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要走,六樓女業(yè)主卻一把拉住我,無不得意得說:「你不是矯情嗎?
不是見不得煙頭嗎?那我就每天往你家扔煙頭!讓你害我老公進監(jiān)獄!」
我糾正道:「害你老公坐牢的不是我,是他自己,和王豐?!埂溉绻踟S來找你,
出了什么餿主意,我勸你還是趕緊報警把他供出來。不然出了事,他全身而退,
你就得跟你老公一樣去坐牢了?!沽鶚桥畼I(yè)主臉色一變。光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
王豐大概真的來找過她了。煙頭上沒有指紋和唾液,應(yīng)該也是他的主意。這只陰魂不散的蛆。
我環(huán)視一圈,在重重人影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擅看蜗胱哌M,
卻被憤怒地鄰居攔在身前。警察走后,越來越多煙頭扔在我的陽臺上。還有人精心計算角度,
扔進出租屋里。而我在和房東打好招呼后,收拾貴重物品,靜靜坐在客廳。天色漸漸按下去。
我沒開燈,那一點點的紅色火花就很刺眼。落在陽臺上、窗簾上。這次我沒有急著打斷。
而是撿起幾個煙頭,碾了碾煙嘴部分。很干燥。這些煙頭十有八九沒直接接觸過嘴巴,
也查不出DNA。發(fā)現(xiàn)可能有辦法逃過法律制裁后,人性的惡被無限放大。
曬在陽臺的密密麻麻的衣服燃起火苗,逐漸蔓延到室內(nèi)窗簾,點燃了我蓋在家具上的防塵布。
我打開一條門縫,大喊「著火了!著火了!快跑!」火舌沿著外墻往上竄。
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六樓開始,匯聚在一樓。