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絕連夜就走了。
整個督軍府,除了我和林舟等少數(shù)幾個人,沒人知道他已經(jīng)離開北城。
第二天一早,林舟就以“督軍身體不適,暫不見客”為由,接管了所有通報和文件。
我負責(zé)決策,林舟負責(zé)執(zhí)行。
我們兩個,成了北城的臨時“大腦”。
燕辭玄那邊,果然很快就有了動靜。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開始頻繁地試探。
先是派人以各種名義求見顧絕,被我一一擋了回去。
然后,又在城中散布謠言,說顧絕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試圖動搖軍心。
這些小把戲,都被林舟用鐵血手段壓了下去。
但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前菜。
燕辭玄真正的攻擊,很快就會到來。
我每天都睡不安穩(wěn),腦子里不停地回想著原書的情節(jié),試圖找出燕辭玄可能會用的招數(shù)。
可是,由于我的出現(xiàn),情節(jié)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太多改變。
我不敢完全依賴原書。
我能依靠的,只有邏輯和人性。
我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面前攤著北城的地圖,和所有關(guān)于燕辭玄的資料。
如果我是燕辭玄,在明知硬攻無望的情況下,我會怎么做?
我會……攻心。
攻擊顧絕最在意,也最薄弱的地方。
顧絕最在意什么?
是他的霸業(yè),他的軍隊。
那他最薄弱的地方呢?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張臉。
沈若薇。
不對。
沈若薇只是一個幌子。
顧絕真正保護的,是另外一樣?xùn)|西。
原書里,曾經(jīng)提到過,顧絕有一個年幼的妹妹,名叫顧念。
她患有嚴(yán)重的心疾,從小就被顧絕送到了城外一處秘密的莊園里休養(yǎng),與世隔絕。
這是顧絕最大的軟肋,也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
除了他和林舟等少數(shù)心腹,無人知曉。
燕辭玄……他會知道嗎?
我不敢確定。
但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他一定會拿顧念來做文章!
想到這里,我猛地站起身,心中警鈴大作。
“林舟!”我沖著門外大喊。
林舟立刻推門而入:“蘇小姐,有什么吩咐?”
“立刻帶上人,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抓起桌上的地圖,在城郊的一處位置,重重地畫了一個圈,“快!”
當(dāng)我們帶著一隊親兵,火速趕到那處名為“靜心園”的莊園時,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莊園的守衛(wèi),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我們沖進主屋,里面空無一人,只有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和一封留在桌上的信。
信是寫給顧絕的。
上面的字,囂張而得意。
“令妹,我?guī)ё吡?。想要她活命,三日之?nèi),拿南郊煤礦來換?!?/p>
林舟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里帶著絕望的哭腔:“完了……全完了……督軍回來,會殺了我的……”
我也渾身冰冷。
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燕辭玄,比我想象的,更狠,也更聰明。
他沒有直接攻擊北城,而是選擇釜底抽薪,直接扼住了顧絕的命脈。
我輸了。
輸?shù)靡粩⊥康亍?/p>
【系統(tǒng)警告:S級任務(wù)出現(xiàn)重大失誤,宿主可能面臨抹殺。】
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不。
我不能就這么放棄。
我還有機會。
“林舟,起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因為急切而變得尖銳,“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立刻封鎖全城,挨家挨戶地搜!他們剛得手,一定還沒出城!”
“沒用的……”林舟面如死灰,“燕辭玄的人,都是頂尖高手,他們有無數(shù)種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帶出去……”
“那就去查!”我抓住他的胳膊,死死地盯著他,“查這幾天所有進出城的人員和物資!尤其是……”
我的腦中,靈光一閃。
“查沈若薇!查她這幾天的所有動向!”
林舟愣住了:“沈小姐?這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懷疑,是她向燕辭玄告的密!”我斬釘截鐵地說,“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能知道這個地方!”
原書里,沈若薇是在后期才知道了顧念的存在。
可現(xiàn)在,她也是穿書者,她知道顧念是顧絕的軟肋!
她想借燕辭玄的手,除掉我,也除掉顧念這個潛在的“拖油瓶”,好讓她自己,徹底坐穩(wěn)女主的位置!
這個女人的心機,深得可怕!
林舟被我的話驚呆了,但求生的本能讓他立刻行動起來。
他爬起身,紅著眼睛,帶著人沖了出去。
而我,看著那封信,陷入了沉思。
三日之內(nèi),拿煤礦去換。
這根本不可能。
顧絕就算再疼愛妹妹,也絕不會拿自己的霸業(yè)去換。
這是陽謀。
燕辭玄的目的,根本不是煤礦。
他是要讓顧絕,在親情和霸業(yè)之間,做出選擇。
無論怎么選,顧絕都會輸。
選妹妹,失了煤礦,失了軍心。
選霸業(yè),背上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罵名,同樣會動搖他的統(tǒng)治。
好一招,誅心之計!
我該怎么辦?
我怎么才能,破這個局?
時間,只剩下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