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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緋晚還是哭了。
她哭得渾身抽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裴驍川卻完全沒有關(guān)注到,一味地沉著臉,讓太醫(yī)必須救活柳含煙。
“救不活,朕要你們太醫(yī)所有人陪葬!”
殿內(nèi)跪了一地太醫(yī)。
為首的拽著自己花白的胡子,滿臉緊張:“陛下,貴妃娘娘失血過多,要想活命,需以血相飼啊!”
裴驍川二話不說,立刻割開自己的手臂。
可他的血卻與柳含煙并不相融。
試編全屋,唯一和柳含煙相融的,竟是江緋晚!
裴驍川陰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直接將江緋晚徒手拽過,摁在床榻前:“江緋晚,若非是你,含煙今日不會遭此劫難。”
“這本就是你欠她的。”
話音落下,他手中匕首直接劃破江緋晚嬌嫩的皮膚。
汩汩鮮血瘋了似的從江緋晚腕中流出。
一碗,兩碗,三碗......整整接了99碗,送到柳含煙的嘴邊。
這99碗,就像那99道平安符一樣。
徹底撕碎了江緋晚對裴驍川的所有情意。
柳含煙的脈象終于平穩(wěn)下來,江緋晚卻渾身竭力,猶如死尸一般癱軟在地。
“來人,把皇后送回去,封后大典之前嚴加看管,再不許她生出任何事端!”
江緋晚卻推開了扶她的人。
她踉蹌著,一步一步,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的瞬間,裴驍川的心狠狠往下一墜。
就好像,她真的要徹底從他的人生中消失了一樣......
可怎么會呢?
他已經(jīng)毀掉了平安符。
此后余生,她只能留在這里,依附于他,做一朵菟絲花。
她肯定走不了的。
裴驍川按下心頭異樣,緊握住柳含煙的雙手。
兩日時間很快過去。
如裴驍川所說,江緋晚被關(guān)在偏殿里。
不僅哪里都不能去,還被柳含煙安排過來的人教封后大典上的“規(guī)矩”。
那些人根本不管她聽不聽話,只是變著花樣的折磨她。
將她的頭按入糞水中,用銀針刺穿她的十指,將濕帕子按在她的臉上,直到她窒息時才拿開......江緋晚受盡折磨。
終于,等到了封后大典當日。
也是七星連珠當日。
江緋晚找機會拿到了提前準備好的毒藥,毫不猶豫地吞下。
那一刻,她心中沒有絲毫恐懼。
有的只是滿滿的興奮。
她終于可以回家了......
江緋晚提起裙擺,站起身,正欲帶上鳳冠。
一只手卻突然伸出來,將鳳冠奪走。
江緋晚仰頭,對上裴驍川一雙冷漠的眼,心早已千瘡百孔,只剩麻木。
她甚至平靜地問道:“怎么了?”
裴驍川凝視著她,一字一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含煙險些被 奸污的事兒了?!?/p>
江緋晚冷冷開口:“所以,你覺得是我做的?”
“不然呢?”裴驍川一字一頓,滿眼厭惡,“江緋晚,此事的最大受益者是你,不是嗎?如今朕被朝臣彈劾,不允許封含煙為貴妃?!?/p>
“你如愿了,這下朕真的只能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裴驍川難掩嘲諷。
“不過,你以為朕真的什么后手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