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wèi)國剛松了口氣，以為他要出去平復一下情緒，卻見他徑直走向隔壁的分析室。很快，

陳燁拎著一臺便攜式投影儀回來了?！芭距币宦曒p響，

他將投影儀放在更衣室中間空地上那個裝運動飲料的塑料筐上。接著，他掏出手機，

快速操作了幾下。幾秒鐘后，一陣刺耳的電流滋滋聲響起，

一道微亮的白色光束打在更衣室空白的墻壁上。隊員們都愕然地抬起頭。

粗糙、畫質(zhì)充滿雪花的錄像畫面：一個身穿褪色條紋老款球衣的球員（也許是某場國內(nèi)聯(lián)賽？

背景簡陋，草皮斑駁）奮力追一個從后場吊出的、又高又飄的長傳球。

球落下時砸在他腳內(nèi)側(cè)，像被彈簧彈開般滾出好幾米遠；另一個畫面，

一個身材敦實的老國腳在無對抗情況下處理球，想把球停住再控一控，結(jié)果動作僵硬別扭，

皮球像沾了油似的從他的腳內(nèi)側(cè)滑脫，滾出老遠，他手忙腳亂地去追……下一個鏡頭，

一次邊路快攻，球員下底，動作遲緩，在防守隊員已經(jīng)封死路線的情況下艱難地扭身傳球，

結(jié)果那球慢悠悠，又輕又飄，

離預想的落點差了十萬八千里……畫面上甚至標注了模糊的日期，

大多是十五到二十五年前的影像資料。隊員們起初是茫然，接著臉上浮現(xiàn)出困惑、不解。

幾個年輕隊員看著那些笨拙的停球動作，差點笑出來，但又覺得不合時宜，強忍著。

這是干什么？難道是為了羞辱我們？還是說，

這個“香蕉人”教練覺得我們連這些老前輩都不如？鄭毅的臉色也陰沉下來，拳頭握緊。

畫面還在繼續(xù)，那笨拙而真實的影像一個接一個播放著。空氣仿佛灌入了某種沉重的東西，

笑聲消失了。一些年長的老隊員看著錄像里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神情慢慢變了，

目光由最初的不屑變?yōu)閺碗s，最終凝為一種沉甸甸的、難以言喻的澀然?！坝X得好笑嗎？

”陳燁開口了。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穿透了錄像低劣的電流噪音，

清晰地在更衣室里回蕩?！俺靶λ麄凊磕_粗糙的技術動作嗎？”他環(huán)視四周，

目光如同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