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韓賓司機的第三周，我已經(jīng)基本適應(yīng)了這個身份。每天接送韓賓往返于各個堂口、酒樓和夜總會，偶爾幫他處理一些"特殊"事務(wù)。
韓賓對我出乎意料地信任，甚至讓我參與一些幫派生意的討論。我猜測他是看中了我的冷靜和計算能力——這些來自未來的金融分析技能，在90年代的黑幫中顯得格外突出。
"阿浩，今晚跟我去澳門。"周五下午，韓賓突然吩咐道。
"賓哥，去澳門做什么？"我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談筆生意。"韓賓望著窗外，"葡京有個新來的疊碼仔，手上有批泰國來的貨要出手。"
晚上八點，我們乘坐水翼船抵達澳門。葡京**金碧輝煌，人聲鼎沸。韓賓帶著我和兩個心腹小弟直接上了貴賓廳。
廳內(nèi)煙霧繚繞，幾張賭桌旁圍滿了衣著光鮮的賭客。一個梳著油頭、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迎了上來。
"韓生，久仰久仰！"男人熱情地握住韓賓的手，"我是阿泰，泰國華僑。"
寒暄過后，眾人落座。阿泰拍了拍手，服務(wù)生端上幾瓶昂貴的洋酒。我站在韓賓身后，默默觀察著這場交易。
"韓生，這批貨純度極高，價格比市面低兩成。"阿泰壓低聲音，"只要洪興能吃下全部，以后每月穩(wěn)定供貨。"
韓賓搖晃著酒杯，不置可否："先驗貨。"
阿泰使了個眼色，手下遞來一個小紙包。韓賓接過，用手指蘸了一點放在舌尖，瞇起眼睛品味了幾秒。
"不錯。"韓賓點點頭，"但價格還能再低。"
兩人開始討價還價。我注意到阿泰身后站著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始終盯著賭桌方向，不時在阿泰耳邊低語。
憑借金融分析師對數(shù)字的敏感，我很快發(fā)現(xiàn)異?！莻€眼鏡男似乎在通過某種暗號向賭桌上的同伙傳遞信息。我悄悄觀察了幾輪，確認他們在出千！
"賓哥，"我俯身在韓賓耳邊低語，"他們在賭桌上做手腳。"
韓賓眉毛微挑，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與阿泰交談。我得到默許，走向賭桌。
那是一張玩二十一點的桌子。眼鏡男的同伴——一個穿著考究的胖子正在大殺四方。我站在一旁，很快看穿了他們的把戲：胖子通過眼鏡男的手勢知道莊家的暗牌，從而調(diào)整下注策略。
我回到韓賓身邊，將情況簡要說明。韓賓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阿泰，你這朋友賭技不錯啊。"
阿泰臉色一變："韓生說笑了，運氣好而已。"
"是嗎？"韓賓站起身，走向賭桌。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兄弟，敢不敢跟我單獨玩幾把？"
胖子額頭冒出冷汗，看向阿泰。整個貴賓廳安靜下來，**保安也向這邊靠攏。
"韓生，有什么誤會..."阿泰試圖打圓場。
我上前一步："泰哥，你的人在**出千，按規(guī)矩該剁手指。但我們賓哥大度，只要你們把那批貨按五折價格出手，這事就當沒發(fā)生過。"
阿泰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咬牙點頭："好，就按韓生說的辦。"
回程的船上，韓賓難得地露出笑容："阿浩，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怎么看出他們出千的？"
"小時候跟人學(xué)過幾手。"我含糊其辭，"賓哥，那批貨我們真要吃下？"
"當然不。"韓賓冷笑，"阿泰這種人信不過。明天讓恐龍帶人去碼頭接貨，驗完直接舉報給O記，既能拿線人費，又能打擊競爭對手。"
我暗自咋舌，這才是真正的黑幫手段。
"從明天起，你跟我去財務(wù)公司上班。"韓賓突然說道，"我看你腦子好使，別浪費了。"
就這樣，我從一個司機晉升為洪興的財務(wù)顧問。這比我預(yù)想的要快得多，但也意味著更深地卷入幫派事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