得讓人窒息。那沉水香的味道從未如此清晰刺鼻。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沖上頭頂?shù)霓Z鳴聲,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鼓,震得我指尖都在發(fā)麻。
完了完了,班門弄斧,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還是耍的他自己未來的大刀……這下真要被當(dāng)成妖言惑眾的瘋子丟出去了吧?做賊似的心虛,
讓我冷汗直冒...時間像是被拉長了無數(shù)倍。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難熬。
我死死低著頭,盯著自己那雙沾了泥土的廉價塑料拖鞋,
恨不得當(dāng)場挖個洞鉆回二十一世紀(jì)的宿舍去。“啪嗒。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在絕對寂靜中清晰如雷的聲響。我下意識地抬眼望去。只見高臺中央,
年輕的王維,那個詩畫雙絕、被我們當(dāng)今尊為“詩佛”的男人,手中那支飽蘸濃墨的紫毫筆,
竟從他修長白皙的指間滑落,掉在了尚未完成的宣紙上。墨點迅速暈染開來,
像一顆丑陋的黑痣,污了那一片素白。他整個人僵立在那里,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
份疏朗的俊逸、被打擾時細(xì)微的不悅、探究的好奇……所有表情都從他的臉上褪得一干二凈。
只剩下一種近乎空白的、被徹底打敗的茫然。他那雙總是清澈平靜、映著山水林泉的眼睛,
此刻瞪得極大,瞳孔深處劇烈地收縮、震顫,
仿佛看到了什么絕對無法理解的、打敗了他所有認(rèn)知的東西。他死死地盯著我,
那目光銳利得像是要把我的靈魂都剖開來看個究竟?!按恕硕自姟彼_口了,
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無法抑制的顫抖和……難以置信的狂喜?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jié)上下滾動,“此詩意境……空靈絕俗,神韻天成……寥寥數(shù)語,
竟……竟道盡天地寂寥、萬物自得之妙……”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最后幾乎變成了夢囈般的喃喃自語,失神地重復(fù)著,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明月松間照,
清泉石上流...此等筆觸……此等心境……非……非…….”他猛地抬起頭,
那雙失焦的眸子瞬間爆發(fā)出灼熱得幾乎能燙傷人的光芒,直直刺向我,
帶著一種近乎悲憤的質(zhì)問和……靈魂被擊穿的震撼:“此詩神韻,
非窮盡半生山水之悟、歷經(jīng)滄桑寂寥人生者不能為!它……它本應(yīng)出自我手!”轟——!
整個庭院,不,整個長安城(至少在我的感知里),徹底炸開了鍋!“老天爺??!
王摩詰……王摩詰親口認(rèn)輸了?!”“神作!真乃神作!這女子……這女子是何方神圣?!
”“聽見沒?摩詰先生說此詩本應(yīng)出自他手!這……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驚呼、議論、倒吸冷氣的聲音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瞬間淹沒了剛才的死寂。無數(shù)道目光,
從震驚、懷疑,瞬間轉(zhuǎn)變?yōu)闃O致的狂熱、崇拜和敬畏,如同熊熊的火焰,
幾乎要把我身上那件印著傻氣貓頭的珊瑚絨睡衣燒穿。我感覺自己像個被推上神壇的稻草人,
下一秒就要被這洶涌的香火熱力撐爆?;靵y中,
我被一群激動得語無倫次的“文化名流”簇?fù)碇?,幾乎是腳不沾地地“飄”下了高臺。
那個最先發(fā)現(xiàn)我的“幽靈”,此刻激動得滿臉通紅,像打了雞血,
一路都在用他那帶著濃重長安腔的官話,
唾沫橫飛地向每一個試圖靠近的人大聲宣告:“看見沒?我就說這位娘子非同凡響!
此乃天降文曲!天降文曲??!蘇娘子!蘇才女!蘇大家!”蘇大家?我?
一個靠背誦人家未來作業(yè)作弊的學(xué)渣?巨大的荒謬感讓我一陣眩暈,腳下發(fā)軟,
全靠兩邊的人架著才沒癱下去。余光瞥見高臺上,年輕的王維依舊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低頭死死盯著宣紙上那團(tuán)暈開的墨漬,背影在輝煌的燈火下顯得異常孤獨和……蕭瑟!
一股強(qiáng)烈的愧疚感猛地揪住了我的心。老王啊老王,對不??!真的對不??!
剽竊您未來大作實非我愿??!我內(nèi)心的小人瘋狂鞠躬道歉。04然而,
命運(yùn)的“饋贈”才剛剛開始?!疤K大家”的名頭,如同長了翅膀,
一夜之間飛遍了長安城一百零八坊。第二天,
我寄居的那家小客棧(感謝那位熱情過度的“幽靈”兄臺張羅)門檻差點被踏破。
拜帖、請柬、裝著金銀珠玉的錦盒……如同雪片般飛來,
堆滿了掌柜那張原本還算寬大的柜臺?!坝裾骈L公主府賞花詩會,恭請?zhí)K大家撥冗蒞臨!
” “秘書監(jiān)賀大人府邸夜宴,懇請?zhí)K大家賜下墨寶!” “東市錦繡閣新進(jìn)蜀錦十匹,
特獻(xiàn)蘇大家裁衣!”我被這陣勢徹底砸懵圈了。更離譜的是,沒過幾天,
皇宮里竟真的來了人。不是普通的太監(jiān),而是一位穿著紫色宮服、氣度雍容的中年女官,
帶著一隊目不斜視的宮女和內(nèi)侍,陣仗大得嚇人?!疤K娘子,
”女官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得體微笑,
眼神卻銳利地在我身上那件臨時置辦的、勉強(qiáng)算得上體面的素色裙褂上掃過(謝天謝地,
終于脫下了Hello Kitty睡衣),“貴妃娘娘聞聽娘子才情驚世,特命奴婢前來,
請娘子入興慶宮,參與三日后的‘斗巧詩會’?!辟F妃?楊玉環(huán)?!我腦子嗡的一聲,
差點當(dāng)場表演一個平地摔跤。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興慶宮的花園美得不像人間。
奇花異卉爭奇斗艷,亭臺樓閣精巧玲瓏,絲竹管弦之聲裊裊不絕。
空氣里彌漫著比那天晚上詩會更濃郁數(shù)倍的香氣,熏得讓人有些頭暈。我像個提線木偶,
被宮女引著,
在一眾珠光寶氣、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馁F婦和貴女們或好奇、或探究、或隱含嫉妒的目光洗禮下,
走向那個被眾星捧月的中心。然后,我看到了她一一楊玉環(huán)。云鬢高聳,金釵步搖,
肌膚勝雪,眼波流轉(zhuǎn)間自帶一股慵懶嫵媚的風(fēng)情。美,確實美得驚心動魄。
但真正讓我差點繃不住表情的,是她那雙擱在錦墩上的纖纖玉手。十指蔻丹,
染成了極其鮮艷的……嗯,怎么說呢,一種介于桃紅和玫紅之間的、非常扎眼的顏色,
而且十根手指,每一根的顏色都略有差異!更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