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曉雪就感受到了軍區(qū)大院里異樣的氣氛。
到處都有陌生的面孔，那些人穿著筆挺的軍裝，神情嚴肅，顯然是上級派來的檢查團。
"嫂子，您起得真早。"小李匆匆走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
"昨晚開會開得很晚？"林曉雪關(guān)心地問。
"開到凌晨三點。"小李揉了揉眼睛，"聽說上面要對咱們軍區(qū)進行全面整頓。"
"整頓？"林曉雪心中一緊，"為什么？"
"具體原因不清楚，但是聽說有人向上級舉報，說咱們軍區(qū)存在腐敗和作風問題。"小李小聲說道。
林曉雪的心沉了下去。她有種預感，這件事可能跟她有關(guān)。
"首長呢？"她問。
"首長在接受調(diào)查。"小李說完這話，立刻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嫂子，我什么都沒說啊。"
林曉雪點點頭，但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
上午十點，她正在圖書館整理書籍，突然有人走了進來。
"你就是林曉雪？"
林曉雪轉(zhuǎn)身，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軍官站在門口，肩章顯示她的軍銜很高。
"是的，您是？"林曉雪禮貌地問。
"我是檢查團的副團長，姓張。"女軍官說，"我想和你談談。"
林曉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還是鎮(zhèn)定地說："好的。"
張副團長示意她坐下，然后也在對面坐了下來。
"林曉雪，你和沈慕白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一個多月前。"林曉雪如實回答。
"認識多久就結(jié)婚了？"
"三天。"
張副團長挑了挑眉："三天？這么快？"
"是的。"林曉雪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說，"我們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張副團長顯然不太相信，"林曉雪，你要知道，沈慕白是我軍的優(yōu)秀干部，前途無量。你一個知青出身的女孩，能嫁給他，確實讓人意外。"
林曉雪聽出了她話里的懷疑，但還是平靜地說："首長選擇我，是他的決定。我只能說，我會努力做一個稱職的軍嫂。"
"稱職的軍嫂？"張副團長冷笑一聲，"那你為什么在工作上惹出這么多麻煩？還讓沈慕白為了你威脅下屬？"
"我沒有惹麻煩，是有人惡意陷害我。"林曉雪據(jù)理力爭，"至于首長，他只是在保護我的正當權(quán)益。"
"保護？"張副團長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一個首長，為了一個女人威脅下屬，這叫保護？這叫濫用職權(quán)！"
林曉雪的臉色變得蒼白："您不能這樣說首長，他......"
"我怎么不能這樣說？"張副團長打斷她，"林曉雪，我告訴你，因為你的關(guān)系，沈慕白現(xiàn)在正在接受調(diào)查。如果查出他確實存在違紀行為，他的前途就毀了！"
聽到這話，林曉雪如五雷轟頂，身體搖搖欲墜。
"不......不會的......"她喃喃自語。
"不會？"張副團長冷笑，"已經(jīng)有人舉報了。說沈慕白為了包庇你，不僅威脅下屬，還利用職權(quán)給你安排工作。這些都是違紀行為！"
林曉雪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我......我可以辭職......"她哽咽著說。
"辭職？晚了。"張副團長搖搖頭，"現(xiàn)在唯一能幫助沈慕白的辦法，就是你主動和他離婚。"
"什么？"林曉雪震驚地看著她。
"只有你們離婚了，才能證明沈慕白娶你不是為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也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洗清嫌疑。"張副團長說。
林曉雪的心碎了。
她知道，如果真的是為了沈慕白好，她應該答應。但是......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努力保持冷靜。
"時間？"張副團長站起來，"林曉雪，你不要太自私。難道你要為了自己的感情，毀掉一個優(yōu)秀軍官的前途？"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曉雪一個人坐在圖書館里，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愛沈慕白，不想離開他。但是如果她的存在真的會毀掉他的前途，她又怎么能自私地留在他身邊？
就在她痛苦掙扎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沈慕白走了進來，臉色疲憊，但看到她哭泣的樣子，立刻緊張起來。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他快步走過來，心疼地抱住她。
"慕白......"林曉雪哭得更厲害了。
"別哭，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沈慕白輕撫著她的頭發(fā)。
林曉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張副團長的話說了出來。
聽完后，沈慕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她讓你和我離婚？"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林曉雪點點頭："她說只有這樣，你才能洗清嫌疑......"
"胡說八道！"沈慕白憤怒地說，"我什么嫌疑都沒有，為什么要洗清？"
"可是你現(xiàn)在不是在接受調(diào)查嗎？"林曉雪擔心地問。
"調(diào)查是調(diào)查，但我問心無愧。"沈慕白堅定地說，"我沒有做任何違法違紀的事情。"
"那為什么......"
"因為有人見不得我們好。"沈慕白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們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們分開。"
林曉雪愣住了："你的意思是，這整件事都是有人故意策劃的？"
"很有可能。"沈慕白說，"從一開始的惡意舉報，到現(xiàn)在的上級調(diào)查，太巧合了。"
"那我們該怎么辦？"
"等著。"沈慕白說，"我相信正義總會得到伸張的。"
"可是如果......"林曉雪想要說如果真的查出問題怎么辦，但被沈慕白打斷了。
"沒有如果。"他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林曉雪，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和你離婚。"
"為什么？"林曉雪哭著問，"如果我的存在真的會毀掉你的前途，你為什么還要堅持？"
"因為你比我的前途更重要。"沈慕白毫不猶豫地說，"沒有你，就算我當上將軍又有什么意義？"
林曉雪被他的話深深震撼了。
"慕白......"
"答應我，不管任何人說什么，你都不要離開我。"沈慕白握住她的手，"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林曉雪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用力點了點頭："好，我不會離開你的。"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抵擋外界的所有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