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小時，徐子默那個小情人的所有資料，就發(fā)到了我的郵箱里。
劉菲菲，二十二歲，一個剛畢業(yè)的藝術學院學生。
被徐子默包養(yǎng)了半年，住在他名下一套高檔公寓里。
而那份決定了土地歸屬權的原始合同，很可能就藏在那套公寓里。
第二天，我換上一身普通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來到了劉菲菲住的公寓樓下。
我沒有貿然上去。
我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我在樓下的咖啡館里坐了一整個下午，終于，在傍晚時分，等到了我的目標。
劉菲菲挎著最新款的香奈兒包包，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了門。
看樣子，是去趕晚上的場子。
我立刻跟了上去。
機會來了。
我裝作不經意地和她擦肩而過，在她即將上車的時候，“哎呀”一聲，手里的咖啡盡數灑在了她的白色連衣裙上。
“你沒長眼睛?。 ?/p>
劉菲菲尖叫起來，看著裙子上的大片污漬，氣得臉都變形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連忙道歉，姿態(tài)放得極低，一邊拿紙巾幫她擦，一邊偷偷將一個小小的追蹤器，貼在了她包包的內側。
“對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我這條裙子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劉菲菲趾高氣揚地罵道。
我唯唯諾諾地聽著，心里卻在冷笑。
等的就是你這副樣子。
鬧劇持續(xù)了十幾分鐘，直到路人紛紛側目，劉菲菲才罵罵咧咧地讓我滾，然后氣急敗壞地開車走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撥通了顧言的電話。
“人已經出門了。接下來，看你的了?！?/p>
“放心?！?/p>
電話那頭，顧言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wěn)。
半小時后，我收到了他的消息。
【搞定。公寓密碼是她生日，零六二五。你有二十分鐘?！?/p>
我立刻上樓，輸入密碼，門應聲而開。
公寓里一片狼藉，衣服化妝品扔得到處都是。
我沒時間欣賞，直奔主題——書房。
徐子默生性多疑，那么重要的東西，他絕不會輕易交給一個情人保管，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他很可能會把合同藏在這里，一個他隨時能掌控，但沈屹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我快速地掃視著書房。
保險箱？
太明顯了。
書架的夾層？
有可能。
我一本一本地翻找，終于，在一個精裝版的《基督山伯爵》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挖空的暗格。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個牛皮紙袋。
我打開袋子，拿出里面的文件。
白紙黑字，紅色的印泥，還有我模仿母親筆跡簽下的“李秀蘭”三個字。
就是它！
我心臟狂跳，迅速用手機將合同的每一頁都拍了下來，然后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拿到證據，我一秒鐘都不敢多待，立刻離開了公寓。
剛走出小區(qū)，我就看到徐子默的車開了進來。
好險。
我壓了壓帽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自己的公寓，我將照片發(fā)給了顧言。
【做得不錯?！?/p>
這是他罕見的夸獎。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直接公布合同？】
我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份足以打敗一切的合同，搖了搖頭。
直接公布，太便宜他們了。
我要的，不只是拿回土地。
我要的是，讓沈屹和徐子默，狗咬狗，一嘴毛。
我回復顧言：【幫我約一下楚晴。就說，我想找她聊聊關于‘徐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